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就下起了雨,雨势不小。
有些体型较小的猫头鹰连羽毛都被打湿了,很艰难才将信送到霍格沃兹,现在聚成一大片在大壁炉的沿上烤着火。
谢莉尔家的艾尔黑乎乎的,看不出有没有被雨淋湿,她取过艾尔脚上的信,从腿上的绒毛里才看出它也被浇透了。
她连忙赶它去烤火,然后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去除了一些暴躁的词汇,卡拉克塔库斯在信里表示,在他死之前别想着给博金博克转型。
并且要求谢莉尔好好学习炼金术,他幸灾乐祸的说,这是她嘲笑亲叔叔的代价。
信里没有提起他这段时间是否遇到过危险,只是说一切都好,如果谢莉尔能省点儿金币,那就更好了。
最后卡拉克塔库斯还叫她什么都别问,他是一个很有职业操守的人,无论谁来打探都不会说的。
谢莉尔看到这段话,脸上是一种非常难以接受的表情——她都不知道叔叔是怎么好意思这么形容自己!
“哈,终于到了。”哈利拆开他的包裹,里面是一本崭新的《高级魔药制作》。
罗恩拆开他面前的包裹,里面同样是一本《高级魔药制作》。
“哦,太好了,现在你可以把那本旧书还给斯拉格霍恩教授了。”赫敏高兴的说。
“不——”谢莉尔放下手里的信,瞪着眼看向赫敏。
“你疯啦?”哈利也瞪着她,“我才不呢,我已经想好要留着它了。”
接着哈利直接对新书念了一道分裂咒,新书的封面脱落了下来,他如法炮制对旧书也念了这道咒语,将两本书的封面互换了一下。
这下新书变成了旧书,旧书被伪装成了新书。
“我把新书还回去。”哈利洋洋得意的说,“这可花了我九个加隆呢,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点儿也没亏。”
“真聪明。”谢莉尔甜甜的夸奖了哈利。
赫敏脸上是强烈的不满,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报社派来的猫头鹰打断了。
她将铜币塞进猫头鹰的小包里,打开报纸看了起来。
“有我们熟悉的人出事儿吗?”罗恩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
每一次见到赫敏看《预言家日报》,他都要这么来上一句,好在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得到什么坏消息,这次也一样。
“没有,只有摄魂怪袭击事件,还有一个人被捕入阿兹卡班了。”赫敏飞快的扫了眼头版,简短的回答道。
“太棒了,是哪个食死徒?”哈利追问起来。
“斯坦·桑帕克。”赫敏的语气有些匪夷所思。
“他是谁?”谢莉尔对这个名字不怎么熟悉。
“他是个——”哈利想要回答,赫敏直接把报纸递给了谢莉尔。
报纸上写清了这个人的身份和被捕原因,他是骑士巴士的售票员,在酒馆中谈论了有关食死徒的某种秘密计划,因此被捕入狱。
这下谢莉尔记起来了,她去年还坐过两次骑士巴士呢。
“他是个食死徒?”谢莉尔皱起眉头。
“不可能,他一点儿也不像食死徒。”哈利果断的说。
赫敏和罗恩也这么认为,他们对斯坦·桑帕克的印象还挺深的。
“也许魔法部是想让大家认为,他们有在做事儿吧。”赫敏略显烦躁的说,“现在这种紧张的局面——帕瓦蒂家里已经决定把她和她妹妹接回去了,爱洛伊丝·米德根昨天就退学了…还有更早之前的汉娜·艾博。”
“什么,帕瓦蒂也要离开了,我怎么不知道?”谢莉尔能理解,但有些惊讶。
“你当然不知道,这是我偷听来的。”赫敏表情有些尴尬,“她和拉文德在聊天,我以为拉文德又想说哈利坏话了。”
“啊,她真的还会说我坏话吗。”哈利干巴巴的说,“现在大伙儿都觉得我是什么——救世之星,不是吗?”
