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做人不要太正直,此地不宜太久留
作者:黑猫糖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臣最新章节     
    九族?

    朱小彪挠了挠脸颊上的小酒窝,“没有了,至于摆弄花草,家中女子们闲来无事,大多都会摆弄一些花草。”

    他看向谢承泽,“殿下,您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如跟小的细讲一下吧,说不定我还能想起更多。”

    谢承泽叹了声气,只好将熏香一事讲了出来。

    “竟是如此!”朱小彪很是震撼,也非常的愤怒,作为瘾药的受害者,他十分清楚那有多痛苦,尤其在听到谢承泽说此物甚至可以摧毁整个王朝时,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他们怎能如此!没有人性了吗?”

    “所以殿下现在是想除掉制作熏香的人?”他心中已然明了。

    如此揽财之物,对方必然会死守秘方,如此一来,只要将那人弄死,就能切断毒害王朝的源头。

    “殿下,让我回县衙吧!”

    朱小彪当即开口,“让我去查,这制作熏香之人到底是谁!”

    谢承泽摇摇头,“太危险了,更何况……盛世淮知道你是我的人,若他发现你,很可能拿你来威胁我。”

    “他不是死了吗?”朱小彪震惊道。

    谢承泽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

    朱小彪的面色终于也跟着严肃起来,他在屋里走来走去,良久后道,“姓盛的也不可能天天住在县衙里,我可以偷偷回去。”

    他回来时就特意打听了,当初说有喜了的继母,根本就没有怀孕,他爹还是老来无所依。

    只要他暗中回去,让他爹保密,他爹肯定不会跟继母说的。

    如此他就可以偷偷调查熏香一事。

    谢承泽摇摇头,“此事,你父亲定然是知情的,你不可回去冒险。”

    只要知晓那制香之人可能是谁,大可趁盛世淮不在之时,让无痕或者无迹去查。

    谢承泽纠结的,是他应该写信给沈渊共同商议此事呢,还是当机立断自己想办法解决呢?

    后者显然太危险了,但若选择前者,谢承泽很难保证,等沈渊收到信想到办法再赶过来时,盛世淮是否还在冀州。

    古代又没有监控和定位,如果盛世淮逃走了,想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若是自己想办法拖住他呢……

    他拖得住吗?

    自己杀了他辛苦培养出来的替身,恐怕他一露面,就会被盛世淮掐死吧。

    若是让无痕或者无迹暗中跟踪盛世淮,一旦被对方察觉,无痕无迹也会性命不保。

    谢承泽再度抓了抓头发,才洗干净的头发很快炸毛起来。

    “胡来——”他再次撕心裂肺的低吼,“咋整啊!”

    正在默默降低存在感的胡来:……

    胡来委屈道,“当初小的让你扔本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武功秘籍给他,您不听。”

    这下好了,人家武功高强,他们两个弱鸡,哦,现在还要加上朱小彪这个弱鸡,怎么跟人干?

    谢承泽也有点后悔。

    果然,做人不能太正直。

    “现在扔,还来得及吗?”谢承泽抱有期待地问道。

    胡来投去一个“您说呢”的无奈眼神。

    谢承泽瞬间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下去。

    然后又像个遇到危险的河豚一样迅速**起来。

    “要是在酒水里放蒙汗药,盛世淮能品出味儿吗?”谢承泽虚心请教道。

    “放少一点是无法察觉的,但不确定,盛世淮这种人是否会随身携带解药。”胡来十分严谨道。

    谢承泽又瘪了下去。

    抿了两口茶思考了一下后,他觉得自己又行了,“把毒药丸弹进他嗓子眼里的可能性是多少?”

    胡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多大的毒药丸啊?”

    谢承泽比划了比划,胡来顿时有些无奈,“不用等他把毒逼出体内,光是咳嗽就能把毒药丸从嗓子眼里咳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嘛!”连续被否了三个办法,谢承泽一时有些破罐子破摔,小脸愁容满面。

    胡来很想说找个法子把盛世淮骗去平城,利用大地震弄死他。

    但他知道这是废话,心善的二殿下不可能放任百姓死活不管,于是他只能给出正经的主意:“放虎归山,容后再议。一个替身都那么难杀,更别说正主了,小的建议是别管了,留着让太子和沈大人头疼去。”

    谢承泽沉默了沉默,显然顾忌放虎归山后的后患。

    “那就只好牺牲小朱大人了。”胡来摊摊手,“让他冒险去下毒吧。”

    朱小彪不禁瞪了他一眼,“为什么不是你去?你脑子比我好用多了。”

    胡来认真道:“因为好人千千万,但阴毒如我的人,却只有我一个。”

    朱小彪:“……”

    “也罢。”谢承泽摆了摆手,“胡来,你给沈渊写信。”

    眼下,放虎归山是最好的选择,而涿鹿县这个毒窝点,也暂时不能拔除了。

    留着,或许还能有盛世淮踪迹的线索。

    “小彪,你立马去安排镖队,带着那些小妾们分批离开涿鹿县。”

    他神色冷沉道,“此地,不宜久留。”

    ……

    ……

    ……

    此地,还是久留了。

    从昏厥之中迷迷糊糊的醒来,谢承泽发现自己被一根长粗绳绑在床上,胡来不在身边,无痕无迹也不见踪影。

    他,这是在哪儿?

    隐隐记得,自己带着胡来趁着关城之际离开,半路马车外突然一阵惊乱,马车被掀开了盖子,有人从天而降,对着他的后颈就来了一下。

    后颈还隐隐发痛,定是红了,谢承泽飞快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感觉有点眼熟。

    好眼熟……

    等等?这他妈不是当初他在涿鹿县县衙里搞钱时,暂时住的那间屋子吗?

    口口!

    他不会是被盛世淮给抓了吧!

    门口突然响起脚步声,谢承泽吓得连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昏。

    木门被打开,一只紫靴率先踏入门内。

    那脚步声极为沉稳,待走至床前,谢承泽只听到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对方似是俯下了腰身在观察他,近得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在干嘛?

    端详他?还是思考给他一个什么样的残忍又难看的死法?

    谢承泽内心控制不住的害怕,就在对方打算开口说别装晕了时,便见谢承泽猛地睁开眼睛,像条漂亮的毛毛虫一般蛄蛹蛄蛹,小脑袋蛄蛹到他的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

    “大佬!求别杀!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呜呜呜!”

    盛世淮:……

    盛世淮抬手拧了拧鼻梁,随即拎起他的衣领,如同拎柔弱小鸡一般将他丢到了床里面。

    随即语气讥讽道,“没想到,足智多谋的摄政王殿下,竟是如此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