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老大眼眶一红,愤怒至极。
\&哦?不打算说吗?那么他也就没必要活着了。\&
颜九卿的语气极为平淡,仿佛是在叙述着今天的天气一样。
可就是这样平淡的语气,却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下一刻,她手中寒芒一闪,手起刀落间,老三的心脏便被洞穿。
紧接着,她又抽出刀刃,老三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只来得及从喉咙里发出“嗬嗬”两声,便倒了下去。
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还未落地,便被沥血吸收了,只有两三滴溅到了颜九卿的脸上。
可她的脸上无悲亦无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与她无甚关系的事情。
她这幅模样,让他这个当了几十年杀手的人,都要感到胆寒。
“第二个。”颜九卿淡淡吐出一个口气。
像是回应她似的,沥血的刀身发出嗡鸣,仿佛在为饱饮鲜血而感到快乐。
在空间中目睹这一切腾蛇,只觉脊背有些微微发寒,它不禁问道:
“臭丫头真的只是个在闺阁里长大的娇小姐吗?血煞之气这么重的匕首,她竟然都敢用,还用得这么得心应手,不简单啊不简单。”
鬼鬼闻言一昂脑袋,非常骄傲道:“那当然,我主人以前可厉害了!”
此时,外间老大察觉到颜九卿再次看来的目光,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道:
“我不能说。”
“那就第三个吧。”
颜九卿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头,沥血的矛头便指向了第三个人。
老二只是被挑断了手筋,双脚却无甚损伤,察觉到颜九卿充满杀意的目光,他连忙向着出口处跑去,可是沥血却比他更快。
这一次不需要颜九卿出手,沥血便自动飞了出去,从后洞穿了他的脖颈。
老二转身,在临死前最后看了颜九卿一眼,身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沥血饮足了鲜血,便自动回到了颜九卿手中。
“怎么样,现在肯说了吗?”颜九卿转头看向老大。
“啊啊啊啊!”老大已经双眼通红,恐惧到了极点。
杀手大多都是冷血无情之人,于他们这种人而言就没有同伴,他不会为他们的死去而感到悲伤。
但会一点点激发他对死亡的恐惧。
他宁可颜九卿直接一刀给他个痛快,也好过现在一点点的煎熬。
她就是故意的,将他的神经悬在悬崖钢丝之上,然后一点点地击碎他的心理防线。
但是他不能说,因为他体内已经服下了苏华藏的丹药,一旦他泄露出去,他就会痛不欲生。
一边是面对死亡的终极恐惧,一边是苏华藏生不如死的折磨,在两边的挤压下,他的理智终于被击溃。
他竟然点燃了自己的丹田,想与颜九卿同归于尽。
颜九卿发现了他的意图,并且先他一步,废了他的丹田。
剧烈的疼痛从丹田传来,老大最终丢掉了手中长刀,失神颓唐地跪倒在地上。
“看来你们的老大,是不打算救你们了。”
颜九卿转头看向了正欲偷偷逃跑的老四、老五。
颜九卿手中的沥血再次出鞘,直朝二人喉咙而去。
血色闪过,沥血的刀身更加赤红如血,花纹妖冶,摄人心魄,两人则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第四个,第五个。”颜九卿的声音淡淡,在巷子中回荡。
他们原以为这个巷子是个很好的解决颜九卿的地方,毕竟这里出了事情也没人能发现,却不料这最终却成了他们的埋骨地。
在颜九卿又连着杀了三个人后,腾蛇终于麻了,它也明白了为什么颜九卿能当沥血的主人了。
这哪是匕首煞气重啊!
明明这臭丫头才是煞气最重的那个!
想到这里,它不禁背冒冷汗,还好当年没把这个臭丫头得罪死,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而颜九卿再次来到老大的面前,“你的同伴已经死光了。”
老大呆呆地看着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她话语中的意思。
但她手中的沥血发出了轻快的嗡鸣,老大一看到沥血,便瞳孔一阵皱缩,原本死气沉沉的眼中,再次浮现惊恐。
只是这次颜九卿却没有放纵它,而是安抚了它一阵,道:“幕后主使还不清楚,所以他还不能死。”
“你说是先从手腕,手臂,大腿,还是小腿先下手呢?”
她这话不知是对沥血说的,还是故意说给老大听的。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老大连忙恳求道,“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颜九卿:“说。”
“你能不能到时候,给我一个痛快?”
“好。”
“派我们来刺杀你的人是,是苏……啊啊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开始浑身抽搐,大口鲜血流出,口中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惨叫声。
颜九卿知道不能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了,便干脆一刀给了他个痛快。
但她敏锐地发现了,伴随着老大惨叫的,是他突然暴突的经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其中快速游走,给他造成了巨大痛苦。
是蛊虫!
看来这就是他,一直不愿说出幕后之人的原因了。
颜九卿的双眼微微眯起,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苏……
小叔的腿伤……
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同一个终点。
……
颜九卿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巷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来人一袭白衣,矜贵如同神只。刀削斧凿般的完美脸庞,即便是在黑暗中依旧轮廓分明得令人熟悉。
只是他逆着光,所以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来到这里的,但看样子,应该是已经立了不短的时间了。
所以她刚才做的那些,他都看到了吗?
那些残忍的、血腥的、不堪的东西。
颜九卿擦了擦手上的鲜血,然后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街外华灯初上,她抬头,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是黎烬渊。
颜九卿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寻你。”黎烬渊答道。
“这么晚了,你寻我作甚?”
“因为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