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宴，“……”
棺椁是空的？
他修劲的长指一寸寸握紧了手机，手背上血管和青筋微微突兀。
他看向窗外的夕阳，残红如血！
宋暮城还活着？
那么，当年害死他父亲的人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宋暮城了！
他没出声，宋清酒也没有出声。
他们听着彼此的呼吸声。
许久，墨司宴才出声，“嗯。”
宋清酒，“……”
宋暮城终究要成为他们之间难以跨过的那道鸿沟吗？
如果墨家真的是因为宋暮城变成了这样，无论他做什么选择，她都不会说什么。
因为她是宋暮城的女儿，她没有资格对被害者家属提出任何要求。
但是她不欠墨司宴什么！
迟疑了几秒，轻声道，“那我先挂了。”
“等等！”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宋清酒应了一声，“好呀。”
墨司宴黑眸杂糅了太多情绪，沉默了几秒才问，“如果有一天在宋暮城和我之间做选择，你会选谁？”
他和宋暮城？
宋清酒长睫翕动，“如果他真的是做了那件事，我选你，你是腹中孩子的父亲。”
墨司宴心口有股不一样的感觉，“我知道了。”
有这句话就够了！
真的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他低声道，“等我回去，我们就订婚。”
宋清酒，“好。”
一个最多活到三十岁的人，有多少选择呢？她不为别人活，她要为自己活着，为自己的孩子多做打算。
这样看来，她是不太希望将自己的孩子留在宋家的。
呼吸微乱了一阵，“阿宴，我真的好想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那你先忙，我去吃晚餐了。”
挂了电话，她看着墨司宴三个字许久。
除了外公和沈家，如今，在她生命中，他才是最重要的男人吧？
刘妈，“宋小姐，晚餐好了。”
宋清酒，“嗯。”
看一边小墨宋还睡着，伸手推了推，“醒了。”
小墨宋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姐姐。”
宋清酒，“走了，去吃晚餐。”
小墨宋，“好的。”
他很喜欢这个姐姐，跟屁虫一样跟着。
一边的刘妈，“……”
她看着墨宋心情复杂。
但他是个孩子，父辈的恩怨不该和他有任何关系，他是无辜的。
多想想他是宋小姐的弟弟，对这孩子就没有那么芥蒂了。
她跟上，一起到了餐厅，一眼望去，其他人都到了。
陆安就在宋宗仁身边，看到宋清酒来了，连忙出声，“家主，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汇报。”
宋宗仁看向陆安。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看陆安的脸色，事似乎真的不小，“说吧，什么事。”
陆安，“今天上午，二小姐晕倒了，二爷和二夫人叫我过去诊脉。”
宋宗仁不由地想到了佛子香，虽然后面酒酒什么也没有说，但心里到底种了一根刺，多少有点怀疑，“怎么回事？”
陆安，“听说二小姐这段时间都在调香室，加上怀孕了，应该是疲劳过度。”
宋宗仁才拿起筷子，又掉在地上，“你刚才说什么？”
陆安，“疲劳过度。”
宋宗仁，“前一句！”
陆安，“二小姐有喜了。”
宋宗仁僵在那里。
念念怀孕了？
他怎么教她的！她竟然未婚先孕！
沉默了一阵，站起来，想要去二房那边问个清楚，想到什么，又停住脚步，看向宋清酒。
“酒酒，你怎么看？”
宋清酒轻轻咳嗽，“我也有身孕，不好说她什么。”
宋宗仁，“……”
该死！
他忘记了，酒酒也有身孕。
但是酒酒也不完全算是未婚先孕吧？毕竟他和墨司宴有过一段婚姻。
念念是他从小亲自教导的，从调香到豪门礼仪，但是她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不是打他的脸吗？
他黑着脸看向陆安，“孩子是谁的？”
陆安连忙出声，“我没敢问，二小姐也没说。”
宋宗仁，“……”
他没有猜错的话，是龙斯年的吧？
冷静了一阵，又坐回到座位上，“多久了？”
陆安估摸了一番，“应该是一个月刚过。”
宋宗仁没出声，想了想，算了算，那不是正好念念去京市的那段时间？
她和龙斯年一起去的，生米煮成熟饭了？
是龙家着急，还是念念着急？
当时，龙斯年还和他打听酒酒的消息！
想到这个，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看向宋清酒，“酒酒，吃过晚饭，我们聊聊。”
宋清酒，“好。”
一边的小墨宋看向宋宗仁，“爷爷，你应该不会凶姐姐吧？
宋宗仁一顿，看向小墨宋，“不会的。”
小墨宋，“那就好。”
宋宗仁看了一眼宋清酒和小墨宋。
原本他想着念念和酒酒能和平共处，都是他的好孙女，如今看来，他只能选一个了。
他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
就算暮城做了什么，他也努力将两个孩子和宋家摘出来。
暮城要是真的还活着，一人做事一人当！
于是，晚餐没有什么胃口，寥寥几口就吃饱了，放下了筷子。
宋清酒也没什么胃口，很快吃完了，到了宋宗仁的房间。
宋宗仁看了一眼，“酒酒，带上门。”
宋清酒带上了门。
宋宗仁，“坐那里吧。”
宋清酒坐在不远处，看向宋宗仁。
宋宗仁整理了一下有些杂糅的思绪，低声问，“酒酒，上次你们提到了佛子香，有没有什么问题？”
宋清酒给宋德打了一个电话。
宋德很快拿了香料和一堆香料的使用记录过来，“家主，您过目。”
宋宗仁一页一页地翻开。
宋德整理得很清楚，他一眼看去，一目了然。
他出事以后的佛子香和之前用的，有两味药不同。
这两味药都对人的脑神经有特殊作用！
宋德看了一眼家主的脸色，连忙上前跪下，“家主，是我看管不周，让家里的下人偷了您的香料。”
宋宗仁看了一眼宋德。
下人？
是宋德自己吧！
其他人也接触不到，谁能想到他私藏的佛子香弄巧成拙反而比对出了不同！
他看向宋德，没有出声。
宋德擦了擦脸上的汗，连忙出声，“家主，我错了。”
宋宗仁，“以后让陈沧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