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崇文长老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回应道,然后就看向了月寒笙,又飞快的补充了一句,“不仅我知道,宗门里所有长老都知道。”
“啊?都知道?”叶星澜惊讶的眼睛微瞪,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当初老祖飞升前,不仅把宗门库房里搜刮了,还把我们几个长老都轮番着打劫了一遍,抢了不少宝贝走。”
“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想给小师叔祖留点傍身的家底呗。”
想起当初被老祖打劫的事了,崇文长老脸上就露出了幽怨之色。
当年,他也是有过花灵石如流水的日子,好嘛!
奈何前有老祖打劫,后有门下弟子要养,他就不得不变得抠抠搜搜了。
叶星澜忍不住追问道,“将祖业全都给了阿月,你们这都愿意啊?”
搜刮了库房不说,还打劫,他们这都能忍?
“这些年,就没人想过要跟阿月要这些?”
神剑宗的穷酸,可是修仙界众所周知的事,门下长老、弟子一个个过得那叫心酸,竟没人在阿月面前提过一句?
就阿月之前提及祖业的反应看来,明显是不知道其他人知道祖业在他这的。
就连他自己,也是被叶星澜提醒过,才意识到的。
所以,叶星澜还真是好奇,神剑宗这群长老,到底是怎么做到身边有一个活宝库,却无一人打这宝库主意。
“老祖打劫,不愿意也得愿意啊!”崇文长老往旁边凳子上一坐,两手一摊,表示很无奈。
就他们宗门,最是尊师重道了,更何况对方还是老祖。
崇文长老心里想着,脸上又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缓缓地开口说道,“再者说了,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罢了,权且当作是对老祖尽一份孝心啦!”
“毕竟咱们是剑修,本就该不断地磨砺坚韧不拔的意志力,生活艰苦一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不值一提呀!”
“说起来,当年小师叔祖被老祖带回宗门的时候,年龄尚不满六岁,还是一个懵懵懂懂、天真无邪的孩子呢,对于世间万物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不管我们教给他什么东西,他都会乖乖听话照做。”
说到这里,崇文长老稍微顿了一顿,脸上露出了一副感慨的神色,目光也转向了月寒笙,继续道,“而且,老祖由于时常需要闭关修炼,因此和小师叔祖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其实非常短暂。”
“大部分时候,都是由我们这几位长老负责照顾和教导小师叔祖。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两年之后,老祖即将迎来飞升之劫,在那段时间里,老祖才终于有机会与小师叔祖真正地朝夕相伴了大概小半个月左右。”
崇文长老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一般,语气不知不觉,也放柔和了些。
“我估摸着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老祖和小师叔祖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情感羁绊。”
“老祖心疼年幼的小师叔祖,怕是担心飞升之后,小师叔祖会跟着我们这些老家伙一起吃苦受累,所以才会将全部的祖业都留给了小师叔祖。”
说着,他又突然低笑了一声,看着月寒笙,语气戏谑的说道,“小师叔祖那时,哪懂什么祖业啊!那些东西放在他那里,简直就跟摆设一样。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总不至于腆着脸皮去向一个小孩子索要灵石来花销吧?”
“再说了,都给小师叔祖了,那就是他的了,我们可不会再要回来!”崇文长老一脸硬气的说道,与方才被白青锋骗走两万灵石又是肉疼、又是跳脚骂人,完全是两副模样。
叶星澜则颇为触动的看了眼月寒笙,全然没想到,原来崇文长老他们,对阿月拿着祖业竟是这样的态度。
“阿月啊,我算看出来了,崇文长老他们,对你可真是爱得深沉啊!”
叶星澜压低着声音,凑到月寒笙耳边感慨了一句。
换做以往,月寒笙定是会反驳一句的,可这会看着崇文长老有些小傲娇的表情,再想着他说的那些话,月寒笙唇角几不可见的翘了起来,眼神也不知不觉的变得有温度了。
“哎呀,一时间想起往事,话也变多了,叶宗主,小师叔祖,你俩可别嫌我话多、嫌我烦啊!”
崇文长老说着,还颇为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叶星澜,又看了看月寒笙,又突然话锋一转道,“但是啊,小师叔祖,您现在也当知道这挣灵石是真不容易。”
“这以后,您要跟叶小友结成道侣了,应该知道些常识对吧?您……”
“等等。”没等崇文长老说完,叶星澜就忍不住伸手打断道,“大长老,你之前说,你雕刻一块阵法玉牌只能赚五千灵石?你这玉牌,是不是也太不值钱了?”
“我记得,去年在宗门大比上,你自己就花了一百万的灵石买过我雕刻的阵法玉牌吧?”
“就没觉得心理不平衡?”
叶星澜实在忍不住吐槽了起来,“就你这神剑宗大长老的名号摆出去,至少也得值个十来万吧?”
“所以,五千灵石,到底是怎么卖出来的?”
“……”崇文长老张了张嘴,一时间倒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他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这……这不是价格定低点,生意来得多嘛!”
“再说,我这神剑宗的大长老,还要出去卖阵法玉牌赚灵石,多多少少都有点跌面子了,我又怎么好意思卖玉牌的时候说自己是谁。”
“至于买你的玉牌花了一百万,那是因为值得啊!你那改良过的防御阵,别提有多精妙了!别说是花一百万了,两百万我都愿意买。”
叶星澜,“……”
这就真的离谱了!
那些商会举办拍卖会时,哪一件拍品,不是把背后信息往高了的抬?
就是为了拍出更高的价格。
这卖东西自然也是一样啊!
崇文长老竟是连这点都不明白,也是无语了。
叶星澜深深的叹了口气,就捏了捏眉心,看向月寒笙,感慨道,“阿月,我算是明白,为什么神剑宗穷了。”
“最能挣钱的阵道大师,居然不好意思摆出自己的名号卖阵法玉牌?”
“你们神剑宗不穷,谁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