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那就从这里滚出去!”
“你……”
燕皇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拿他没有办法。
纳兰曦突然快走几步,冲过去就想掀开帘帐。
不料里面传来一阵强烈的掌风,让她一下子摔倒在地。
这个举动,更加让纳兰曦坚信,里面的人不可能是容琰!
他不止失明,还受了伤,怎么可能还有如此强劲的真气?
燕皇连忙将她扶了起来,气愤说道:“你置气也就算了,怎么能对贵太妃动手呢?”
纳兰曦不想在这种时候起冲突,只想揭露真相!
“好,我答应你就是,如果真的是我搞错了,污蔑了皇后,情愿下跪道歉!”
帐中传来一声冷笑。
“不止如此,朕还要你发誓,永远都不再肖想太上皇后的身份,你没有这个资格!”
纳兰曦气得暗暗咬牙,没想到他竟然还要加赌注!
不会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让她知难而退吧。
她已是胜券在握,岂会怕他们的小小伎俩?
“好,我答应!”
燕皇再也忍不住惊叫出声:“曦儿,这怎么可以?我们不是说好要让你做朕的妻子,以后便可以生同衾、死同穴。”
按照皇室规矩,皇帝死后跟皇后同葬,嫔妃只能葬入妃陵。
他是为了要跟她永远在一起,所以才会坚定要让她成为正妻的。
万一输了,这些愿望就无法再实现了。
纳兰曦却道:“阿灏,相信我,我不会输!”
燕皇看到她那坚定的目光,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云璃也淡定不下去了。
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料。
如果真的掀开帘帐,岂不是无法收场了?
眼看纳兰曦走上前去,她忍不住惊叫出声:“不要!”
纳兰曦生怕她阻止,连忙快走两步。
突然,帐幔无风自起,朝着两边分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她不敢置信瞪大双眼。
男人穿着白色中衣坐在床上,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目光却凛冽至极。
纳兰曦看到这一幕,也是无法置信。
她不断摇着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不……这不可能!”
燕皇也不知道此刻是该欣慰,还是黯然。
琰儿没事自然是好事。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另外一个了。
但是,这岂不是说明,这场赌局他们输了?
果然,容琰冷声道:“现在你该死心了吧,还不快下跪给皇后道歉!”
纳兰曦气得浑身发抖,愤怒出声:“你不可能是容琰,一定是什么人假扮的!”
云璃虽然也是出乎意料,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
他们想得果然周全,这人皮面具当真如此逼真,连她都看不出半分破绽。
“贵太妃,你别太过分了,方才空口白牙污蔑,如今人都在你面前了,你竟然还不肯承认,该不会是想不认账吧!”
纳兰曦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输了。
无论如何她都不相信这个人会是容琰。
他明明受了重伤,眼睛又失明了,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坐在这里?
一定是易容术假扮的。
她眼珠转了转,又计上心来:“想要让我认输,必须要再提供一个物证。”
“什么?”
“记得琰儿刚出生的时候,正值寒冬,屋子里燃烧着炭火,奴才服侍的时候一着不慎,让一颗火星迸出落在他的手臂上,烫出一个圆形的疤痕。当时御医说过,这道疤会伴随他一生,除非他能够捋起袖子,让我们看看他手臂上是否有疤痕,我才相信你就是真正的皇上。”
云璃心中却倏然一沉。
她当然知道容琰的手臂上有块伤疤,一看便是烫伤的痕迹。
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是何时受的伤。
没想到这老女人记性竟然这么好,连二十年前这么小小的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楚。
“贵太妃如此咄咄逼人,质疑本宫就算了,如今又要质疑皇上,就算仗着太上皇的宠爱,也不该这样任意妄为。”
在她的提醒之下,燕皇也想起这件事。
关于容琰手臂上的疤痕,在他成年之后他也不止一次看到过。
就算如此,他也觉得纳兰曦的行为有些无语。
先前听到声音,她不信。
后来亲眼看到他,她还是不信。
现在还要看什么疤痕,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他用眼神示意,差不多行了,再闹下去就真无法收场了。
纳兰曦却没有理会,继续挑衅道:“怎么,不会是不敢了吧?只要给我看一眼疤痕,我现在就给你们下跪道歉;反之,如果你们输了,不但要让我做太上皇后,还要将这个满口谎言的女人绳之以法。”
最后一句话,她显然是针对云璃说的。
云璃此刻也有些不安,这玩的也太大了。
声音可以用变声锁,面容可以用易容术。
他们就算考虑得再周全,也伪造不了胎记啊!
就在这时,只见男人缓缓举起右手手臂,拉下袖口。
只见上面一块疤痕尤为刺目……
看到疤痕,不只是纳兰曦无法接受,云璃更是难以置信睁大双眼。
她再也忍不住冲上前去,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你怎么会……”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容琰!
可是,他不该在密室里闭关疗伤吗?
明明时间未到,他怎么能提前出来?
还有他的眼睛……
云璃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却被一只大手准确无误握住。
他看得见!
确认这一点,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纳兰曦气得脸色都白了。
事到如今,她就算再不愿意承认,连反驳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云璃转过头,目光之中带着彻骨的寒意。
“愿赌服输,到了你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纳兰曦的脸色难看至极。
她之所以会答应,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没想到最后却无法收场了。
燕皇也觉得尴尬至极,还想拉下老脸试图说情:“曦儿方才只是跟你们开玩笑罢了,她毕竟是长辈,怎么能真的让她下跪呢?”
“是吗?朕可没有跟她开玩笑,是你自己跪,还是朕让人押着你跪?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