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侍卫大哥,颇有些偷偷摸摸的问道,“侍卫大哥,你们王爷现在在府中吗?”
那侍卫两人对视一眼道,“今日倒是没瞧见王爷出府,姑娘若是有什么话,不妨进去再说。”
青竹小跑几步进了马车,“姑娘,王爷现在就在府中,依着姑娘和王爷的交情,王爷必然是会同意的。”
纪梦舒扯了扯嘴角,会同意?不见得吧?前几日她还说着要离京,宁容璋几次三番请她出来她都推掉了。
用着人的时候再上门,岂不是显得她寡义了一些。
“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青竹道,“姑娘,您等的了,卫贵人可等不了,卫贵人还等着您救命呢....”
纪梦舒点头,冲着前世卫容对她的情谊,她也须得帮她一把,也算是全了之前的恩情。
纪梦舒下了马车,虚虚朝里头一望,“可否两位通传一声?”
这哪里还敢通传?之前陈管家专门交代过了,但凡是瞧见了纪姑娘过来,不必费力通传,直接将人放进去就是了。
这般能自由进进出出的,只怕也就只有她一人了。旁人来着了,可都没这些个待遇呢。
王府之内,水绕假山,葱葱茏茏,小桥流水,桥的那头就是书房。
只是迟迟不见有人来。
这是存心晾着她?
毕竟是来求人的,纪梦舒还是有这个觉悟的,老老实实站在外头,眯眼盯着那月色瞧了一会,晒的直晃眼。
“姑娘,咱们不妨去亭子里等着?”
“既是来求人的,自然要有求人的样子...”
里头,宁容璋拿着奏折,半晌都没翻开下一页,阿三瞧着那快被扣烂了的奏折,赶忙道,“主子,纪姑娘还在外头等着呢?”
“那就让她等!”宁容璋道,抬眼望外头瞧了一眼,她这是铁了心的要和他断个干净。
阿三嘴笨,心道男人女人闹了矛盾,他在这当个传话筒也不是个事,什么话不如当面说开了才好。
“王爷.....外头日光正盛,纪姑娘可经不起这般的暴晒…”
片刻,书房的门终于在三人的盼望之下徐徐打开一条缝隙。
阿三从里头闪身出来,宁容璋坐在书房里头,瞧着那门开了一下又立马关上,照过来的日光猛的被夹断在房门外,心情愈加不好。
“纪姑娘,实在抱歉,主子在里头有要事商议着,实在抽不开身见姑娘.....这会日头正晒,姑娘不妨先回去吧....”
拒之门外,倒也想到这个结果了。
纪梦舒深吸一口气,努力笑了笑,“王爷就没有别的话嘱咐了?”
阿三咬了咬腮帮子,点头道,“王爷说,不如姑娘好好想想,想好了拿什么来求王爷?”
辗转回府,纪梦舒都在头疼这个问题。
一个摄政王,身居高位,他能差什么是一个纪家女能提供的?
晃神一般进了府,姜母瞧她那失了心神的模样,道,“进宫怎么了?”
纪梦舒摇摇头,“是宫里头的万贵人与我有些情谊在,这便找我说说话。”
姜母拿上来一沓名册,“你如今年纪到了,婚嫁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都是京城或是范阳的世家子弟,你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纪梦舒随意翻了翻,瞧见里头大大小小三十好几的名册,家世,画像,甚至身高都列在其中。
刚强的,阴柔的,或是将军,或是世袭的侯爵世子,再者还有中第的书生。
从上到下,罗列齐全。
纪梦舒合上名册,“阿娘,如今哥哥的婚事尚且没有着落,您老对我耳提面命做什么?”
姜母戳她的脑袋,“还能是因为什么?是阿兄去了边疆,下次见他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呢,你以为我心中只想着你的婚事吗?京城之中勋贵子女我亦在看,只等你阿兄回来。”
纪梦舒点点头,心道,您还真是准备齐全呢?
说了两句话糊弄过去,但耐不住姜母一心促成姻缘的想法,没过几日,姜母广邀世家前往京郊马场,名帖是送出去不少,来的人却只有帖子的一半。
纪梦舒浑然不觉,去李府找李淮香,后者在军中任职,无故不能出来。淮香也算是当上了渴望已久的将军,虽说没在边郡,却也在京都贡献一份力量。
身边没个相熟的人,那还真是无聊透顶,她也不想同其他人赛马,阿兄又不在。
来了城郊马场之后,有些人已经在赛马了,马场之上,四蹄飞扬,场上都是些京都的贵妇人,指着点着自家的儿子,同姜母说些话。
其他尚在闺阁之中的小女儿,有些也跟了出来,都守着自己的母亲,撇一眼瞧见场上少年们骑马的风流,便飞红了脸。
“阿娘,您何时张罗的这些事?”
姜母扭头瞧她一眼,“你是个不上心的,难道我也跟着你不上心吗?你瞧瞧场上的那些好儿郎,舒儿,阿娘总不会害你....”
纪梦舒盯着自个的手指,道“阿娘怎么不问问我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
姜母的眼神“啪”的一下就亮了,瞧着乖乖巧巧的纪梦舒道“难不成你已有了心仪之人?怪不得阿娘给你张罗这些你还不愿意?他叫什么名字,父母又是谁?家在京都之内还是之外?家中是世袭的荫官还是旁的?”
果然呐果然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慌来圆。
纪梦舒张张嘴,哑口无言。这落在姜母眼中反倒是以为是她不好意思了。
便也不在管她,打发人过去,在诸位面前露了面就好。
马场上放了个绣球,一炷香之后,球在谁的手中,谁就是赢家,这种玩法在京都也是颇为流行的。
先前已经比了两场,赢家分别是钱太傅的孙子钱岁。另一个便是护国将军之孙王平。两人家世与纪府相当也不知有多少人眼红这两人的婚事。
“钱兄,好技法!”
王平笑呵呵的抬头,眉眼之间压着倨傲,“今日在场的哪位不知姜夫人的用意,难不成钱兄也对纪姑娘有意?”来此博博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