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被朋友剥开内心的灵渊嘴硬道：“我只是想帮助你和蛇才做了这些事，并不是为了人类！”

    然而灵渊这句话正中浮锦下怀。

    浮锦：“呵呵，这样说来我们的选择其实没有区别呢。你所做的，不也是为了情感而选择违背自己的立场吗？”

    灵渊无话可说，只得沉默。

    “灵渊，我想问你——”浮锦带着祈求地看着她固执的朋友，“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你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唉，”大猫叹气，妥协道：“就算再过一千年，就算你再问一千次，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那么，灵渊，我需要你的帮助。”浮锦认真地对朋友说：“因为我是如此地希望保全沉玉谷的人们，所以请你不要阻止我调理水土，好吗？”

    灵渊撑起虚弱的身体，沉默地让开了道路。

    派蒙叹为观止，和小伙伴们小声地吐槽，“浮锦看着温柔绵软好说话，但其实比灵渊固执、倔强一百倍呢！”

    空点头，“而且浮锦将灵渊拿捏地死死的。”谈话的方向可以说是全盘掌握在浮锦的手中。

    “可以举行投珑仪式了，”浮锦微笑着向苏伸出手，“苏，祀珑······”

    苏：“不给。”

    浮锦和灵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空和派蒙“啪”一下捂住额头，完了，更固执、倔强的对象出现了。

    到了苏手里的东西，除非她不喜欢、不想要了，几乎没人能让她主动交出来。

    那个祀珑看起来又旧又破的，她们真的没想到苏会看上啊，失策了。

    “这······这是为什么呢？”浮锦不解地看着少女。

    “还问为什么？都是因为你啊，大骗子！”少女一脸被欺骗的恼怒，“你最开始送的鱼根本不是什么力量，就是你的本体吧！”

    “这个······”浮锦低头道歉，“确实是这样没错。我······我担心你们嫌我弱小所以隐瞒了这件事······”

    “还有！”苏继续输出。

    “还······还有？”浮锦不解极了，“我并没有隐瞒更多了？”

    不论是她和朋友们的过去，还是和其他仙人们的来往，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啊。

    “你有！”苏觉得委屈极了，“你骗我的感情！等我对你产生好感把你当成朋友了，却让我们来送你去死！”

    灵渊的话和担忧，苏全都听明白了。

    “举行投珑仪式，你的力量就会被消耗。上一次投珑仪式你侥幸没死，却沉睡了几千年。这一次，破破烂烂的你还能有活路吗？！”

    那个华丽的大鲤子鱼形态，说不定就是个幻术而已！

    这下子旅游小队也沉默了，觉得苏的脾气发得理所当然。

    虽然不是不理解浮锦的选择，但这对于朋友来说，确实很难接受吧。

    突然就理解灵渊了。

    他和派蒙还有申鹤不阻止这件事，一方面是考虑到沉玉谷的人类，但更多的是尊重浮锦的决定。

    有些事对一些人来说，是无论如何也要去做的。

    但苏的想法，只想看到在乎的人们都好好活着。

    浮锦刚要开口解释情况，嘉明说话了。

    “浮锦仙人，”少年的眉眼里满是认真，“如果挽救沉玉谷的水土，保住大家生计的方法，要牺牲您······”

    “我想沉玉谷的大家，和此刻的我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不愿意。”

    “我们从小听着您和药君大人还有山主大人的故事长大，一直记得并感激仙人们的付出，您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嘉明的神情里满是担当，“我们会尽自己的努力来治理水土，就算要花上十年，二十年，乃至一百年！我们都会一直努力下去。”

    仙人对璃月人来说，就是温柔的长辈。扶持了人们几千年，怎么会不觉得疲惫？

    比起仙人付出一切最后消失在天地中，璃月人更想要仙人能快乐地隐居在世间。

    “谢谢你们担心我，”被苏认证为“破破烂烂鱼”的浮锦，感动又无奈地看着苏和嘉明，“但情况真的没有灵渊和你们以为的那么糟糕。”

    浮锦解释上一次她差点死去，是因为滔天的洪水已经决堤。

    要在那样的伟力下快速地力挽狂澜，她只能选择拼尽全力，不敢给自己留一丝余力。

    “但这次的情况不同，大家已经帮我净化掉了氲气，我需要做的只是调整灵脉，虽然确实会消耗掉我积攒的力量，但不会有性命之危。”

    苏充满怀疑，“你保证？”

    浮锦温柔地说：“我保证。”

    苏：“那你发誓！你要是又骗我的话就······！”

    苏视线环绕了一圈，看向灵渊，“你要是骗我的话，灵渊的毛就会掉光光！从威严又优雅的仙兽变成又秃又丑兽！”

    灵渊：？？？

    关她什么事？！

    算了······这个人类有这样的误解和她也有一点关系。用她来当做代价，也算是认可她作为浮锦朋友在浮锦心中的分量的吧。

    浮锦点点头，举手起誓道：“我发誓，我这次投珑仪式绝不会有性命之忧，如果我欺骗苏，就让灵渊的毛掉光光。”

    浮锦话音落下，就感觉到命运认可了她的誓言与质押的代价，并因此反哺了一些力量给她。

    苏满意地点点头，爽快地把祀珑交给了浮锦。

    浮锦按下心中的讶异，收下祀珑，走到了祭台中间。

    她双手托起祀珑，将它投向了天上的玉圭，然后燃烧仙力，化作一尾金雾缭绕的锦鲤。

    锦鲤绕了众人遨游了几圈后，义无反顾地冲向玉圭中心。

    随后金光冲天而起，随着云烟扩散，为整个沉玉谷降下了流金般的细雨。

    置身这场雨中的人们，知觉敏锐的，感觉空气像是变得更清新更轻盈了。

    鳞片暗淡了不少的锦鲤重新游了回来，“无论灵渊还是我，都给大家添了太多太多的麻烦。还请让我为你们献上真正的谢礼吧。”

    浮锦用奇妙的韵律唱了一首歌谣。

    【采彼佳茗，酌我芳兰。白华凝露，翠叶垂烟。】

    【时物向晚，岁聿其安。浮怀所思，永矢弗谖。】

    【愿言相从，同此清欢。锦瑟在御，行与君还。】

    派蒙挠挠头，“额······真正的谢礼，是一首歌谣？”

    苏：“挺好听的，撒的金光碎碎也很闪亮。”那些金光碎屑洒落在她们身上后马上就不见了，她还想多看一会呢。

    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浮锦，这会也不奇怪少女能看到福运这个概念，笑眯眯地解释道：“真正的谢礼其实是“福运”啦，这个是我的本源能力，希望我的祝福护佑你们接下来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