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执梳被宋沫瑶挟持已经是两天的事情了。
黎轻泱这几天疯癫痴狂,偏偏又寻不到宋沫瑶的踪迹。他并非自大,而是若是他的本事都寻不到宋沫瑶,那么,她一定是得了什么本事。
而这个本事
黎轻泱眼底酝酿着风暴
一定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相比于黎轻泱,宋执梳过的可舒服多了,当然,这种舒适不来自宋沫瑶。不得不说,厉哲很聪明,居然能够在毫找上宋沫瑶,而这个世界上,对宋执梳和黎轻泱恨意最大的人,也无疑是她:哪怕他们其实毫无瓜葛。
厉哲的本事,可以易如反掌地博得宋沫瑶的加盟,毕竟是那样伟大奇特的神力,轻轻松松就能要了宋执梳和黎轻泱的命。但是她败也败在了相信厉哲,要知道,厉哲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许动宋执梳一根汗毛。虽然说念着黎轻泱,但是宋执梳每天吃喝玩乐,再看着宋沫瑶对着她咬牙切齿,她就心情舒畅。
不过宋执梳也不会忘了正事。
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古言世界里,出的岔子太多了。暂且不说匪夷所思的厉哲和他嘴里的那位神秘人,光说这男女主的感情线就不对劲,可偏偏每次宋执梳想要旁敲侧击一下宋沫瑶,就能被她听出端倪,而只要话题一扯上黎漠,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叫嚣着要杀了她。
“宋姑娘以后还是少说点什么话微妙,否则这位姑娘发起疯来,我一时兴起可能还真的会让她把你给撕了。”厉哲不费吹灰之力把宋沫瑶给提溜起来,冷淡地看她一眼便出去。
他的目标应该是黎轻泱,要动她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
宋执梳讪讪地笑了笑,摆着手,示意厉哲可以先出去了。而面对她的驱赶,厉哲只是冷笑着,阴阳怪气道:“宋姑娘,还是好好享受几天这安逸的生活吧,过了这几天,你就可以见到你的情郎了。但是啊,恐怕也是最后一面了。”
“……”宋执梳微压双眸,冷眼斜着厉哲得意的背影,从桌子上抄起一个苹果就砸了他身上,感受到对方怒气冲冲的眼神,她也不惧,只是温温雅雅地冲他笑,转身躺到了床上。
厉哲对于宋执梳真的是无计可施,黔驴技穷。毕竟那人的实力他根本不敢去猜疑,既然他说不能动宋执梳,他就一定不能动。之前他也猜测过,那人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在这里,是不是他还有机会釜底抽薪,来个反败为胜。很可惜,那人只不过是动动手指就能让他痛不欲生。而至于到底他为什么不亲力亲为,也不是他猜测得到的。
他这出神就是一久,在门口站了须臾。
“大人,你是不是对宋执梳心存异思?”宋沫瑶猩红的眼眶还未被大雪翻没。她定定看着厉哲,对于宋执梳的敌意毫不掩饰。
心存异思?
“我和宋执梳不一样,说不出什么吴侬软语。”宋沫瑶的话中掺杂的暗讽实在是刺耳的很,厉哲蹙眉,抬眸便冷道:“宋沫瑶,你和她到底有什么过节?”
宋沫瑶伤心地望了一眼天边的云:“果然,没有实质的爱情,还没走就散了。”
厉哲:???
您哪位?
不知道是不是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宋执梳,宋沫瑶理智回归得很快,她冷静地倚着墙,忽然来了一句:“大人,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厉哲:爹我都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问我这个?
“没想法,没意思。”
“一开始我也是如此想法,总觉得我这一辈子仗剑天涯便罢,总不至于如同后宫深妃一般求情长恨,可后来,我遇上了黎漠。”宋沫瑶似乎是压的太久了,想要把所有托盘而出:“我宁愿为了他被圈在那后院,可是偏偏那令人厌恨、阴魂不散的宋执梳也要来。她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
宋沫瑶一辈子都是高傲不司的,她讨厌极了深宫内院里柔柔弱弱,说话喘三句的大家闺秀,可也是在大雪纷飞的一天,她转着转着,迷到了人烟稀少的宫中深院。
她觉着无聊,看着死气沉沉的黑砖瓦砾,嘲讽地想着不会真的有人在这种地方也能住的下去吧?她正要转身,忽的眼底攒进了动人风光。
小姑娘喜欢雪,如雪霜白的小手团着小雪球,笑得温软。
那是宋沫瑶不舍得给予一眼的所谓温柔。她看了半晌,直到小姑娘抬眸看她,她笑,白嫩无双,眸中淌泄似星河倒歇,烟波钓月,她柔柔开口:“小姐姐?你要一起来吗?”
她看得上吗?
宋沫瑶掩下心慌,冷嗤一声便匆匆而归。不过也是自那以后,她无事便来逛,她急不可耐地想要找出一点宋执梳身上的破绽,可她每次来,那素浅薄衣总是会随风摇曳,动人柔软,又立显风骨。
她找不到,她一直找不到宋执梳身上的缺陷,直到她看着宋执梳因为自己的偏见日渐消瘦,她仍是不能从她眼底看见什么恨怨。
她生来美好,芙蓉娇娇,又怎惧黑暗一角。
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偏执,终究是发展成了不可相见的地步。
若是没了剧情,她们两个会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的。
“大人,我当初拼了命地想要进宫杀了她,却被黎漠拦了下来。”宋沫瑶抬眼:“听起来很可笑,但是我就是看得出来,他并不爱我,我不知为何,却是明白了。”
“我思来想去,除了宋执梳引诱他,我再也想不出来任何的理由。”
她也不清楚,不清楚自己对于宋执梳恨之入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是雪月囫囵的笑意盈盈,还是花园再见的张扬露芒。那逃脱不了的情感,她也不想逃避。
宋执梳
来生不见
宋执梳背着墙,听了好久。
良久,她抬眸,轻叹
“白团子,”
[宿主,你别难过,这些都是剧情作祟,你不用这么伤心……]
“我饿了。”
谢谢,饿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