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茶溯洵连连摆手否认,阿璃抓住他的手郑重承诺道:“没关系,我不介意,你也别太过在意。这并非不治之症,我保证,等我钻研钻研医术后,定想法子治好你。”
“不是,阿璃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隐疾。”
“好好好,没有没有。”阿璃边哄着他边下床穿着鞋,坐到妆台边,阿璃将头上的百鸟朝凤婚冠取下,脖子却没有想象的那样发疼。阿璃不仅夸赞问道:“阿浔!你在哪儿打的金冠?这么大一坨,我脖子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而且还不疼。”
阿璃挑了个不扎嘴的地儿,用手帕擦了擦,便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实心的!”
“你喜欢就好。”
“哪儿打的?改日我再去多打些,以后我女儿出嫁,我给她打套最华贵繁琐的。让她跟她娘我一样,风风光光的出嫁。”
“我亲自打的,娘子想要什么样式的只管画出来就是。”
闻言,阿璃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捧起金冠仔细端详观摩着。这么一顶花冠上立着精美小巧的鸟儿,细细数来,还真有一百只。尤其是头顶那只凤凰,活灵活现,连羽毛纹”路都刻画得清清楚楚,必得耗费数个日夜才能完成。
“能得你为我的…夫君,是我三世累积的福气。”
茶溯洵初听她娇羞地唤他夫君,心中泛起层层涟漪,久久回不过神来。
“娘子与我夫妻同心,所念皆同。得你为妻,何不是我累世攒来的福气。”
阿璃心中感激,得知是他亲手所打,就更加爱惜了起来。大晚上的,她硬是翻箱倒柜半天才找出个合适的盒子来暂时将它装好。
在她翻箱倒柜时,茶溯洵拿着盏烛一只跟随在她身侧。见她忙活半天竟只是为此,他感受到他的心意被同样珍视,亦是欢喜的。
昏黄的烛光之下,两人眼神相对,彼此眼中皆满满都是对方,只有对方。房中气氛变得暧昧,令人不自觉往其他脸红心跳的画面想。茶溯洵感觉到某些地方热烈的回应连忙轻咳一声,转移注意力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端些吃食来。”
在他转身的那刻,阿璃将他手拉住,渐渐十指相扣。“我不饿。天色已晚,夫君,归置吧。”
“哦...好,好的。”茶溯洵一边磕巴的回应着,一边乖乖的被她拉到床边。她自然的为他解着腰带,盘扣被她一颗一颗解下,脱到最后外衣时,茶溯洵怕她看到被她勾起的欲望,忙将她的手按住想要自己来。
“夫君不是才说了,喜欢我靠近你吗?难道都是假话?”
他半天不说话,抓着手也不肯松。想起阿娘和婶婶婆婆们教的,她抬眸以柔弱失落的眼神紧紧凝视着他。
果然,盯了不到三秒,茶溯洵便松开了手。“不是假话,我只是…”
茶溯洵话还未说完,最后一件外衣便被她脱了去。她放好外衣再转过来时,她就看到了隆起的布料。
她也愣了愣,面对茶溯洵涨红了的脸,阿璃做了做内心准备,三两下便将他里衣的系带解开,到裤子时,茶溯洵紧紧抓住裤腰不肯松开,且连连后退几步栽倒在榻上。
看着他结实的臂膀胸膛,阿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索性将屋内蜡烛吹灭,只留那一对龙凤花烛。
她脱完自己的衣裳,摸索着拿出妙花婶婶给她的布包。她本不想用的,可看阿浔待她实在不太主动。
拆开布包,阿璃被这些布料羞红了脸,里头就一块有些小的红肚兜,还有几片破纱成的长裙。稍稍走两步,这白花花的大腿根都若隐若现的。
妙花婶婶说,再不开窍的,瞧了这,都得主动。
走到榻边,蚩浔已躺进了被窝。她掀开被子躺到他身侧,贴在他背后抱住他。可都做到这份上了,阿浔却还是不为所动。阿璃有些气馁,她已经尽力按照长辈们教的去做一个好妻子了,可还是讨不到夫君的欢心。
她跟阿浔承诺要做个好妻子,今晚办不到,就明晚,实在不行,也还有其他事她可以做好。
况且,她都哄骗阿娘这么久了,再没有孩子,阿娘发现真相,一定动家法的。
她抽回抱着他的手,道:“安心睡吧,我不为难你了。”
茶溯洵听出她的失落和难过,他内心再三犹豫,还是转过身,将她抱在怀中,与他面对面躺着。
“没有为难!是我不好…”
