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邵九娘忙不迭地拿起镜子,左照右照,脸上绽放出花儿一般的笑容,乐呵呵地说:
“嘿,你今天可得好好为我庆祝一番,瞧瞧,她可算是把我的晦气纹给‘咔嚓’掉了!”
言罢,她又开始早早晚晚地围着大老婆金氏转,那股勤快劲儿,跟从前那个受气包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金氏呢,前几天目睹了家中丫头、佣人们为邵九娘那番遭遇暗自垂泪,心里头那个不是滋味啊,渐渐感觉到自己在这府里的孤立无援。
她心里头开始泛起了那么一点点愧疚的小涟漪,于是,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叫上邵九娘一道做事,说话也温柔了几分,脸色更是和煦如春风。
这一变化,让府里上上下下都暗暗称奇。
转眼间,一个多月就这么溜走了。
可就在这时,金氏突然得了个怪病——反胃,啥也吃不下,整个人迅速消瘦下去。
柴廷宾呢,非但没有半点心疼,反而巴不得她早点儿归西,愣是连问都不问一句,更别提去探望了。
金氏呢,肚子一天天胀得跟个鼓似的,日夜煎熬,痛苦不堪。
这时,邵九娘站了出来,她无微不至地照料着金氏,忙得连轴转,连睡觉、吃饭都顾不上了。
金氏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这份恩情,她可是铭记于心了。邵九娘见时机成熟,便自告奋勇地说:
“夫人,我或许有办法治您的病。”
金氏一听,心里头“咯噔”一下,想起自己以前对她那般凶悍,不禁疑心她是来报复的,连忙摆手拒绝。
金氏这人,管家那是一把好手,严厉又有规矩,府里的丫头、仆人哪个敢不听她的?
可这一病倒,嘿,那些个小子们立马就松懈下来,干活儿也懒洋洋的,没了往日的精气神儿。
柴廷宾没办法,只好亲自上阵料理家务,那叫一个辛苦啊!
可家里的米盐,还没怎么吃呢,就没了!他叹了口气,心想:
还是得有个当家的才行啊!
于是,他咬了咬牙,请医生来给金氏治病。
金氏逢人就抱怨:
“我这膨胀病啊,全是气出来的!”
医生们一听,把把脉,个个都说她是气闷得的病。
医生换了一个又一个,药吃了一堆又一堆,可病情还是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柴廷宾急了,又要给她煎原来的药。
邵九娘在一旁看得真切,忍不住进言说:
“夫人,这药啊,吃上一百帖也没用,反而会加重病情的。”
金氏半信半疑,可邵九娘心里有数,她悄悄换了种药,煎来给金氏服下。
嘿,您猜怎么着?
一顿饭的工夫,金氏就连上了三次大号,那病啊,看起来像是被一阵风吹跑了似的。
金氏乐了,打趣邵九娘:
“你这小妮子,就会瞎扯!瞧瞧,我现在咋样了?”
邵九娘和丫头们都笑弯了腰,金氏一头雾水,等大家七嘴八舌地把实情告诉她,她这才恍然大悟,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我这一天天受你的照应,竟然还不知道呢!从今往后,家里的事儿,都听你的!”
没过几天,金氏的病彻底好了。
柴廷宾高兴坏了,摆了一桌好酒好菜庆祝。
邵九娘捧着酒壶在一旁侍候着,金氏一看,起身就夺过酒壶,硬是把邵九娘拉到身边坐下,两人亲热得跟亲姐妹似的,和平常那个颐指气使的夫人完全是两个人。
夜深了,邵九娘想借机离开,可金氏哪肯放过她?
直接叫了两个丫头把她给“押”了回来,非要和她同睡一床不可。
这一晚,两人聊得那叫一个投机啊!
从此以后,金氏有啥事儿都必定要和邵九娘商量,吃饭也必定要在一起,那感情好得,连亲姊妹都羡慕不已。
不久之后,邵九娘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儿。
可产后身子弱,多病,金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亲自调理照顾她,那叫一个细心啊!
就像服侍自己的老母亲一样。
府里上上下下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这俩人,算是彻底地把心给交到一起了。
这事儿传出去啊,成了府里的一段佳话。
人们都说:
“瞧瞧人家邵九娘和金氏,以前那是针尖对麦芒,现在啊,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打不相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