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奉索
作者:小云头   镜圆说最新章节     
    “师傅,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说呢,是天不亮就起了,但这前前后后那么一晃,时间也不算早了。等王育走后,理完了刚起时没来得及的内务,两人各自梳洗,接着就找去了师傅

    “我们不是去三元宗吗?”

    如果不是三元宗的话,那应该就扶升宫旁的浮台了吧,不然还能去哪儿呢?

    给师傅请完安后,他就带着她们出来了,这七拐八绕的不知道要通向哪。除了一开始那句‘走吧’,之后就开始了沉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呦~,今天是要去哪儿呀?”

    直到,到了目的地后,他还是一言不发

    “师傅?”婉凝提醒的叫着,此时在山洞内一共有着三人

    “嗯?女娃娃?”问‘要去哪儿’的人,提着酒壶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还是听到婉凝的声音才坐了坐正“嗯?清一?!”坐的更正了,待看清真正的来人后

    “许久不见了啊,老家伙”“是啊,哈哈哈”吃完惊后就笑了,灌了一口酒“少说,也有十个年头了吧,没想到你还能回来”“友人安在,不回来怎么能行呢”“哈哈哈哈~,你还真能拿我开玩笑”笑得更甚了,真真彻彻的一副老友重逢的场面

    “怎么,你那徒弟不找了?就舍得?还是说,已经处理掉了?”粗矿的声音,在背光的洞中不怎么看得清楚“徒弟?这不就在你眼前吗”“哦?!”

    唰的一下就起来了,猛地凑了过来,吓两人一跳

    “嗯~”打量着,靠了近,还满意的哼出了声

    正好她们也正眼瞧清了他:满脸的胡子邋遢,蓬头垢面的,看着有四十好几了,居然还穿着弟子服

    “娃娃别怕,我这是高兴呐,免不了就多看了几眼”

    凑那么近,也不知道看出什么了没,竟又大笑了起来,而且一声亮过一声

    “前辈,您这是?”“啊?什么啊~”看来真的是兴上心头,笑呵呵的都说不清了“我说前辈,您这是在笑什..”“前辈?我有那么老吗?”截断了话,自顾自的撩起胡须

    “这也没发白呀,怎么就成前辈了呀?”纳闷劲“您别生气,只是看着与师傅聊得如此熟络,一声尊称而已,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叫了”“原来是这么个‘前辈’啊,哈哈哈哈~”

    真的就是敞开了,和谁都熟络的样子

    “这女娃娃生得好看,心思又那么细腻,好啊,好啊。这徒儿还真就在我眼前,我还没看见,哈哈哈哈~”

    比是自己的徒弟还要开心,从听到清一释怀的话后,其实就开始了

    “好啊好啊,真的好啊~”

    没人阻止他,缡萝、婉凝是疑惑,清一则是端看站着。但也看得出是感染了,脸上挂着笑,奉索认为的那种释怀的笑

    等一个人笑够了,他自己也就平复了下来

    “真没想到,你这徒弟还能找到,还真给找到了”似是摇头,叹了气“不容易啊,这么多年来,还真是不容易”

    缡萝是一点没清,但婉凝是有那么一点头绪了。眼前的这位前辈,说了那么多的‘徒弟’,指的应该不是她俩吧,而是——在扶升宫留下剑痕的,那个他

    “有没有,想出去走走啊”师傅说

    啊?这又是什么话?仔细再看,没想到刚才还忽略了一样

    “前辈,您这?”脚上还拖着一副脚链,笑得那么大声还真没听见“什么前不前辈的。叫我奉索就行”“什么?”“叫奉索,要不然索奉,总之别前不前辈的,我不喜欢”

    “哈哈哈~”这一声是清一的了

    怕不是这摸不清的对语,其实就是和朋友在聊过往了,每次一放声都是不同的意思。各中滋味,当然也只有他俩才能明白了

    又是一阵欢笑,两人一同发声,看的另外两个当然又是一脸的疑惑

    “好了,你也别这啊那的了,我这脚镣,可不就是个犯人了吗”没什么掩盖,大大方方“罪人,你犯了什么罪?”“哈哈哈~,这女娃娃我也喜欢,说话够直接!一点也没你们那腐味儿,哈哈哈哈~”

    怎么又笑了啊,而且从进来到现在她就没听明白过,好烦呀

    “这犯了什么罪嘛,当然是很严重啦,不然怎么用得上脚镣呢”真要解释起来呢,他却又含糊了。踢了踢脚链,用‘炫耀’的方式来证明这罪过真的很大“好啦,不聊了,出去呢还是算了吧,这儿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然又平白接了几分落魄意味儿

    “还是说说想去哪,回到我的本职上吧”最后走向了暗处,好像是对着山壁摸索着什么

    “本职?他又在说什么呀?”当然还是听不懂,不过这一次,缡萝得到了回答“带路人”从,师傅清一嘴中得来的答案

    “他的本职——带路”“带路?这算个什..”

    “找到了!”奉索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应该就是这扇门,太久没用都忘记了”

    门?这山洞里还有门吗?再通向哪儿?

    “只要像这样,轻轻一推,就可以了吗?”还是奉索的声音

    他在问谁?不会是这边吧,说好的‘本职’呢?

    “哈~!果然就可以了!”“这!居然还真!”

    门!嵌在石壁中的门!这个位置她看过了,明明没有啊,怎么忽然就出现?还是木门?是自己漏掉了吗,可她也没眨眼睛啊

    ...眨了吗?

