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在古圣教除万兽堂之外的各堂弟子的护卫之下,万兽堂众人盘膝坐在山顶周围的虚空之中,在他们的主持下,只见那高度与群山相比,低矮得多的神峰的峭壁之上铭刻着的万兽图案的光晕越来越盛,万千兽图之中,有一些犹如真兽一般现形咆哮出声,以这些兽图为引,周围空间的势力,尽数被神峰牵引过来。
天上地下,以神峰为中心,势力洪流弥漫,遮住了大山十数座,势力在空间中肆虐。
这还不止,神峰周围的山峰、还有其上的植被,轰然间爆碎开来,只是没有见到一点土石烟尘,山岳眨眼间消失,尽都化作一股股黄、绿交织的势力洪流,随后也被神峰牵引过来。
吸收了这些宏大的势力,神峰立马大变样,巍峨、雄壮无比。
“砰砰砰”
“啊”
然而各宗也不会坐视不理,在两位势域境强者的带领下,各宗弟子对着神峰发出猛烈的攻击,两方凶猛的战斗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最后以各宗无功而返落下帷幕。
“哈哈,你们就是一群软蛋”圣蛇堂的圣使长老合同本教的两位圣使长老击退秦老宗主之后,回到神峰上空,站在盘膝打坐的向于正身旁大笑出声,她幻化回人族模样的妖娆的身躯已经断了一臂,她苍白的脸颊已是香汗淋漓,口中呼着热气与血气,但狭长的双眸却是有着惊喜现出。
如她这般的还有其他古圣教八位势法境修者,他们身上都挂了彩,有人甚至于下半身已被斩断,蒸腾着的火势力呼啸着烘烤着他的上半身,让得他的脸扭曲着,那般痛苦,让得观战的尚垣等人也感觉一阵牙疼。
古圣教十位势法境高人,除了向于正,为了对抗各宗的攻击,他们已是倾巢而出,对于阵中的散修与各宗弟子已是不予理会了,不过因为先前的杀戮,阵中的势者已经无法威胁到局势了,而先前突入进去的势者再无突破之法,只得在其中拼命,但在古圣教的精锐之下,讨不到丝毫好处,一条条生命犹如麦穗一般被收割,鲜血沁入神峰之中,助长了势兽的威势。
眼瞳睁大的尚垣等人,视野一下变得空旷无比,因为此刻神峰村以北成为了视野开阔的山中平原,在这宽阔的山中平原中,那被绚烂的光彩,威严的势兽包裹的神峰独秀于天地之间,此般景象,震撼人心。
见此毁天灭地的情形,尚垣等人脸皮抖动,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尚垣连忙看向村落,见村落没有受到多少影响,才放下心来。
吸收了天地势力之后,兽图一簇簇的飞出,化身为威武的势兽,它们一些分立在神峰周围,有些比较完善、比较威严的势兽汇聚在一起,冲天而起,融入到拥有着千般面孔的高空中的兽颅之中,让得灰沉沉的兽头多了些许光彩。
自这尊兽庞大的兽颅垂下一层层光晕,将底下的神峰完全给笼罩在内,那滋滋流动的势光犹如世间最为锋利的刀刃一般,将空间切割开来,光线渗入这些裂缝之中,将无形空间有形的凸显出好几块。
这般威势更是影响到深空中交战的各位势域境强者,有人忍不住暂停争斗,对此时巍峨的神峰注目,心中不免发出一声叹息,他们知道,胜负要分了,百花谷谷主感受到此境更是陷入到惊恐之中,她苍白的长发根根竖立,犹如一位疯婆子一般,不管不顾的就俯冲而下,然而她面对的可是比她高了一个层次的古圣教圣主,被他一掌拍下,其身形被向上拍飞,一口鲜血自她嘴中喷出洒落在空中。
“哈哈,竖子不堪与谋,今日老身就算陨落于此,也不会让天禄落于邪教手中,尔等有失正派身份”