说着,他一只手让她枕着,另一只手环搂着她的腰,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子,试探着她是否有半点的犹豫。在确定后,茶溯洵这才缓缓亲了上去,阿璃勾住他脖子,他才逾越冒犯他的珍宝。
吻至情到深处,他的手不自觉在她腰间游走,无师自通的将她的肚兜绳结开。怀中人感受到后,与他纠缠的动作瞬间顿了一下,他便清醒过来,又将她的绳子系上。
他松开她,将她揽入怀中抱着,在她头顶平复着心情,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退缩,还言:“我又不是你强抢来的,你在顾虑些什么?我一个女子,都这般主动了…你也是喜欢的,可就是在顾虑些什么?我实在不明白。”
“娘子你…先松开我的…”
“我不,你想跑。你说过,要给我个孩子跟阿娘交代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后悔,我与你,是成了亲的,天经地义。我阿璃生是你的人,死是你鬼,横竖我都是你的,别人抢不走。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再这般不情愿,就和离了只当没发生过。这回,是我不要你了。”
茶溯洵一听和离瞬间急了,将她腰间两条和脖子间的那条系带解开。将她压在身下,轻吻一口,茶溯洵在她耳边道:“别不要我,求娘子疼惜…”
说着,他便俯身假意与她亲昵,随后捻起术法化作幻象,让鸢璃在他怀中沉睡,令其做了个以假乱真的梦。
心中贪念再盛,他也不愿是以这样的情形与她云雨。
茶溯洵一夜未眠,抱着沉沉睡去的她躺到了天亮,由于是以真身出现,茶溯洵根本不可能如凡人般瞌睡。他贪恋着被窝里的舒适,迟迟不愿起身,一直磨蹭到时辰快到了,这才起身,换回凡人身子。特意穿了件领口松的,并以法术作假出好多红痕来。
来到柴房,茶溯洵摘下亓珩的眼罩。
原本就心如死灰的他,在瞧见茶溯洵从脖子到胸口都遍布着红痕后,他更是难过。
“亲眼瞧见她嫁给我,可死心了?我巴不得现在就把你千刀万剐,可你死在山上也还是个会害死她的祸害!我不杀你,死太容易了,我要你一辈子都沉浸在失去她的痛苦中。”
说完,茶溯洵重新将他蒙上眼睛,整理好衣裳,消除掉作假的痕迹,这才命人进来将他们带走扔掉。
自从将茶溯洵扔到镇上自生自灭,羁望谷就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他也得以跟她恩爱两不疑。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她钻研蛊术,他空了就跟在她身后嘘寒问暖,百般体贴。
直至阿傍阿依再次来报,竟说阿绾家中发生了命案,阿绾的两个孩子被人剥了皮。
两个孩子皆被从背后剖开,伤口以后颈窝到尾椎分叉延伸至后脚跟,满地的血,人就那样耷拉着吊着。
这分明就是谋杀。可身为母亲的阿绾却在孩子被人发现之前,就再也没了踪影。
衙门的人还未来封锁现场时,街坊四邻都瞧过了那场面,好些个壮汉被地上的血和散乱一地的内脏恶心得抑制不住呕吐。妇女儿童根本不敢来瞧,顷刻之间,这场命案便被越传越神。
听完,茶溯洵颇有不悦,轻啧一声,蹙眉道:“所以凶手是谁?”
“属下不知。”
“一场凡人弄出来的凶杀案,又不是有妖邪在此作祟,问问阿湘不就知道的事了吗?蠢货!还要我亲自叫阿湘来问一次?”
“事发后,我们第一时间找了阿湘查阅记录,可阿湘处却查到那两个孩子阳寿本还有几十年,可突然就身亡了。依属下愚见,这命案可能不是凡人所为。且,属下推算追踪过阿绾的位置了,但怪就怪在我以查凡人的术法却怎么也查不到她的影子。”
闻言,茶溯洵立刻唤来一只灵蝶,令其飞出查探整个镇子附近是否有可疑的妖气。“不用再盯着阿绾家了。抓到她,将她带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魂。”
待阿傍阿依走后,茶溯洵立刻去了阿绾家中。地上的血已经干涸,整个房子阴嗖嗖的,房屋也从出事后好似没了生气。
孩子已被送到衙门仵作处,由于阿绾失踪,迟迟无人认领两个孩子,也只好继续停在衙门。这屋周围并无什么奇怪之处,妖气微薄,也就是些寻常的草木花妖。
茶溯洵来到衙门,可他还未掀开白布,就依稀瞧见孩子身体外似乎被一层灰蒙蒙的丝网所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