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苦大仇深
作者:旱地茉莉   弃后重生:撩哭王爷夺江山!最新章节     
    草原的雪下了好久好久,纪梦舒也立在门前许久。

    安排侍奉她的小奴隶只会说滦州话,只能一个劲的给拉她的衣袖,朝里指指。

    外面太冷了,她这样娇弱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纪元正过来时,只瞧见她一言不发的坐在桌案之前,桌上的饭食未动一份。“阿兄,舞华公主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她攥紧衣袖上的珊瑚纽扣,身子像是坠入冰湖中一样冰冷,“那就长话短说。”

    拨弄炭火的小奴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不过听着两人之间对话的语气,又觉得唐突着急的很。

    “先帝在时,滦州强悍,大历朝与滦州部几次交战都未能讨得半分好处,后来,先帝为了边境的长治久安,往滦州部送了无数的粮草布匹和珍宝,甚至还将太祖皇帝最为珍视的女儿嫁了过来。”

    “可这样只会助长滦州部嚣张的气焰,舞华公主前来和亲后不久,便传来她暴毙而亡的消息,而后滦州部撕毁合约,继续向大历朝开战。”

    纪梦舒惊诧抬眼,“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死不是么?”

    “她只是滦州部想要开战的一个理由而已。”或许是舞华公主坚强的活了下来,只是她不知道,在所有人心中,她已经成为了那拢着皎洁月光的神像。

    小奴隶迟钝的拨弄着炭火,心思却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之间停滞不动的那种沉默的氛围。

    乌延赫方才镇压了想要造反的阿纳铮,处理先可汗留下的种种事宜,其余几个滦州部长老汇集在王帐之内。觑着桌案上那封红纹诏书,“既然这是先可汗的意思,那我们自然顺从。”

    红玉令牌寂静无声的搁在桌案之上,应是没有察觉到它已经易了主。乌延赫坐在桌案后面,长久的没有说话。

    “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护法应该尽早登上可汗之位,才能安抚其余的部落,否则,时日一久,恐怕会出事。”长老苦心劝道。

    乌延赫自然知道任性做事的下场是什么。可红玉令牌和传位诏书放在他跟前的时候,他心波澜不惊,内心纠结,却不知纠结的意义是什么。

    但不管最后会是怎样的结局,他,都没得选。

    “本护法知道了。”

    踏出王帐之外,还能瞧见一片莹白之雪,将几日前滦州部的暴乱全都淹没。

    可汗暴毙的消息不胫而走,草原上的其他部落闻风而动,甚至有意挑起战争,让草原上的格局重新变换。但全都被乌延赫以雷霆手腕镇压了下去。

    三王古阿真被软禁在自己的营帐之内,其中的护卫尽数换过,一举一动都在乌延赫的监管之下。

    “凭什么?我才是可汗唯一的血脉!他乌延赫不过是个野种,凭什么能够继承可汗之位?!本王要见他!来人!来人!”

    营帐之内时不时传出滦州话的怒骂之声,夹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周围的侍人似是没有听见一般,只顾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他们亦是明白,若是乌延赫不忍他这个名义上的兄弟,或可放他一条生路,可若是乌延赫想要斩草除根,那三王决计会成为牺牲品。

    “纪姑娘。”

    乌延赫大历话说的极好,甚至模样长得也像大历人。

    听见有人唤她,纪梦舒扭头,“舞华公主的事...是我们滦州部的责任,舞华公主若是想要回京都,我亦可派人护送....”

    冬日严寒之下,少女的目光偏向他,明明还是一张少年模样的脸,说出的话却带着沉稳之气。

    “那就多谢你了。”两人站在一处,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落雪。前世,他作为滦州使者前来同大历朝签订交好协议,她于宫内遇见他,他却没有告诉她的名姓和身份,不过谈吐之间,还能猜到七八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草原的王。

    草原上迎来这么一位明君,纪梦舒相信,滦州部和大历朝会有重新交好的那一日的。

    乌延赫偏头垂眼看着她姣好的面容,道,“我...我以前是否见过你?”

    这下子换到纪梦舒惊诧了,“为何这般问?”

    “只是觉得你我之间好似有些与生俱来的熟稔。”

    她点点头,不过自然不火告诉她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新活了一次,前世他们阴差阳错的相见相识,因缘际会的认识了一段时间。

    “那许是见过的。”

    纪梦舒伸出手比划着天上的明炙的太阳,晨曦透过薄雾射过来,手腕忽然被人摄住,而后压下。

    微凉的手腕感触到一抹温热。偏头一看,“王爷?”

    宁容璋唇角微弯,不知怎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感觉,“外头天冷,莫要出来。”说着就将人推进身后的营帐之内。

    “哎——”

    两个男人立在一处,空气寂静的可怕,“怕是等不到护法继承可汗之位了,不日,我们就要启程离开。”

    乌延赫眉骨微抬,“难不成是觉得留不住佳人的心?”

    微薄的唇勾出一丝弧度,眼神里带着似笑非笑的嘲弄,宁容璋道,“护法严重了,滦州严寒,我们就不陪着护法再此过年关了。”

    乌延赫垂眸,“也罢。”

    动荡来的十分迅速,滦州部不知受了何等煽动,上上下下都在口诛笔伐乌延赫的可汗之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继承可汗之位的大典不得不中止。乌延赫倒是不慌不忙,将几位年事已高的长老召集在一起,商量对策。

    “哎呀——”一长老苦大仇深,“这可如何是好?”

    滦州部上上下下早就传开了,他乌延赫不是可汗的亲儿子在滦州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关于他的出身,也只有王帐之内的一二老人知道。

    乌延赫的生母是滦州族人,只是他的父亲却是个行商的大历人,后来种种原因之下,母亲怀了他却离开了父亲,自己独身一人生下了他,也抛弃了他。也是因此,他从不知自己的骨肉血亲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