一声怒极反笑的大笑声自高空爆发,这位百花谷谷主披头散发的再次来到战团,挥剑就对着古圣教圣主就猛烈攻击,密不透风的攻势,让得古圣教圣主,也不得不凝神对待。
“怎么办?”三相宗秦老宗主出声问道。
“尽力吧”神医谷叹息一声说道,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好方法了,他自知,因为自己与三相宗老宗主没有尽全力,此刻肯定已经被百花谷谷主给记恨上了,他们自认为只要拖延时间,古圣教这个由一位小女孩主持的阵法自然不攻自破,那时百花谷上代谷主也逃脱不了自己的命运,惊心动魄的天禄争夺战才有可能上演,当然这般计策是建立在古圣教一方对阵法的掌握只有那位圣女而已,但现在冒出一位势法境的势者居然也能够主持这般阵法,要知道前面的姜怀凭借的是血脉关系,才能唤醒万兽势域,或许这才是先前古圣教圣主顶着“尚庸”的压力维护万兽堂的原因。
“这就是势域吗?”他人脸色变幻,盘坐在巨型兽头之上的向长老,目光中闪过一阵火热的光芒,只因他此时感受到了一番势域境的势,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境界啊,一直不知如何突破,现在却是有了一丝明悟。
百花谷谷主的怒啸声,也让得以慕月琪为核心的百花谷众弟子脸色大变,心中皆是有戚戚然之感,慕月琪看到众弟子脸颊上灰暗的神情,曼妙的身躯横移至两位势域境前辈的跟前,行礼之后道,“两位前辈,请助我宗弟子入阵。”
“慕师侄,如今你带领宗门弟子进入其中也难有什么作为”何长老劝道,他可不想再让这位百花谷谷主的弟子深入阵中冒险了,这要有个好歹,他漫长的生命必定会永不安宁。
“前辈忘记神盟之约了吗?晚辈只要进去,与她们的圣女斗上一斗,只要能够擒下她,困局自破”慕月琪回道,她双眸上有丝丝势光在闪烁,犹如实质的目光,穿过势阵,定在身着紫色衣裳被血沁得妖艳无比的古翎身上。
现在这阵法已经不是古翎在主持,她唤出的神秘虚影也是被实质的势兽给取代,再也无法阻止所有势者的感知,慕月琪更是八环势魂环的存在,是以也能感知到阵法内的一些景象。
她感知到,阵法内的散修数目虽然以五指之数的数目在锐减,因为古圣教门人对他们是痛下杀手,毫不手软,各宗弟子虽然也是岌岌可危,但因为有神盟之约的存在,古圣教高层还不敢明面上痛下杀手,私下使的冷箭虽是让得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抵挡,但他们毕竟是各宗的精英一辈,古圣教同一境界的弟子能与之对抗的很少,是以还未曾身陨,相反因为困兽作战,斩杀了不少古圣教门人。
因为此时在阵中的势者知道自己难以脱身,以五宗弟子为首,凝聚在一起,向着盘膝打坐恢复的古翎冲击而去,那股子狠劲,让得慕月琪也心生敬佩,这也是她想要进入其中的缘由,改变当前的局势,只有两种方法,一是打破万兽势域,二是擒拿古翎,这第一种方法,已经接近失败了,第二种方法倒是可以尝试。
玄宗弟子中一位立于前列的少年听慕月琪如此说,笑着开口道,“慕师妹此计甚好,我玄宗愿助你们一臂之力。”
“咚”
一声轻微的声响,吸引了众人,也打断了慕月琪几人的谈话,他们注目看去。
只见那位古圣教向圣使长老,已经站起身子,他看着虽是青年人模样,可高层次势者的威严在脚下十丈之高的庞然大物的衬托下暴露无遗,深邃的双目上有着势光在流转,只见他左手微微一曲,兽影暴动,一只虎形势兽幻化而出,俯冲而下,眨眼的功夫,这尊虎形势兽就叼着一个年轻的势者出现在虚空之中,来到他的面前。
“啊,不.......我是玄宗弟子,我师傅是........”