    “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们师傅都进去了吗”“哦,来了”异口同声,两人跟了上去

    嗯?异口同声?那意思就是说,婉凝也是在想着什么所以愣神了呗,那么——她在想什么呢?

    “哇——噻——”

    来昆仑后,缡萝总是能见到许多让她惊掉下巴的,可她现在还是想‘哇塞’,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无非就是,眼前的景象又太过震撼了

    “好—好漂亮呀~”

    或者,这一次是因为太过美丽了吧。美的,令人窒息

    “这、这里是——”惊艳之余,反应了回来“不对呀,刚刚不还是在山洞的吗,怎么忽然就到湖边了呀?”

    清澈无际,抬眼望不到边的大湖,水天一色

    “诶?!”一声短呼,她本想回头作比较的“这、这...洞呢?”伸手比划着,询问的眼神

    先前出来的位置,就真的变成了一扇带门的屋子?然后后面是一大片的竹林?

    “这还是在昆仑吗?”这么问,是因为连空气都感觉不一样了

    周身段洋洋的,还不是炉火那种感觉,是自然之意,来昆仑后好久都没体会到了

    “当然,不是了”“什么?”婉凝回答的“这肯定不是在昆仑了”她拈起一片枫叶,朝湖中扔了去,荡起一层层涟漪

    “哦?肯定?”轮到奉索疑惑了“为什么?”

    “很简单啊”举起手,感受“因为”淡漠平静的发声“没有风”

    就如这环境一样,过于淡漠,平静的出奇

    “风?没有风又怎么了?”她也举起手,学着婉凝一样感受着“那,这样呢?”手腕被婉凝握紧,来回晃着“感受到了吗?”“好像...没”很直白

    “那,再快一点呢”说着,加快了摆幅“诶,好像、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但...”但、但“但是又说不上来?”

    “这说不上来的诡变,基于现实,仅有那么一丝不同,才是最重要的”婉凝向缡萝解释着,有些晦涩“破局之法,往往就藏在这些最简单不起眼、却最重要的细节之中”

    “清一,你的这个女娃娃,好生的厉害呀”浅笑,很是佩服

    受了夸奖,对他的徒弟,清一自然也是高兴的

    “师傅,我还是不太...”“不明白?那,看这个”拈起叶子,和婉凝之前一样的动作,不过是水平的松开了手

    “哦!原来是!”“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其实就是、没有风!”

    是一点都没有,完全没有动,以一个绝对不变的样子落下了地。这本是不可能的,除了这一种情况,就是一点、一点点的‘风’都没有

    这是所谓的诡变,藏于现实——没有任何空气流动

    “这、这怎么...会这样啊”惊艳之后,是觉得不对劲,不对劲之后,就是害怕了“因为,就像你问的那样,这已经不在昆仑了呀”“啊?”“再确切的一点的说,已经是不在现世了”

    “你又怎么知道的?”这时,奉索又问,而且,称呼已经变了“感觉”“感觉?”

    伊府暮时而自化形成的幻境,她居然能用‘感觉’?

    “那你还有、感觉到什么吗?”“暂时...没有了”

    说的好像有点多,她也是情不自禁的。当然也发现了前辈在套她话了,还是少说几句吧

    “好了,少说几句吧,我带着她们还有正事呢”“好吧好吧,我也是老毛病犯了。说起来,你们要去哪儿啊”“昆仑弟子的终测之地”“碧水?”“没错,带她们去练练”

    “诶呦~!”好似吃惊,回头再审视了她俩“这俩女娃娃还真是不简单呐”又换回了这个称呼“成成成,那过来吧”

    “他、他他!”

    然后他居然就走过去了!从水面上走了过去?!

    “别一惊一乍的了,有什么好奇的得了空一并再讲吧”

    见缡萝又想问,师傅发话了,那也就闭上嘴好好跟上了

    在这一片清宁的水面,踩出一圈圈荡漾而开。天地无声,只剩下四件昆仑服饰的颜色,前前后后拖行于中

    “我觉得”“嗯?”“最好还是别碰的好”

    最前的人没有回头就制止了缡萝的动作:准备弯腰,划一划水面

    “这些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奇心别那么重”

    当然选择听话了,没出什么事也后怕似的缩了缩手,一副‘我又被骗了’的样子,被这环境所骗。紧接着,差点又哇出了声

    “到了”

    说是不要去碰水面,但他却大手一按,然后随空那么一划——水流被连带而起,接而就以划出的形状停滞在了空中,清晰分明的五条轨迹

    然,不知在空中又画了几个手势,再点点点,点了几个指印,水流像才反应过来一样落了下来

    不对!

    竟还留了几个源口,从这些口中又形成了新的水流,向两边薄化展开,化成了一道水帘

    “好了,进去吧”

    奉索发话后,清一带前,穿了过去,然后就不见了?消失掉了,婉凝也一样,像这样穿过后。缡萝也不再磨蹭,赶紧学样,小跑跟了上去

    “啊!什..!”“别怕”

    有说过,传送之境对身体和精神都会出现压迫,程度根据稳定性而定,显然,缡萝很难支撑了

    而在这慌乱突来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手、用最轻的话语稳住了她的心神。事后,偶然再回想起的时候,她还是不能确定当时的那个人是谁

    说来,那天夜里与王育争吵,他要求自己以最大限度的要保护好婉凝

    而对方,现在又何尝不是呢

    她正、努力的、尽自己所有去做好回护

    正如,师傅所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