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宫中贵人的赏赐,大家都眼巴巴的望着呢,她也不能一个人收着就完事儿了。
姜明枝就叫了几位小姐,“这绢花不少,咱们一人一朵分分吧,也算是沾沾贵人的喜气。”
王嫱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对这些东西自然是不怎么上心的,齐淑雅也是正儿八经娇宠长大的名门闺秀,这样的绢花她五岁的时候就见腻了,也司空见惯,可姜玉珍却忍不住眸子一亮,心中有些发热。
锦衣侯府虽说还是侯府,可家中人丁不旺,加之姜荣清又是个游手好闲的,在皇帝眼里还不如一个翰林学士体面,因而锦衣侯府的众人,进宫的时候很少,即便是逢年过节进了宫,那也只是凑个数。
姜玉珍之前曾在中秋节的时候进过一次宫,那时候远远看着高位上的贵人们,那锦衣华服,金钗步摇,耀如明珠生璨,高不可攀的样子,只见一次,也叫她终生难忘了,那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若是能得一件宫中赏赐的物件儿就好了,即便是朵绢花。
可锦衣侯府太不显眼了,即便是贵人们赏赐东西给世家小姐们,也是没有她们的份儿的,就是她的生母冯氏也没怎么得过宫中的赏赐,因而姜玉珍也没想过,有一天宫里会赏下东西来。
现在真的赏赐下来了,却不是给她的,而是给姜明枝的!
看见姜明枝从容温婉地招呼大家分东西,大家都笑吟吟的朝她道谢,姜明枝也大方回礼,那明眸皓齿,大方优雅的样子,看得姜玉珍眼睛发疼。
“三妹,你不来挑挑吗?”
姜明枝看姜玉珍一个人傻愣在那里,那双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眸光里没有妹妹对姐姐应该有的善意,而是尖锐的、恼恨的、难以抑制的恨意。
好像是自己抢走了什么本属于她的东西似的!
“不必了,既然是淑妃娘娘赏赐下来的好东西,长姐还是自己留着罢!”
她这话说的有些突兀,王嫱听着很不乐意,朝着姜玉珍脸上看去,齐淑雅见她直勾勾地盯着人瞧,也不由自主地朝着姜玉珍瞧过去,可人脸上干干净净的,也没什么啊。
姜玉珍被看得脸上火辣辣的,见姜玉书也不知道帮自己说两句话,就更气了,可又不能失态,只好艰难地挽起一抹笑容来,含糊其辞地解释道:“我一向不喜欢戴绢花儿。”
众人就忍不住朝着她脑袋上看去——
那一朵翠色一朵湖蓝的绢花,仿佛一记巴掌,打得十分响亮,整个屋子里都能听见,偏偏当事人却尚不自知,气氛就有些微妙起来。
姜明枝却不想在这些小事上,和姜玉珍纠缠,她在想进宫的事儿。
她想找舅母单独说说话,舅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些事情,她一定是有经验的,对于这位淑妃,她还是应该谨慎一些。
王嫱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忍不住凑过来,低声问她:“怎么,你不会为了这事儿就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