“妹妹。”阿碧雅说,“你去吧,你放心,姐姐来照顾他。”
“我去了。”碧霞放下手帕,临出门时再看了景怡一眼。
“大当家!”所有头目都出来了,“官兵围住了九嶷山,怎么办?”
“大家别慌。”碧霞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刀,挂上腰间,“官兵要攻上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官兵已经把咱们的水源断了。”二当家忧心忡忡说,“不出十天,咱们必乱。大当家,咱们必须先解决水源的问题。”
必须站在悬崖往下望,但见旌旗招展,铠甲分明,每一处下山必经之路都给堵得严严实实,鸟都难飞过。
碧霞看着那大旗上巨大的“越”字和“赵”字,忍不住骂出声了。
“丢啦吗,又是南越军。”碧霞说,“咱们也没有惹他。是谁带的兵?”
“好像是越王的儿子,叫什么赵公明。此人心狠手辣,身有残疾。”二当家说,
“据我所知,大凡身有残疾的人,心都有些变态,比一般人都狠,都硬,都残忍。”
此时又听得号角呜呜响,越军小股部队开始了进攻。
山寨土匪们扔石头,放箭,丢木头,越军一碰即退,原来是在试探山寨的防守。
土匪们根本没有军事上的常识,一下子就暴露了全部防御工事。
越军大帅哈哈大笑:“就这样。本帅还看重了他们啊。”
这个统领,就是皇上赐婚的越王世子。
半路上新娘被抢,又被道长无意间埋了,窝了一肚子气回到南粤(越)国。
恰好听到越王说到什么九嶷山土匪那个三不管地带。
世子正有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立即向越王领命,围剿九嶷山。
本来越王没下决心围剿这个三不管的九嶷山,但世子态度坚决,思考了一阵,就同意了。
其实这个赵公明也不是窝囊废,却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
他一边派出探子,探明九嶷山人数地形等情况,一边做好详细的作战计划。
第一轮试探性进攻,九嶷山的防御工事就暴露无遗。
赵公明忍不住得意笑起来。
“杀鸡用了牛刀啊。”赵公明对副将们说。
“世子英明。”副将们恭维着。
“哈哈,”赵公明再次笑起来,“先围他几天,看看动静。”
“世子英明。”副将们说,“围他几日,山寨必乱。咱们攻之,事半功倍。”
“来来来,咱们下棋。”赵公明就和副将们阵前下起棋子来,根本就没把九嶷山放在眼里。
守到傍晚,看越军没有了进攻的意思,已然在生火早饭,大呼小喝地猜拳吃酒,好像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酒楼吃饭。
气得九嶷山一干弟兄七窍生烟,大骂“丢啦吗”“傻嗨嗨”“气性佬”“扑街仔”“塞老窦”“行家铲”等等脏话。
但越军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猜拳喝酒吃菜。
碧霞记挂着新郎官,反正官兵也不攻寨,就回来看看。
“妹妹,怎么样了?”阿碧雅问。
“很难办啊。官兵人太多,断了咱们水源,估计不出十天,咱们就乱套了。”碧霞摸着景怡的脸,“要不,姐姐,你带他先走吧。”
“你有密道?”阿碧雅说。
“没有。”
“那能走到哪里去?”阿碧雅说,“如果他醒了就好。天大的事,他都能办好。”
都城维特拉之战,那场战争不比这里难一百倍呀?
阿碧雅掀开景怡的衣领,说:“妹妹,你来看。”
碧霞顺着阿碧雅的手指,她看到了景怡的左肩的瘀黑已经消失了,只是还是很白,没有血色。
碧霞忙卷起景怡的裤腿,小腿已经完全不肿了,没有了瘀黑,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还显得太白了。
“妹妹。”阿碧雅说,“他是神人,他不是普通人。他醒了,什么事都不是事。”
碧霞听姐姐这么说,精神大振:“能在这几天醒来吗?”
“不知道,但很快了。”阿碧雅说。
突然听得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像头领们在争论什么。
碧霞出去了。
是几个当家,他正在争论奇袭官兵的计谋,一个说可以,一个说不可以,说着说着就争吵起来,谁也争不过谁,就一起来找大当家拿主意。
“可以试试。”碧霞说。
“我都说可以啦。”四当家五当家对二当家说。
二当家年纪比较大,比较保守,做什么事都寻找比较稳妥办法。
他说了一大堆不能去袭击理由。
但四当家五当家年纪小很多,比较冒进,不喜欢二当家那种畏首畏尾的做派。
四当家和五当家的到了大当家的允许,立即做了好多做准备。
天黑时,迫不及待就带领属下一百多人,掉绳索溜下去。
碧霞和二当家站在悬崖边,望着越军大营,静待好消息。
但等来等去,天亮了,四当家和五当家像消失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碧霞和二当家站在悬崖边已经很累了,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
刚坐下,听得越军大营一阵呐喊欢呼。
“大当家,二当家。”有人叫,声音发颤,“快看。”
碧霞和二当家站起来,往山下看,这一看,大叫出声,差点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