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最恨的就是被欺骗
作者:桑云寄   都摆烂了,谁还管那贞节牌坊最新章节     
    “这是从那位女子那里找到的,自幼随身携带,陛下请过目,是否为公主之物。”

    轩帝一见那双虎头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郑重其事地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亲手接过鞋子。

    然而,当他注意到鞋面上镶嵌的海珠时,原本充满喜悦的眼神顿时凝固,转为冷漠。

    雪妃远远望着这一幕,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郑茵茵尚未察觉这微妙的变化,心中暗自欢喜,期待着皇帝的进一步恩宠。

    轩帝忽然收敛起脸上的冷峻,继续对郑茵茵展露微笑,“四小姐辛苦了,我寻觅姐姐十数载,若非你,恐怕此生无缘再见她。”

    言毕,他唤来一旁的小太监,“来人,赏赐!”

    郑茵茵闻言大喜,连忙跪地行礼,感激涕零。

    轩帝略作停顿,声音威严,“赏黄金万两,珍珠宝石千斤!”

    郑茵茵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掩饰的笑意,声音中带着几分愉悦与感激:“多谢陛下的厚爱。”

    轩帝的眼神忽地一转,变得深邃而复杂,他紧紧握住手中的虎头鞋。

    他再次开口,语气坚决:“再准备一艘船,今日我欲与郑四小姐共赏碧波荡漾,同游这无边湖水!”

    “遵命,陛下。”小太监们闻声,连忙低头应诺,脚步匆匆,转瞬之间便忙碌于凉亭旁,为那艘小巧精致的小舟做起了准备。

    阳光洒在他们忙碌的身影上,映出一片金黄。

    郑茵茵仰望着即将承载她与陛下独处时光的小船,手指轻轻颤抖,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与期待。

    她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心中如同小鹿乱撞,能够与陛下单独泛舟,这无疑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

    一男一女,共乘一舟,其中的情愫无需多言,自是心照不宣。

    她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想到自己多年的心愿即将实现,心中不禁涌动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与甜蜜。

    就在这时,皇帝向她伸出了手,那是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带着帝王特有的威严与温柔。

    他轻轻牵起她的手,引领她步入船舱。

    皇帝的手掌冰凉,与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郑茵茵感受到了那份寒意,但这份冷意很快就被她心中的喜悦所融化。

    她随着他缓缓坐下,小舟轻轻摇曳,缓缓驶向湖心。

    小舟轻盈如叶,恰好能容纳二人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皇帝的眼神微眯,凝视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那眼神深邃而遥远。

    “这长明湖,是我父皇为了母后所凿。”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母后的故乡也有一个长明湖,父皇见她思乡情切,便下令人力物力,历经数月艰辛,才有了眼前的这片湖水。”

    郑茵茵听着,心中暗自揣摩,陛下是否在借父母之情,隐晦地表达对自己的一片深情?

    皇帝手中紧握着那只鞋,轻轻抚摸着上面镶嵌的珍珠,。

    “遗憾的是,母后并不怎么喜欢这里,只来过寥寥几次。”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落寞。

    郑茵茵闻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敢轻易开口,只是静静地聆听着,生怕打断了这份沉重的回忆。

    皇帝的手指轻轻拨弄着那粒珍珠,突然话锋一转:“你知道母后是如何离世的吗?”

    他的问题让郑茵茵心中一紧,她嗫嚅着,声音细若蚊蚋:“不清楚。”

    皇帝低垂着眼帘,那目光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变得冷硬:“是被父皇所逼。”

    这句话让郑茵茵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紧握着手中的手帕,身体不由自主地倚靠在船舷上,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皇帝仿佛陷入了自我对话,声音幽幽:“所以我恨他,常常在梦中惊醒,想要去皇陵,他不配与母后同眠。”

    他的话语中带着刻骨的恨意,“后来,我掘开了皇陵,取出了母后的骨灰,撒在这长明湖中,我想,母后也不会愿意与他同穴长眠。”

    郑茵茵坐立不安,脊背挺得笔直,听着这段令人震惊的过往,心中五味杂陈。

    皇帝缓缓抬起眼,那双桃花眼中满是冷漠与阴沉,甚至透露出一丝令人心悸的杀机:“姨母常说我和母后相像,其实我知道,我和那个人一样。”

    他的话语决绝,“我们都最不能容忍被欺骗。”

    言罢,他猛然一拉,将鞋上的假珍珠扯下,动作之快,让郑茵茵措手不及。

    她手中的手帕失手落入湖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陛下……”郑茵茵的脸色由红转白,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慌乱。

    她的双手颤抖不已,紧紧抓住船边,指甲深深嵌入木中,嘴唇微张,却因为过度的惊惧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皇帝摊开手,看着那颗假珍珠,冷笑一声:“你和你的姨母一样,胆大妄为。”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竟敢用一只假鞋来糊弄我!”

    郑茵茵松开紧抓船边的手,跪倒在地,声音中带着哭腔:“陛下,臣女真的不知道这鞋是假的!只是因为它与陛下那双极为相似,才斗胆前来禀报。”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审视:“你以为我是愚人?说,这鞋是从何而来?”

    那双鞋的样式独特,除了他和姐姐,无人知晓,尤其是那精美的绣花,几乎与真品无异。

    郑茵茵浑身颤抖,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陛下,臣女真的不知,这鞋只是臣女无意间拾得。”

    “那位农家女呢?你不是说她是我的姐姐?”皇帝的声音冷若寒冰。

    郑茵茵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回答:“是那女子欺骗了臣女,说她是公主,臣女一时糊涂,信以为真。”

    皇帝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最恨的就是被欺骗!”

    郑茵茵的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求饶声:“陛下,真的是这样,我也是被那个村姑所蒙蔽,请陛下明鉴!”

    皇帝松开手,任由她跌坐在地上,随手从腰间抽出匕首,猛地刺向船底。

    只听“咔嚓”一声,船底裂开了一道口子,湖水悄无声息地涌入,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