年轻势者此刻还未回过神来,脸颊上还带着阵中冲击的凶狠,但通红的双眼中已是没有了那位身着紫色衣裙的少女,他愣了一下,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向于正,随后感知到什么,他拼了命的挣扎,口中发出困兽般的怒吼之声。
“噗”
向长老看了他一眼,随后也不见他有丝毫多余的动作,一道势力光芒就自他指尖冲出,一闪而逝,只听一声淡淡的脆响,面前的年轻势者头身分离,掉落下去,那如泉涌般的鲜血却是在下落到三尺之距才喷出。
向长老的这般作为,让得各宗弟子目光一呆,那些因为慕月琪的话语,跳跳跃试的势者,脸色一阵变幻,一个“我”字之后只得沉默下来,连玄宗的蓝袍少年脸色也变了,他英俊的面孔上剑眉一皱,心中生了不快,感觉受到了冒犯,爆喝出声道,“好胆,你一前辈人物,竟然如此残杀我玄宗弟子,他日神罚加身,定叫你知道我玄宗不是那么好惹的。”
“神罚?你来和本座说说为什么会有神罚”向长老如此回道。
“参与神盟会议的各宗前辈高人,不得.........你......”蓝袍少年话语说了一半,反应过来,抬手指着向于正,铁青着脸,却是不知如何说下去,他是玄宗的天骄人物,此时大长老不在,凭借他的身份地位,已是拥有了话语权的,但这话一出,岂不是等于说,他玄宗已经承认了古圣教的正统地位,那今日各宗合力战古圣教岂不是师出无名,这话一出,他心中懊悔不已,他已经能够感受到旁人异样的目光了,这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玄宗大长老何其狡猾,怎会教出这般耿直的弟子”三相宗秦老宗主与神医谷何长老见蓝袍少年如此急切的喝问古圣教,相视一眼,心中皆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何长老见少年没有丝毫作用的话语,接过话,沉声道,“神盟之约,虽是神盟会议上定下的约定,与会的各宗必然会遵守,但神盟之约不应单单局限在与会的各宗之间,这约定是众生的期待,是守护这方净土的有志势者的心声,如此神盟之约才会应运而生,它符合众生的利益与念想,古圣教份属神洲大陆的一员,之前没有发放神帖实乃贵教低调之故,要是我等知晓贵教于南疆立教,让我人族得以在南疆繁衍,如此大的功绩,就算贵教不需要这等薄名,我等也会抬轿入疆,请贵教为神洲大陆尽一份大力啊。”
“我相信,贵教与我们的理念是大同的,今日我等来到南疆,本意是以公平、公正的方式处理我人族的势源器啊,古圣教认为起源器应有你们掌握,我们只得争斗一番,你我双方是在友好的基础上交流啊,但道友啊,我们是人族的一份子啊,势者争斗虽是在所难免,可道友你何其忍心,那是一位后辈啊,你曾经也弱小过,也无助过,你也会有关爱的后辈啊,我等处于此境界,为何要如此对待他们,你如此弃神盟之约中势法境高人不得对低层次的势者出手的约定,这是对众生的侮辱,也不得不让我等忧虑贵教的未来,还请向长老自重......”
“高人......”
望着侃侃而谈的何长老,三相宗秦老宗主,心中如此评价道,他知道自己是说不出这番话来的。
山那边何长老的话语也被尚垣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他见天空中交战的双方都因为何长老这番话暂停了争斗,心中好笑不已,这友好交流是怎生从他嘴中说出的呢?他的秀,尚垣发现自己拍马也及不上。
“金叔,我们动手吧”想罢,尚垣对身旁的金峰说道,金峰微微点头,一道势力卷起尚垣来到自家院墙之上。
柳卿与金熙感知到两人的离去,纷纷睁眼,相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中的担忧。
他们不知尚垣有何动作,但凭他们对尚垣的了解,尚垣必定会给古圣教万兽堂一个重击,只是他面对的是那些自己两人也无法相抗的势者。
他一定会受伤的,甚至会丢失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