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背后的组织会因为你们的死亡而去调查我的老板，我也将死在这场爆炸里。”老布宁慢慢诉说着这个计划。
他用一场两败俱伤的死亡来让自己脱身，来激起学院和他老板的矛盾。
这场计划中有一个变故，楚天骄。
楚天骄出现的时候，老布宁险些被吓破胆，他以为是老板派来的人。
在知道是楚子航的父亲后，他才放下心来。
“没人会知道真相，我也没机会再去看这场故事的后续。我让老板损失惨重，你们背后的组织也一样，我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俄罗斯永远失去了亚历山大·布宁。但我相信，卡塞尔学院会为了调查你们而将矛头指向我的老板，或许卡塞尔学院会赢，也可能会输。老板也会把一切损失归结到你们身上，卡塞尔学院有个资格让他怀疑和重视。”老布宁说。
“可笑的计划。”苏茜评价道。
老布宁回应道：“如果是从结果来看，确实可笑。”
“从最开始也可笑。”苏茜说：“我们来自卡塞尔学院，但追杀我们的……也是卡塞尔学院。你自始至终就错了，我们没那个能力让卡塞尔学院作为你复仇的工具，我们对于卡塞尔学院而言也并不重要。”
“什么？”老布宁瞪大眼睛，“楚先生不是‘永燃的瞳术师’吗？”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到的称呼。”楚子航对这个称呼很意外。
只不过他至始至终没有纠结这些。
“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到底怎么回事？”老布宁怒问。
“我仅仅是听说，听说而已……你也调查过，确实有卡塞尔学院这个组织。”文森特·冯·路德维希解释道。
老布宁确实调查过，他没能调查到楚子航的详细信息，只是从多方面去调查了学院。
然而学院一直飘荡在正常世界的边缘，老布宁确实掌控着俄罗斯，但对于混血种的世界，他获取不到足够的信息。
这些片面的信息给了他错误的判断，制定出错误的计划。
“但你有一点说对了。”楚天骄插入话题，对老布宁说：“如果我们交代在这里，学院确实会为此而强行介入俄罗斯，哪怕付出些代价。”
可笑的计划可笑的开始，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正确的。
老布宁彻底崩溃，再没了开始的冷静。
“克里斯汀娜！克里斯汀娜！”他呼喊着。
这是他仅有的克里斯汀娜，他还有克里斯汀娜。
“楚先生，感谢你。”克里斯汀娜朝楚子航鞠躬，“我想我可以带他回去了，已经有足够的证据。”
“抱歉，克里斯汀娜小姐，你还不能带他回去。”楚子航淡淡地说。
“为什么？”克里斯汀娜不解：“我想现在的结果应该已经能让你满意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信息，他也没能杀掉你，同时他会接受安全局的惩罚。就算不死，也会在监狱度过余生。”
“我需要他按照计划继续走下去。”楚子航表示。
克里斯汀娜不理解了，但老布宁却从楚子航的话里听出了意思，他带有畏惧地看向楚子航。
整个计划的失误就是这个年轻人，计划能推进下去也是这个年轻人。
老布宁终于明白自己的位置，他才是那个导火索。
在此之前他打算用楚子航作为导火索，引燃卡塞尔学院和他老板之间的冲突。如今他才是那个导火索，楚子航打算用他来引出他幕后的老板。
不，他是饵料，钓出大鱼。
利用与反利用么？老布宁明白了，他更好奇楚子航何来的自信。
需要怎样的自信才能在别人的计划里肆意妄为呢？
“克里斯汀娜小姐，一个布宁应该满足不了你的正义。”楚子航说：“你抓住亚历山大·布宁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只是一个工具。”
克里斯汀娜深吸一口气后点点头，她相信眼前的三人。
不止是为人品行上的相信，更是实力上的相信。
“布宁先生，如果你想活的话，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当作我们死在了火海里，但你要暴露自己的目标，让学院的人和你老板都找上你，明白吗？”楚子航告诉老布宁。
老布宁哑着嗓子命令道：“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开船吧。目的地还是那片海域，可能我们会死在路上。”
“哪片海域？”苏茜问。
也不是所有事情彼此都清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被老布宁当作最珍贵的。
“格陵兰海。”老布宁不想说话了，“文森特·冯·路德维希，你跟他们解释。”
文森特·冯·路德维希解释起格陵兰海的传说。
在那个特定的坐标，特定的时间，黄金之地的大门会开启。
达阿瓦隆，那个地方遍地是璀璨的黄金，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
这样的传说让两个老人相信了，老布宁因为贝拉而相信，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因为什么呢？
楚天骄听过这个传说，他告诉楚子航，他曾去格陵兰海执行过任务，就是为了调查这个传说。
但是他什么也没找到，不过这个传说一直都被学院关注着。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达阿瓦隆确实存在，但那个地方极大概率是一个尼伯龙根。由来已久的传说，大概率都跟龙类能扯上关系。”楚天骄说：“值得一去，去看看吧，儿子。刚好顺路寻找你的朋友们，这个主意不错。”
“可以。”楚子航看向克里斯汀娜，“克里斯汀娜小姐，他们两个都交给你看管了，具体的航线我会在一小时后给你。”
“明白。”克里斯汀娜标标准准地敬礼。
“苏茜，麻烦弄清楚这位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先生，他是何时出现的，又怀有怎样的目的才跟布宁先生牵扯到一起。”楚子航回头看了一眼冒着浓烟的港口。
又看看文森特·冯·路德维希，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总觉得这个家伙，在哪里见过。
他不再多想，往船舱里走，眼前浮现那些蜘蛛结出的网。
存在于短短一瞬，楚子航将此定义为过度劳累的幻觉。
他确实有些累了，忙完航线的事情，好好休息一下。
或许就不再会看见那命运的线，被人拨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