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模仿出当时的情况就可以开门了吗？”韩秋略微感到一些吃力。
和夏弥一同创造出这样的元素乱流，但依旧没看到达阿瓦隆的痕迹。
海面上正在发生的事情都在他的眼中，譬如炮火齐鸣，就为了杀死一群亚种。
“神之裙摆，目前还没看到神之裙摆。”夏弥提醒道：“单纯的元素乱流还不行。”
“得，还得调比例。”
“你的这种状态还能维持多久？”夏弥问。
“挺久，放心。”韩秋抬手，风聚集在掌心，逐渐暴乱，“我现在强得可怕。”
狂风骤起，又止于瞬息。
云层散开，极光映照出暗蓝色的天空，光与光相见。
几百道淡青色的极光绘制出覆盖整片天空的长裙，又好似一顶皇冠，韩秋赫然悬于皇冠之下。
气温再次下降，凌冽的寒风使得冰面覆盖的速度更快，几个呼吸间便是近三米厚的冰层。
夏弥朝韩秋投以惊颤的目光，这种程度的元素掌控力……她意识到自己压根就帮不上什么忙，仅凭韩秋一人就能做到这一切。
“你现在的状态……”夏弥问：“你的实力又变强了。”
“还没到最极致，我一直压着，嘘，别透露出去。现在所做的事情，对于庞贝那种无缺君王而言算不得什么，顶多跟刚复活的白王半斤八两。”韩秋偷摸着跟夏弥聊天。
“我有点好奇，你的全力会是什么模样。”
“那得看庞贝怎么做，我希望不会有动用全力的时候。”韩秋说。
夏弥俯身看向海面，混乱的炮火中，她看到了那双眼睛，来自庞贝。
庞贝的微笑让夏弥感到厌烦。
“你们……各怀鬼胎。”夏弥评价道。
韩秋继续维持着这种元素乱流的状态，“呵呵，他那个家伙，不能全信。他比你还要聪明，你是坦荡的聪明，他是阴险的聪明。我不藏一手，怕到时候应付不了麻烦。”
“你跟他交过手，他应该知道你的能耐，不会误判。”
“那时候我还没现在的实力，或许他猜到我在藏，但他总会去赌一把的，赌我阻止不了一些事情的发生。”
“你不是看过他的记忆了吗？”
“夏弥啊夏弥，有时候你天真得让我认为你压根不算初代种。你被杀得到处躲，他在加图索吃香喝辣，原因是什么，知道吗？因为你确实不懂人类，我懂，我看到的，大概率是他想给我看的。你啊，还得学，还得练。”
冰层上浮现出仿若蜃楼的画面，枯死的岛屿倒立在冰层之下。
达阿瓦隆，门开了。
无形的门被推开，达阿瓦隆不同于夏弥的尼伯龙根，哪怕是奥丁的高速路也比不上这处。
并非是说海洋与水的兄弟俩实力要更强大，而是因为……达阿瓦隆是尼德霍格的杰作，世界的尽头，生命与死亡之岛。
“如果利维坦在这个时候赶回来，你帮我拦着吧，我需要休息一会儿。”韩秋强行咽下涌到嘴里的血。
“明白。”夏弥收回目光，“担心的是那兄弟俩都在，这样的话，庞贝不出手，事情就会很麻烦。”
“利维坦的哥哥大概率是不在的，如果在的话，就当我猜错了。”
“你tm废话真多。”
……
一枪，两枪……路明非默数着自己发射出的子弹，一颗都不浪费。
冰面凝结的迹象被抵挡在船只附近的范围，这片区域的海水呈现出暗红的血色。
数不清的鱼类尸体翻涌着往下沉去。
庞贝准备的武器确实好用，不愧是加图索的库存，未曾见过的炼金子弹，杀伤性比装备部研究出来的玩意要好一些，就是准头不太行。
所以路明非才尽可能保证不空枪，这大狙击换子弹太麻烦了。
庞贝秉承着出钱不出力的原则，在角落抽雪茄看风景，破冰船上的几门炮都交给芬格尔指挥。
富裕的仗，非常富裕。这可比追杀路明非时的火力要充足，也更残暴一些。
淡蓝的光落在路明非的手背上，他一枪解决一条大家伙后抬头，“怎么回事，天亮了？”
不止他一人抬头，船上的所有人都为此景所惊。
神之裙摆，人为……不，龙为创造的罕见景象，一般的极光不配用这个名字。
“路明非说这家伙不是龙类？”楚天骄觉得不可思议，这哪儿是混血种能办出来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楚子航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老爸。
就表现力来看，韩秋是妥妥的龙王级别目标。
不需要任何质疑，走到哪儿都能让混血种们心惊胆颤，生怕一个言灵给城市乃至国家给平掉。
“该死，那家伙跳进海里了！”克里斯汀娜突然的呼喊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是文森特·冯·路德维希，他抱着头骨纵身入海，现在已经快游到冰面上了。
他的目标明确，远处冰面上的倒影，达阿瓦隆。
一条亚种正朝着文森特·冯·路德维希游去，面对这些重火力的轰击，亚种们也觉得憋屈，总算看到一个落单的食物。
芬格尔准备下令一炮轰过去，管他什么文森特·冯·路德维希和亚种，也别在乎那块头骨，全都轰碎了事。
他对那什么元首可没有离谱到极致的忠心，他甚至都没见过元首。
大不了轰完这一炮，手掌斜向上行个礼，就当送行。
“我来吧，别开炮。”路明非看出了芬格尔的意图，起手架狙，等那条亚种再次露头。
“你行不行？”芬格尔担心道。
“放心，射击我还是有把握的。”路明非屏息凝神，“就算没击中，你再开炮也来得及，试试能不能救下来吧。”
文森特·冯·路德维希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他越游越快，发疯似地往前，本来就疯，现在更疯了。
在那条亚种露头的瞬间，路明非扣动扳机，他确定自己命中了目标，但不知为何，文森特·冯·路德维希沉入了海面下。
可能是被什么东西拖下去的，也可能是没了力气，毕竟年纪太大，又不是什么像样的混血种，气力有限。
“浪费时间。”芬格尔这样评价，旋即转身抬手。
炮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