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殿外等得宁容璋他们几人回来,阿三赶忙往外迎过去。
“主子,姑娘。”
宁容璋嗯了一声,而后回头朝人示意,“本王知道,你与乌延赫关系匪浅,很久之前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这不,他来了。”他让开身子,纪梦舒便有些好奇得往里面看过去。
果然,大殿之中有一对男女端坐着,她这里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肩膀旁边略显弯曲的发尾。
“自清醒过来,你还从未同我提起过前世之事。”
男子微微挑眉,眼底压着情绪,“前世你过的太苦,万容,乌延赫,这些对你好的人本王都记在心中。”
两人并排进去,殿内宫侍便福身行礼。
“这便是大历的摄政王同王妃吧...”站在宁容璋身边的女子模样温婉,一双格外水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面上笑得甜美,“果真如夫君所说,是个美人。”
“咳!”宁容璋握拳抵住上唇,嘘嘘轻咳了一声。乌延赫眸光如炬,目光从那女子身上移到宁容璋和纪梦舒的身上,道,“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
打过招呼之后,纪梦舒便带着回然的小公主去了御花园赏景,议事殿内只他们两人在商议事情。
红叶奉了茶水过来,食盒子里头端出来一些吃食,御花园之内的凉亭之中,有侍女立在身后为她们扇风送凉。
自瞧见那回然族的小公主的时候,纪梦舒便看出来她是个在纯良不过的人。
“你长的可真是好看...”回然的小公主歪着脑袋,笑道,“我叫雪霁。我可以叫你阿姐么?”
甜软的女孩带着一丝不染世俗的纯真,纪梦舒心道,乌延赫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娶到这样的女子。“自然可以,不过,雪霁,你的名字好生特别。回然部也会有这样的名字么?”
“嗯...”雪霁歪着脑袋道,“阿姐你是不知道,我出生在冬日,可是回然部的冬日一向都十分难熬,冬季漫长而寒冷,许多出生在冬日的孩子都没了命,我的父王一度也以为我会死在那个冬天,可是祖父不信邪,将我接到了他的身边,我竟就这么活了下来,之后祖父便给我娶了雪霁这个名字,他说我是冬日天神的女儿。”
原来如此,难怪她的性格如此纯真无邪,只怕是被家人保护的太好。
“阿姐,他们在里面说什么?”
纪梦舒将桌案上的果子递给她,“商议停战之事,大历与滦州部很快就要迎来和平的日子了。”
也不知她听见没有,雪霁吃着桌子上的各式精美的点心和果子,道,“大历朝的吃食还真是不错。”她面上扬起笑来,道,“阿姐以后若是有机会去回然的话,我叫爷爷给你杀羊吃...”
好好好,纪梦舒点头。
记忆回溯到尚在滦州部的时候,那时候可汗刚死,整个滦州部都是一团乱麻,他们也混乱其中。
不过好在,乌延赫最后还是夺取了新任可汗之位。
不过当时他们并没有在滦州部过多的逗留,离别时亦不知乌延赫有什么新的打算,谁知不过大半年的时间,乌延赫居然先行娶亲了。
秋日的御花园别有一番风情。雪霁瞧着渐渐落下的太阳,瞧着半边的天空都被沾染成橘黄色,“哇”的一声感叹道,“这里的落日,竟丝毫不输草原。”
草原空旷,落日临到地平线的时候,给人一种格外开阔寂寥之感。而此处的地界红墙黛瓦,屋脊之上的琅琊低垂,格外叫人觉得肃穆。
暮色四合之际。纪梦舒领着人回去。
宫侍早就备下了丰盛的晚膳,许是怕从滦州来的这两个身份高贵之人吃不惯大历朝的膳食,以至于还有几道滦州的菜色。
她们二人回到此处时,正好空下两个座位。四四方方的长桌,两个男子对立而座,身边各自留了一个座位。
纪梦舒坐在宁容璋身边,雪霁自然而然就坐在乌延赫身边。
“在外头玩了这么久,可饿了?”乌延赫微微朝她挨近,小声的同她咬耳朵。
雪霁一笑,“自然是饿了的...”
原本这两个男人之间的话都不多,若不是雪霁同她活跃气氛,纪梦舒真的觉得,这顿饭只怕会相顾无言的吃完。
膳食不算多,乌延赫一边往她的碗中夹菜,一边嘱咐她慢些吃。瞧见雪霁吃的不亦乐乎,纪梦舒倒是在心里头暗自发笑。
好不容易等一顿饭吃完。
宫侍早早就收拾出来皇宫之内一处宫殿,供滦州部的两位客人使用。
宫道上,两个侍女提着防风灯走在前头,照亮脚底下的一片小路。雪霁略显艰难的支撑起乌延赫的半边身子,兀自喃喃道,“唔...乌延赫,你是不是醉了...”
乌延赫将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上,他的身高很高,雪霁只到他的胸口,因此只能看到她圆圆的脑袋。
“嗯...醉了...”他适当的将自己身子的重量压在她身上,眯起一只眼睛瞧她,前头的宫人听着他们咬耳朵的话只觉得脸红。
好不容易到了殿内。几个侍女忙活着点蜡烛,挂风灯,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静悄悄。
等到那宫女们做好了事,瞧见两位主子都还没有宽衣,便上前道,“两位贵客可要更衣?”
“更衣是什么?”雪霁笑嘻嘻的问道,“能吃么?”
那宫女垂头,正要说话,便听见乌延赫沉沉开口道,“待会夫君亲自为你更衣可好?”
他应该不会害她吧...雪霁十分纯良的点了点头。
乌延赫大手一挥,将宫内的所有侍女都挥退。
一时之间,整个寝殿居然有些空落落的。
“夫君....今日那个姐姐长得不仅漂亮,就连性格都是极好的,我好喜欢她...”
纪梦舒觉得乌延赫简直就是禽兽不如,雪霁这么纯良的姑娘他都下的去手。
乌延赫靠近,大手握住她的手,捏着她软嫩的皮肤,细细的揉,“夫人最该喜欢的人应该是我。”
寝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