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配备严重不足，本质上这就是一场该逃窜的战斗，而不是往前。
最好的做法是在天黑的时候直接杀回海边。
但没有人往后，路明非也没有。
“tmd你快过来……”芬格尔朝路明非喊：“你不是牧师吗？快点！”
和楚天骄猜想的一样，芬格尔站在那栋建筑的大门前，踏上台阶后，蛇群就不再以他为目标。
这是一片禁忌之地。
“等师兄！”路明非回头喊：“师兄，快……”
“点”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就看到师兄和他老爸从眼前掠过。
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嘿，小子，抓紧时间！”楚天骄还不忘提醒路明非。
“我靠……”路明非没话说了。
需要他担心什么？根本不需要他的担心。
这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抵达那片禁忌的建筑时，路明非才发现芬格尔脸色惨白，持刀的手颤抖着，身上的青铜光泽也消失不见了。
整个人大写的“疲惫”，乃至于有点奄奄一息。
刀身的火焰还在燃烧，直至所有人抵达，芬格尔耸耸肩，故作无事地拿出雪茄，用那黑色的火焰点燃。
他还没来得及吸一口就瘫坐在地上。
路明非赶紧凑上前，拍拍芬格尔的脸，“你没事吧？”
“你tm觉得呢？牧师。”芬格尔嘴唇也泛白，“玩命的事情呢，你说你能治疗的。”
“可以的，可以的。”路明非双手捧着芬格尔的脸，不停地说着：“不要死，不要死！”
芬格尔刚想骂路明非骗人的，但身体里激荡的血液让他明白这家伙还真有一手。
龙血洗去了他的伤势和疲惫。
“这种炼金手段尽量不要多使用。”楚天骄提醒芬格尔：“他消耗的是你的生命力。”
“我基本不会使用的。”芬格尔将刀丢到一旁，“大叔好眼力啊，一眼就能看明白。”
“我炼金课程满分。”楚天骄说：“你所使用的这个微型矩阵，当初弗拉梅尔导师跟我说过雏形。”
“他也劝我别学这个，但我这个人不听劝。”芬格尔不想继续谈论这没意义的话题。
弗拉梅尔研究出的技术，在芬格尔使用一次后就被弗拉梅尔毁去。
可以说仅此一份了。
弗拉梅尔认为这样的技术不应该被广泛性使用。
“这地方看起来像座城堡，进去坐坐？”芬格尔重新站起身，朝着蛇群嘲讽：“过来啊，有本事过来啊！”
另外三条巨蛇在远处不敢靠近，被芬格尔杀死的那条巨蛇的尸体正在被无数小蛇吞噬。
“你是一位合格的牧师。”芬格尔又搂住路明非的肩膀，“下次把你带上，你就是移动血包。”
“包在我身上。”路明非拍拍胸脯。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常用。”熟悉的声音在耳畔。
路明非一转头就对上路鸣泽那张脸。
芬格尔还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但他听不到。
“你怎么来了？”路明非问：“而且好像对他们没影响。”
“无关紧要，他们看不见的。”路鸣泽提醒道：“‘不要死’激发的是他们身体里的龙血，过多使用的结局和暴血一样。”
路明非慌张了，“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那个时候你还在计划里。虽然被你拒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你痛苦的话，我会更痛苦。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哭泣，误以为这个能力是没有代价的，结果哪天，你把你的朋友给害死了。”路鸣泽说道。
“行吧，谢谢了。”路明非说：“我会注意的，尽量少用。”
“你不怪我吗？没有早些跟你说这件事。”
“无所谓了，习惯了。”路明非伸手捏了捏路鸣泽的脸，“你的气色没那么好了，怎么回事？”
“你老爸封锁了森林，加固了尼伯龙根的界限壁垒。你的失踪让他对未来彻底失去了信心，他打算带着末日派老实躲着，以度过难关。”
路明非知道那个尼伯龙根依靠的是路鸣泽的力量，“抱歉了，明明是我自己的事情，搞得你越来越虚弱。你会死吗？”
“也许吧，按照计划，我本来就该死的。”
“没事，等我忙完这里的事情，我就让韩秋去救你。”
“他愿意与否，得看他心情。”
“他肯定愿意的。”路明非很确信：“没理由不救你。”
路鸣泽轻声笑道：“真像一个轮回。”
“什么意思？”
“当初他算什么？顶多是你的一个跟班吧，现在你像他的跟班。”
“结局是好的，我是他什么都无所谓。”路明非开始说烂话了，“他让我陪他睡觉我都乐意。”
“你没发现吗？哥哥。”
“发现什么？”
“你还是走上了这条道路，只不过绕开了原有的障碍。你还是希冀一个好的结局，但你不再想着让自己拥有力量。你贪恋依靠，某种意义上，你这也是在不择手段，跟昂热对龙类的复仇是一个本质。”路鸣泽说。
“嗯……这并不重要。”
路鸣泽无话可说了，笑容依旧。
“走啊，愣着干嘛？”
路明非能听见芬格尔的声音了。
路鸣泽不见踪迹。
“来了来了。”他跟上芬格尔的步伐。
……
韩秋坐在甲板上等待着，岛上的情况他了如指掌。
都是些小问题，一群小蛇，没什么好担心的。
狠话他说得出口，狠事他做不出来。
真有危险，该救还得救。
“你既然担心他们，为什么不跟着呢？”夏弥在一旁修着指甲。
“路得他们自己走，我现在啊，也该慢慢当个局外者了。”韩秋睁开眼睛，目视远方，“利维坦应该知道自己家被偷了吧？”
“知道的，自己的尼伯龙根，风吹草动都一清二楚。”夏弥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当初有人误闯进芬里厄那里，她就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等得烦。”韩秋又看向另一边，皮划艇朝着破冰船而来。
庞贝站在皮划艇的正中央，他不需要自己动手，他有他的尊贵。
“他怎么回来了？”夏弥疑惑道。
“刚好有个人陪着喝酒。”韩秋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瓶红酒，“跟你独处，真tm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