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子雅,这位酒店界的“雅”字招牌老板,不仅厨艺了得,还颇有几分文人雅趣,愣是在酒店院子里种了几株红梅,一到冬日,那景致,简直能跟古代文人墨客的诗画媲美。
这不,他心血来潮,决定宴请一群好友来家中赏花品酒,美其名曰“梅香雅集”。
高蕃,这位平日里以“惧内”闻名的好友,本想找个借口不去,毕竟家中那位“母老虎”江城的威名在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但一听说是参加文社活动,心里一合计,文社嘛,总该是吟诗作画、风雅之事,应该不会引起江城的怀疑。
于是,他壮着胆子,跟江城报备了一声,就欣然前往。
傍晚时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子雅突然神秘兮兮地说:
“诸位可知,我这儿还藏着一位江南的歌妓,不如请她出来,共饮此杯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喜,唯独高蕃,心里那个忐忑啊,就像怀里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但架不住众人热情相邀,还纷纷拍胸脯保证:
“你放心,就算你家那位耳目通天,也到不了这地界儿来!”
高蕃一听,心想,也罢,难得放松一回,于是又坐回了席位。
不多时,一位妙龄女子款款而来,十七八岁的年纪,环佩叮咚,秀发如云,一问姓名,原来是谢芳兰。
这芳兰姑娘,不仅长得水灵,说话也是温文尔雅,字字珠玑,让在座的男士们个个心花怒放,恨不得自己也能变成那桌上的一碟佳肴,好让芳兰姑娘多看几眼。
说来也怪,这芳兰姑娘似乎对高蕃情有独钟,频频投去含情脉脉的眼神。
大家伙儿看在眼里,乐在心里,干脆来个顺水推舟,硬是把高蕃和芳兰安排到了一起。
芳兰姑娘也不客气,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悄握住了高蕃的手,在他的手心轻轻写了个“宿”字。
这下可好,高蕃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敢,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纠结得跟拧麻花似的。
酒过数巡,夜色渐深,酒店里的客人也渐渐散去,只剩下远处一桌,一位美少年正对烛独酌,旁边一个小书童,手捧手巾,毕恭毕敬地伺候着。
众人私下议论,这少年真乃人中龙凤,气质非凡。
谁承想,这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高蕃的“克星”——江城,而那个小书童,则是他们家的婢女。
不多时,江城喝完酒,出门去了,那婢女却转身回来,走到高蕃面前,轻声说道:
“主人门外等你,有话要说。”
这一句话,吓得高蕃脸色煞白,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回到家,等待他的自然是一顿“竹笋炒肉”。
从此,江城对他的看管更加严格,连朋友间的红白喜事都不让参加了。
更惨的是,学使来县学视察,高蕃因为讲经出了差错,还被降了一级。
某日,高蕃一时嘴馋,跟婢女多说了几句,结果被江城怀疑有私情。
江城一怒之下,把酒坛子套在婢女头上,一顿暴打。
接着,又把高蕃和婢女绑在一起,用绣花剪刀剪下两人腹部的肉,互换贴上,再松开绳子让他们自己包扎。
你说这江城狠不狠?
更神奇的是,一个多月后,那伤口竟然愈合了,两人的肉长在了一起。
江城虐待高蕃的手段,那可真是花样百出,令人叹为观止。
比如,她常常赤脚把饼踩在尘土里,然后命令高蕃捡起来吃。
高蕃那叫一个无奈,但又不敢不从,只好硬着头皮,把沾满泥土的饼往嘴里塞。
高母见儿子日渐消瘦,心疼得不得了,回去后大哭了一场,差点儿没寻了短见。
夜里,她梦见一位老翁对她说:
“不必忧愁,这都是前世因果。”
“江城本是静业和尚养的长生鼠,而你儿子前世是个读书人,误杀了长生鼠,这才有了今世的恶报。”
“人力无法挽回,但你可以每天早起,诚心诚意念一百遍观音咒,或许能有所转机。”
高母醒来后,把这事儿跟老伴儿一说,两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但还是决定试试。
于是,夫妻俩每天早起念咒,风雨无阻,一连念了两个多月。
结果呢,江城还是那副蛮横样儿,甚至还变本加厉,一听到门外有锣鼓声,就披头散发地冲出去,傻乎乎地张望,任人指点,也不以为意。
公婆是既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世间的缘分啊,真是剪不断理还乱,高蕃和江城的这段孽缘,恐怕还得继续纠缠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