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消失……
纪羡臣想起什么似的，目光一沉，缓缓开口问道：“外界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失踪？”
秦述衡不知道纪羡臣突然问起这个的用意，愣了一下，回答道：“应该没有，我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情。”
话音刚落，他猛然意识到纪羡臣可能在怀疑什么，“你是说，那些失踪的护卫可能是被黎族长抓去……”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因为不合理。
“可是，不是说只抓二十岁以下的修武者吗？那些护卫都超过这个年龄了吧。”
这也是纪羡臣想不通的地方。
他用手指轻揉着紧锁的眉头，似乎在努力寻找某种合理解释，“也许情况有了变化。”
暂时他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秦述衡的脸色愈发难看，“那也不能对自家的护卫下手啊，要我说，姓‘黎’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话一出口，他立刻看到纪羡臣投来一道警告的目光。
反应过来，秦述衡连忙拍了一下额头，“对不起，三哥，我太生气了，最后一句我收回，黎家还是有好人的。”
白首领不就是黎家的人？
刚才被火气冲昏了头脑，一时给忘了。
“不过说真的，三哥，你真的和白首领闹掰了？”秦述衡忍不住问了起来。
关于花曦和纪羡臣之间的恩怨纠葛，秦述衡从罗寒他们口中大概了解到一些。
纪羡臣沉默不语。
见状，秦述衡赶紧安慰道：“三哥，你也别太难过了，那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古屠就藏在你身边？”
秦述衡可不像纪羡臣罗寒他们，古屠对他们有教养之恩，对他可没有，他从小到大就没出过玄洲，所以在他看来，古屠的形象就像外界所传的，是个凶徒。
不过，他倒是能理解纪羡臣的感受，毕竟，任谁与喜欢的人决裂，都会难以接受。
“够了。”纪羡臣终于开口，一副不愿提及的模样，“让小六去打听护卫消失的原因，如果真与黎清池有关，他要取血，就不可能一次性杀很多人，我们要尽快把小五救出来。”
小五是玄宫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救回来。
“是！”
秦述衡转身离开，走之前不忘碎碎念几句，“小五，你要坚持住啊，我们很快就会来找你的。”
“也不知道白首领现在在什么地方，她不像是坐以待毙的人。黎家最近新招了护卫，她会不会已经混进去当护卫了？”
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纪羡臣说：“慢着。”
秦述衡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怎么了三哥？”
“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秦述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明白，“哦，我说白首领可能混进黎家当护卫了。”
秦述衡观察着纪羡臣的脸色，心想：着急了吧？装不住了吧？
承认吧，你还是关心白首领的。
“三哥，你是不是有了新的主意？”
秦述衡别的本事一般，但察言观色，他可是特别擅长。
纪羡臣哪里不清楚那些话是秦述衡故意说给他听的，况且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花曦真有可能再次冒险进入黎家。
一番思考过后，纪羡臣道：“去黑市做一副小六的人皮面具，我亲自去查。”
听到纪羡臣的决定，秦述衡丝毫不觉得意外，“得嘞！”
有三哥亲自出马，小五的下落说不定很快就能有消息。
……
黑市有位卖面具的商贩。
他的摊位不大，却布置得异常精致，四周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面具，从古典到现代，从中式到西式，应有尽有，包括纪羡臣所需的人皮面具。
可以定制，只要给他一张清晰的人物照片，他就能按照要求做出逼真的人皮面具。
秦述衡很快就找到了这名商贩。
“秦巡队，最近去哪儿了？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商贩见到秦述衡，热情地招呼道。
秦述衡在黑市当了半年的巡逻队队长，所以这里的商贩，几乎没有不认识他的。
“曹叔，我已经不是巡队了，我辞职了。”秦述衡笑着回答道。
曹叔一脸惊讶，“好好的咋辞职了？这工作多好啊。”
秦述衡一脸神秘，“那是因为我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
怕曹叔追问，秦述衡赶紧道：“先不说这个，曹叔，我这次来是有事儿找您帮忙。”
曹叔爽快地说：“行，你说，只要叔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
秦述衡从兜里掏出一张小六的照片递给曹叔，“曹叔，我想让您按照这照片上的人做个人皮面具。”
曹叔接过照片，扶正眼镜看了一眼，紧接着又抬眼看向秦述衡，“好小子，你说的更好的工作不会就是干这个吧？”
大部分找他定制人皮面具的人，不是为了躲避仇家，就是要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秦巡队，你可别走上歪路啊。” 曹叔语重心长地说道。
秦述衡心里哭笑不得，解释：“您误会了，这面具不是我要用，我是帮人买的。”
“那就好。”曹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把照片收起来，“面具我今晚回去做，明天你再过来拿。”
秦述衡：“谢谢叔。”
曹叔摆手：“客气什么，你可是黑市商贩心中的守护神，要谢也是我谢你才对，你可是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做生意难免会遇到些地痞流氓来找茬，每次都是秦述衡出面解决，这让曹叔他们对秦述衡充满了感激。
秦述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曹叔，您别这么说，都是应该的。”
“您近来生意咋样？”礼尚往来，秦述衡也关心一下曹叔。
“还是老样子，一天就卖出几个面具。倒是前几天有个人跟你一样，是来买人皮面具的。”
一般过来的客人，都是买普通面具，而人皮面具，有时一个月都卖不出一张。
秦述衡听到曹叔的话，愣了一下。
几天前、买人皮面具……
这个人该不会就是白首领吧？
“那人长什么样？” 秦述衡急切地问道。
曹叔：“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那个人你认识？”
秦述衡点头：“大概率认识，叔您快说。”
“我也想说，可我不能说啊，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不能坏了规矩。”曹叔一脸难为情。
好歹秦述衡在黑市待了半年，自然知道商贩做生意的规矩，刚才是他着急了，忽略了这一点。
“没事，叔，是我考虑不周，我不问了。”
没有得到答案没关系，白首领在不在黎家，等三哥以小六的身份进去之后，自会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