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本不打算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龙皓等人。

    但为了稳定军心，也不得不开口了。

    他传音道：“可能性很多。”

    “如果说壁画的内容是真的，结合上火龙一脉的那三枚骨片，可以推测出一个结论。”

    “你们的起源究竟是人还是龙，都可以追溯到眼前的这一场龙神祭。”

    “但我觉得，你们的起源就算不是人，也必定和人族有莫大的关系...而且不只是你们。”

    “空灵魔女一族，谪仙一族，血族一族，都曾在历史的关键节点上和人类的历史有着密不可分的交集...雪瑶说过，人类，是序列之末，也是序列之始，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你们该做的不是去计较你们是人类，是魔？是谪仙？是龙？”

    “我们该做的是，在得知真相之后，该如何为我们自己，谋取一份惊天的利益。”

    “为什么这段历史会被遮掩？”

    “为什么这件事不能让外界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对吗？”

    苏羽的话让众人冷静下来。

    无论你再怎么纠结，已经确定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只有适应。

    只是有一点小小的别扭。

    “还有，我问过很多人，为什么万族能化形的生灵，化形后的模样都是类似于人类的模样？这里面应该也是有原因的。”

    “也许...人类的模样才是你们本身的模样，你们所谓的真身，也许是融合了其他血脉的缘故。”

    这...

    这也不能说没道理。

    这个疑问，不只是苏羽在问，很多万族生灵小时候也想过。

    只不过被刻板的序列之末的卑贱地位，让他们渐渐的脑海中自适应的排除掉了这个可能性。

    像人类？

    是人类像我们！

    苏羽又道：“所以，可能性虽多，但无外乎几种。”

    “要么是人类的起源本身非同小可，只是因为特殊原因，成为了序列之末，而真相则被隐藏起来。”

    “要么是在头顶上飞的才是真正的龙族，你们是伪龙，但这群龙被消灭后，有着人类特征的你们取代了龙族。”

    “要么...”

    还有一个可能性，苏羽缄口不言。

    只是看了看头顶的天空，那泼墨的特殊空间就在天穹之上。

    众人心中了然。

    要么，就和这个遗迹的主人。

    墨渊，有关系。

    那这场试炼的目标就呼之欲出了。

    在这场决定龙族命运，在神话时代结束，龙神大量陨落的末尾，在上古时代开启的第一场龙神祭中，你们会有怎样的表现，会在这场龙神祭扮演怎样的角色？

    墨渊，也许就是他们之后要接触的人之一。

    龙皓以及其他人异口同声的抱拳道：“那就听团长吩咐了。”

    在这一刻，他们第一次把苏羽看得比族群，比种族地位更高一点点。

    他们已经脱离了族群，若能了解到自己过往的真相。

    那么，他们或许该设身处地的多为自己想想了。

    就连最坚定的抵抗分子殿无心，道心也稍稍动摇。

    加之神女如今跟苏羽走的越来越近，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已经，不是谪仙仙尊，而是苏羽手下的一个兵。

    再简单不过得一个兵。

    苏羽眼神一低，他不提最后一个猜测，除了会被墨渊代表的星辰感知到外。

    也担心说出来，龙们会承受不了。

    那场龙神祭的壁画，和骨片有一种可能。

    墨渊，在这场龙神祭中，杀死了所有龙，沐浴着龙血加冕成为唯一的龙神，而后，他的子嗣...就是如今的龙族。

    这个猜测过于惊悚，一个人类取代了龙族。

    却也并非没有可能。

    墨渊，被龙养大，被龙传授力量，沐浴龙血，征服龙神崖而龙化...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龙皓等人没有龙神髓。

    因为人类与生俱来也是没有的。

    揣着这个疑问，众人跟随夏启来到了夏之部落。

    夏启一路上的支支吾吾，让埃尔文很不爽。

    任何有价值的事情都没问到。

    倒是夏之部落中，有几条狗子，每年种了多少粮食，夏启记得一清二楚。

    唯一提到的龙神祭，也是之前他们听苏羽开口询问偷听到的一点点只言片语。

    夏启也只说了是龙的庆典，他不知道。

    就这么一无所知的跟着来到了部落。

    倒是巫马明那边，有一位女性御兽师，她会倾听万物之声，跟夏启带着的狗子处的很好，才从夏启那里问来不少话。

    夏之部落，位于林地中的一片山谷。

    依山傍水，刀耕火种，过着相当原始的生活。

    但苏羽注意到，这群人和人类有一个最大的不同点。

    “浅语，灵儿，发现了么？”

    两女轻轻颔首：“他们...哪怕是小孩子，天生也有魔力回路。”

    这又和现在的人类不同。

    现今的人类天生没有魔力回路，最开始的修炼阶段需要宠兽带着进阶。

    就像苏羽如果遇不到艾莉娅，只能拥有一个废物的人生。

    夏启跑到族长面前道：“族长！”

    “启，你跑哪儿去了？你爸妈都快担心死了。”

    夏启摸着头说：“族长，我遇到了遥远的另一个大陆过来的旅行者，他们实力很强，连龙卫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哦？”夏墨眉头一凝，他手持一根兽骨制成的木杖，带着草圈头箍走来道：

    “尊敬的客人...我是夏之部落的族长。”

    苏羽伸手道：“族长，我叫苏羽。”

    “是从东大陆赶来这里的，也有些事情要向你询问。”

    “您放心，无论如何，从今天起你们不用再给龙族上贡血食了...”

    苏羽的话带着高傲和力量，身后的人哪怕和苏羽分属不同阵营，且有深仇大恨，但现在目的是一致的。

    他们也在等，等他们的人破解了壁画的秘密。

    等有把握攻克试炼时，才是跟苏羽翻脸动手的最佳时机。

    苏羽道：“族长，我想知道。”

    “您知道‘墨渊’这个词的含义吗？”

    苏羽提到这儿，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上。

    苏羽为何在这儿提起“墨渊”？

    难道他认为这个普通的老头对墨渊知道些什么吗？

    他掌握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