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您好，我们是隔壁借宿的住户，想找您问一些祀楼的情况。”

    老人突然开门是白叶没有想到的，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出。

    “这栋破楼能有什么情况，我还要午睡，没空搭理你们。”

    老人脾气很差，跟情报上说的一样，还没聊几句就要将门关上。

    “欸，等等，婆婆，实不相瞒，我们是探灵主播，今晚要在这栋楼内完成一次直播，因为担心触犯楼内的禁忌，所以才来找您探听情况的。”白叶急忙拉住木门，劝住老人。

    手指触碰到木门的时候，白叶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不寒而栗。

    “探灵主播？”

    老人停住了关门的动作，半边苍老的面颊露出，仔细打量着门外的众人。

    “是啊，我们就是专门探究这栋楼内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妖魔鬼怪......”

    “住嘴，不许对神明不敬！”

    白叶还未说完，老人突然严厉地吼了一声，吓得白叶一哆嗦。

    “还有你，竟敢亵渎神明！”

    老人凶狠的目光看向了藏在众人背后的江楹。

    楼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似乎是受到了老人怒火的影响，也可能是老人口中的神明显灵。

    “我，我......”

    江楹语无伦次，慌乱中，她畏惧地抓紧了身旁程琅生的衣角，好像读到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抱歉，我的同伴可能无意中做了一些冒犯的事情。”程琅生轻轻拍了拍江楹的肩膀，替她辩解。

    “不过那也是我们探灵直播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才想找您请教楼内的情况，相关的禁忌之类的事情，您也不想我们无意间触犯到这栋楼的底线吧？”

    程琅生以退为进，言语中已经有了一丝丝威胁的意味。

    “这......”

    老人忽然觉得程琅生的话有点道理，陷入了沉思，脸上的皱纹拧在一起，似乎在权衡着是否该告诉他们。

    “是啊，我们其实对神明也是很尊敬的，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来找您询问，直接自顾自地直播不就好了？”

    时浪抓住机会，适时地拱了把火。

    “唉，行吧。”

    老人复杂的目光扫过五人，重重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

    “嗯，这楼内现在还有几位住户？”

    白叶思索着，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包括我在内，还有四位住户。”

    老人浑浊的眼珠子转动，沙哑地说着。

    “104的郁章伟，202的谢韫，还有601的邬雍。”

    “那您能告诉我们有关他们的事情吗？”

    白叶试探着继续问道，“我担心直播过程中不小心和他们起冲突，冒犯了神明可就不好了。”

    顺着老人的心思，白叶又补充了一句。

    “是这样吗？”提及神明，老人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我们四个都是这楼内的老住户了，而104的那个老家伙是我们四个之中最早搬来楼内的。”

    “不过，那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有时候疯疯癫癫的，疯癫状态下的他说的话，一句都不要信。”

    老人严肃地告知，这倒是让众人想起刚才上楼的时候，郁章伟确实是在有点疯癫的情况下说出的那四条规则。

    难道说那些都是假的？

    想到这里，众人脸色微变。

    “怎么，你们已经和他打过交道了？”

    老人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变化，再次皱起了眉头。

    “就是他领我们上楼，给我们钥匙的......”

    白叶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这件事告知老人。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们，他手上的钥匙都是他偷偷配的？”

    老人冷笑了一声，揭露了郁章伟的一个秘密。

    “偷偷配的？他不是这里的楼管吗？”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们一开始都以为郁章伟是这栋楼的楼管，所以才会为他们带路，给他们房门钥匙。

    可老人却说那些钥匙都是郁章伟偷偷配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老东西对楼内的一切都有很强的掌控欲，他曾经在每个屋内的每个房间都装了隐藏摄像头，每天把自己锁在屋内观看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很多住户都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偷窥才搬走的。”

    “后来，有人联系了执法者举报他的行为，他才稍微有所收敛，将所有摄像头撤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偷偷配置楼内的钥匙。”

    老人悄悄告知众人楼内早期的一些隐秘之事。

    “他家里人难道没有阻止他的这种行为吗？”

    老人的话再次冲击了他们的认知，他们没想到郁章伟还有这样的过去。

    “阻止？他就是个家暴男，直到近几年他家里人全部死于意外后，他才稍微有所收敛，就是从那之后他开始偶尔变得疯癫。”

    老人再次说出了一个惊人秘密，只是这个“意外”就很值得推敲了。

    “......”

    “不说那老家伙了，我们来说说其他的住户。”

    见众人沉默，老人继续开口。

    “202的住户是一位名为谢韫的女子，三十来岁，在这里也已经住了五六年了，听说当初是因为被家里人逼迫分手后才偷偷搬来这里的。”

    “她似乎有在楼内养小动物的习惯，好像也是一位知名主播，有时候路过她家门口我能听见一些猫叫声，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楼下的垃圾桶内经常能发现大量不同颜色的猫毛，猫毛长得有那么快吗？”

    “至于601那位住户名叫邬雍，差不多四十来岁，很久以前就失业了。他勉强算是个觉醒者，只不过觉醒的能力没什么用，他也没有什么特长，现在只能靠捡垃圾为生，他是现在这栋楼内在我之后第三老的老人。”

    “他总能捡到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些东西他也不拿去卖，而是放在家里收藏，只要你们不随意点评他‘宝贵的收藏’，也不容易和他起冲突。”

    老人将另外两位住户的信息也告知众人。

    “如果还有问题的话晚上再来找我，我困了，要午睡了。”

    见众人仍在沉默，老人简单解释了一句，迅速地将门再次关上。

    只留下众人在昏暗的走廊内独自待着。

    “先回屋吧。”

    程琅生陷入了沉思，有些问题他还没搞清楚，需要看看其他人的意见。

    于是众人回归402准备讨论，而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在404对面的403房门木板上。

    嵌着一只活人的眼睛。

    自始至终都在盯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