“我不能理解,霍格沃兹肯定比他们家里安全呀。”罗恩有些疑惑,“今年学校里加了不少保护咒,任何时候都有傲罗驻守,最主要的是还有邓布利多在。”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谢莉尔回答他,“如果卡拉克塔库斯强烈要求,我也会离开霍格沃兹的。”
“为什么啊?”罗恩更疑惑了。
“因为家人啊。”谢莉尔理所当然的说,“霍格沃兹不可能把所有学生们的亲人接进来,所以只能让学生们离开。”
“是啊,这大概也是汉娜·艾博离开的原因。”哈利很难过的垂下了头,“她本来就没有多少亲人了,现在连她的妈妈也遇害了——也许她会更想留在还活着的亲人身边。”
听到这话,罗恩没话说了。
几个人都有些沉默,汉娜·艾博,虽然她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平时和他们也没有太多的交流。
但她是d.A.的成员之一,他们共同抗争过乌姆里奇,用弗雷德和乔治的逃课糖戏耍过她,在火车上还一起反击过马尔福几人。
“其实——邓布利多也并不是一直在我们身边。”赫敏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极隐蔽的往主宾席扫了一眼。
赫敏发现这一周邓布利多的座位总是空着的,她怀疑邓布利多是偷偷离开了学校,去做了一些重要的事儿。
早餐吃的食不知味,几个人没坐多久就离开了礼堂,往魁地奇球场走去,准备开始格兰芬多的球队选拔赛。
在路过门厅时,他们碰巧遇到了拉文德和帕瓦蒂,她俩神情忧伤,大概是正在互相道别。
不过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谢莉尔看到帕瓦蒂捅了捅拉文德,接着拉文德扭过脸,看到罗恩时,脸上露出了一个非常热情的笑容。
而罗恩也给出了回应,他大摇大摆的走起路来,像一只气势十足的鸭子。
——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谈恋爱啊,谢莉尔想着。
她并不反感这种行为,只是如果换成是自己,谢莉尔觉得还是在一切和平的环境下会更好一些。
这种战乱时期的爱情,到底是纯粹的爱情,还是因为害怕未知的明天——于是飞蛾扑火般的寻找快乐呢?
谢莉尔不太清楚,她愿意为此献上祝福,但不愿意切身体会。她祈祷自己的爱情来的晚一点,最起码不要在这种时刻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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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拆开家里寄来的包裹,里面一如既往的是一些新奇的糖果和点心,它们的味道一向和外表一样令人满意。
但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吃这些东西了,倒不是吃厌了,而是他认为自己已经不适合了。
比起糖果,他更希望能收到一些其他东西,一些能让对他的任务有帮助的东西…可那些东西显然没办法轻易进入霍格沃兹。
该死的费尔奇,该死的魔法部,该死的博金先生,该死的——邓布利多。
马尔福咬了咬牙,下颚骨夸张的鼓起。
还好他早有预料——这学年的第一个霍格莫德周就定在了十月中旬,也许可以利用这次离校的机会,将有用的东西带进来。
没几天了。
他抽出一张羊皮纸,又拿出羽毛笔,马尔福让高尔和克拉布替自己望风,自己趴在斯莱特林长桌上写起信来。
亲爱的妈妈:
请替我买一样东西好吗?我需要一枚项链,在‘巷角对’的一家店里,我记得店主和爸爸认识,他是个狡猾的老东西。
买到后,请再替我交给三把扫帚的罗默斯塔女士,之后不用给我回信,我会立刻知道的。
顺便让芬里尔替我去催一催那个老东西,让他快点儿给我回信。
别为我担心,妈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会为马尔福家带来荣耀的。
最爱你的
德拉科·马尔福
“好了,转过头来吧。”马尔福将羊皮纸折叠起来塞进信封里,再绑到猫头鹰的腿上。
高尔听话的转回了头,随着年龄增长,他的智商似乎反而下降了,完全不打算问马尔福写了什么。
“去吧。”马尔福拍了拍猫头鹰的头,动作还算温柔。
“你要做些什么?”克拉布瞪着眼问道。
“这不关你的事。”马尔福有些不满,自从他们的父亲被关入阿兹卡班,克拉布就开始焦躁了起来。
听到马尔福冷淡的语气,克拉布抿了抿嘴,脸部皮肉绷紧,这让他的脸看起来像一颗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