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条的热度持续到了十二月底,但是除了开始的一两天卖的多,后面销售速度就缓下来了。
朱杏儿和林菊花赶了三四天工,林柳儿就让她们停下来了,但是这几天的出的货到月底也没卖完。
林翠儿清点柜子里的存货,还剩一百二十七个卫生条,说道:“姐,卫生条多了好多。”
林柳儿对着账本算账,头也不抬。
“卖不完很正常,先放那,这几天对外面说卫生条涨了九分钱。”
林翠儿吐槽:“都卖不掉还涨价!”
“先涨再降,没多久就要过年了,等大家备年货的时候,咱们再降价,应该有希望把这些都卖了。”林柳儿道。
林翠儿没说什么了。
林柳儿还在算账,本月的卖菜收入比涨了一些,快五百了,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有五百零三块八毛,卫生用品收入五十五块三。
还有布店正常营业收入四十八块,她还能分二十四块,加起来就是五百八十三块一毛。
支出主要在卫生用品的原料和人工上,棉花她自己种的,但是布和针线累计花了十块,至于人工,她等下结给杏儿和菊花,加起来有七块多。
林柳儿关了布店,把算好的账本带着,去小院给两人结算人工费。
“姐,这个月收入有多少?”林翠儿在边上问。
林柳儿侧头看她,“你算不出来吗?”
营业记录就放在店里,她不相信翠儿没看过。送菜更是有详细记录,真想知道一天就算出来了。
林翠儿挠挠头,说:“算出来了,但是我怕自己算错了。姐,真有那么多啊!”
说着林翠儿还瞥了瞥巷子,生怕自己说的话被人听到了。
林柳儿点点头,交代她:“付出肯定有收获的,但是不要对外说。”
林翠儿笑着说好,走路都快蹦起来。
林柳儿失笑,推开小院的门进去。
天凉下来了,院子里没人,都在堂屋待着。
她径直往堂屋走去,“菊花,杏儿,过来,给你们结工钱。”
朱杏儿放下鞋底,笑着说:“嫂子回来了。”
林菊花没放手上的针线,抬头看了一下林柳儿,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做活。
林柳儿说:“手上的东西先放放,咱把账盘一下。”
“没什么好盘的,我信你。”林菊花笑道。
“那也放放,快过来。”林柳儿拿着账本坐在凳子上,敲了两下桌面,“针线活一会也能做。”
“唉好。”林菊花走过来。
林柳儿看两人都凑过来了,说道:“杏儿统共做了三十一条卫生裤,两百一十九个卫生条,卫生裤一条两分,卫生条一个一分,加起来是两块八毛一。”
林柳儿将之前就点好的零钱递给朱杏儿,“数数看,要是不对现在就跟我说。”
说完又看向林菊花,“菊花统共做了九条卫生裤,二十个三角裤,十个系带卫生条,四百二十一个卫生条,卫生裤一条两分,三角裤、系带卫生条、卫生条都是一分一个,加起来就是四块六毛九。”
林柳儿将钱递给林菊花。
林菊花惊讶问:“就那两天做的,能有这么多钱啊?”
她没数,直接将钱递给林柳儿,“柳儿姐,这些钱算是我还你的。”
林柳儿数了三块钱放到手里,把剩下的钱推给林菊花,“还钱也得给自己手上余个零用的,有空带孩子们在县城逛逛。加上你上次给我的钱,你已经还了我十三块了。上次去医院也只花了三十一块,你别总记挂着还不上的事了,过阵子都能还清了。”
“好。”林菊花开心的把钱放进自己的荷包。
林柳儿顺势就说:“菊花,下个月你帮着送点货吧,跟翠儿一样,一个月十块钱工钱。”
“真的!”林菊花眼中迸发惊喜之色。
林柳儿道:“真的,这段时间要送的家数挺多的,我跟翠儿又要分又要送,有些忙不过来,你身子也复原了一些,就先帮着我们把东西清点好,我和翠儿送货也轻松一些。”
林菊花赶紧摆手,说道:“我来送,柳儿姐和翠儿清点就好。”
她不是傻子,知道柳儿姐这是要拉她一把,但是这样轻松的活一个月拿十块,就是柳儿姐给她送钱了,她受不起,也不该这样占人便宜。
林柳儿看了眼后面的林翠儿,示意她来说。
林翠儿接收到姐姐的眼神,顾不上疑惑工钱涨了的事,就走上去挽住林菊花。
“菊花姐,我们送就行了,我和姐有自行车,只要骑到位置拿过去,又快又方便。我们最烦的就是清点东西了,大家的要求千奇百怪,这个不要那个要,这个要多少那个要多少,特别伤脑子,我们都不情愿干呢。你要是来帮我们清点东西,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林菊花皱着眉问:“真有那么奇怪啊?”
“当然了,来来来,我带你看看她们预约的记录,一个比一个麻烦……”
林翠儿说话间就把林菊花拉走了。
林柳儿笑着收好账本,往厨房走去,忙活一天她也饿了,吃完还得继续忙碌呢。
隔天,林菊花就着急学字和写字,倒是朱杏儿一大早就回了朱家冲。
林翠儿打扫着布店,说:“姐,今儿杏儿姐可买了不不少东西回朱家冲呢。”
林柳儿嗯了一声,靠在躺椅上,没接话。
“她走之前可问我,还缺不缺人,明里暗里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带她一起送货。”林翠儿道。
林柳儿疲乏地睁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昨天给她开了工钱,都不说给月儿她们买颗糖,倒是买了不少糖说要回去分给家里那些侄子,我就是想着有点不舒服。”林翠儿道。
朱杏儿的工作都是她姐给的,不说多感谢,这样搞也太伤人了。
林柳儿笑道:“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她的工钱是自己辛苦挣得,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难不成你还想她挣了钱全变相还给我?你这想法要不得啊。”
林翠儿瞪眼,“我是那意思吗?我就是觉得,都买给家里的侄子吃了,也该分月儿她们一点,都是侄子辈,哪有这样厚此薄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