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她一把攥住医生领口,拎起来,重重地放到宋清酒前面,冷声问,“还有什么办法吗?”
医生明明是个一米七五的大男人,这一刻却汗如雨下,哆嗦着半天都没法出声。
他惊恐不已地看着何夕。
何夕,“会说话吗?”
医生,“会…会……”
话音刚落,就看到宋清酒醒了,激动地出声,“何小姐,您看,宋小姐醒…醒……”
何夕一把拎起他,扔在一边,整个人冲到了宋清酒面前,看她真的醒了,松了一口气,“你还好?”
宋清酒视线渐渐清晰,终于看清了何夕,还有她脸上的焦虑和担心,“嗯,没事了。”
何夕,“这还叫没事?”
宋清酒看到许江还站在一边,本能地看了看还抱着她的手臂。
墨司宴一直这么抱着她?
她没敢看墨司宴,“夕夕,我昏迷多久了?”
何夕一愣,低声道,“几分钟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墨司宴的声音——
“三分钟五十七秒。”
何夕,“……”
许江,“……”
都精准到秒了?
这男人真不可思议!
他们一起看向墨司宴。
墨司宴低头看宋清酒,“这叫还好?”
宋清酒,“……”
墨司宴看向一边愣神的医护人员,“去京华医院。”
京华医院?
无论是在京市还是整个华国,都毋庸置疑,京华医院就是第一的存在,想排个号都难,需要好几个月。
一般权贵,在京华医院都没有任何特权!
医生忍不住提醒,“墨少,现在去,只怕会耽误……”
墨司宴看了一眼医生。
眸光太过寒凉,医生没敢再出声。
墨司宴拿起手机,给卢元打电话,等接通,低声道,“卢爷爷,我正在去京华医院的路上。”
卢元正在陪自己孙女看《心动的你》,被墨家老爷子一个电话喊去医院。
其实不用墨家老爷子说,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嗯,我在去医院的路上,很快就到,司宴呀,需要卢爷爷派救护车过去吗?”
墨司宴,“不用,谢谢卢爷爷的好意。”
卢元,“……”
当初不要他孙女,还以为这小子真的喜欢周家那个女儿,结果都不喜欢?
不是周家那个女儿,他竟然释怀多了!
墨司宴,“卢爷爷,我简单地说说她的情况。”
卢元,“好。”
墨司宴低声道,“宋清酒,女,21岁,一个多月的身孕,高压70低压40,刚才休克了三分五十七秒。”
卢元一时神,差点闯了红灯,一脚急刹车,感觉老胳膊老腿都快颠断了。
都有孩子了?
看起来自家孙女是彻底没希望了!
墨司宴低头看了一眼整个人已经怔住的宋清酒,“卢爷爷?”
卢元回神,“已经醒了?”
墨司宴,“嗯。”
卢元,“那就不要紧,我在医院门口等你。”
墨司宴,“有劳卢爷爷了。”
结束通话后,他低头,眸色如墨地盯着宋清酒。
宋清酒感觉胸腔里有些缺氧,“我没怀孕。”
墨司宴没出声。
宋清酒,“我真没怀孕!”
墨司宴声音淡冷地出声,“我听到了,你不用重复第二遍。”
宋清酒,“……”
所以,他根本不信?
救护车舱里再次安静了。
许久,宋清酒看了一眼许江。
许江硬着头皮出声,“墨司宴,现在酒酒是我的,怀不怀孕不关你的事,就算怀了,那也是怀我的。”
墨司宴抬眸,黑眸如刃地扫向许江。
许江被看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发虚,“酒酒,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宋清酒,“嗯。”
墨司宴冷嗤,没说什么,只是眸色淡凉地扫了一眼宋清酒和许江,“既然如此,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不能顺利登记结婚。”
许江,“???”
这话什么意思?
他看向宋清酒和墨司宴。
墨司宴完全没有解释的打算。
宋清酒也听出不对。
为什么不能登记结婚?
她离婚证都在手,而且是和他亲自去民政局登记的离婚,难道还能有错不成?
医生和护士在一边静悄悄的,不敢出声。
他们好像吃到了豪门巨瓜,而且是在吃瓜第一线。
就是看不太懂这瓜。
墨少和宋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墨少的家世可能是贵不可言的那种?
刚才他打电话口中的卢爷爷是京华医院的院长吗?
他们偷偷地看了一眼宋清酒和墨司宴的方向。
这关系真的太诡异了!
明明是许少和宋小姐一起上恋综,墨少和周家大小姐上恋综,现在救护车上,墨少一直抱着宋小姐!
这就算了,许少的反应也不太对吧?
旁边那个何小姐就更不可思议了!
一把能提起他们两个人。
特别是男医生,体重一百八!
何小姐提他就跟拎小鸡一样,看起来无比轻松。
让他有种自己很娇小的错觉。
何夕感觉到男医生不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他和护士,“管好你们的嘴巴,敢出去乱说,小心我……墨少收拾你们。”
刚想说噶了你们,及时收住,看向墨司宴。
这个锅,他可以帮忙背吧?
墨司宴没有拆穿她,看向医生和护士。
医生和护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墨少放心,我们懂规矩的。”
墨司宴,“懂就好。”
宋清酒,“……”
她看了看何夕,又看了看墨司宴。
这俩人是懂配合的!
被晾在一边的许江轻轻咳嗽了一声,“酒酒,要不我抱着你吧,墨少可能手臂酸了。”
宋清酒扶额,差点再一次晕厥过去。
他能说得更怂一点吗?
感觉到众人的目光,许江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没底气。
“墨司宴,放开酒酒!”
宋清酒,“……”
何夕,“……”
医护人员,“……”
这家伙多少有点中二吧?
墨司宴抬眸,看向许江,眸色黑如暗夜,“今天,你哪条手臂敢抱她,我就卸了你哪条手臂,手臂不够了就卸腿。”
许江,“……”
要不要这么残暴?
老大的前夫竟然和老大是一个画风的!
他下意识地看向何夕。
真的如这位大佬说得那样,自己不是墨司宴的对手吗?
仔细回忆两个人比赛俯卧撑的画面,实力好像是有点悬殊?
何夕低声提醒,“他是认真的,你没有必要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