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目光震颤，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许久才说道：“‘逍遥散’这东西，等相柳回来，他也一定会反对你吃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鞋子套不到狼’。无论是下里巴人还是阳春白雪都有这样的话，还不能证明什么吗？”玱玹微笑说道。他眼底深处极快地流露出一丝苦涩，但很快就被蓬勃的野心和温暖的决心所淹没，“我要这力量，要着天下，哪怕这是力量伤害我的身体、毁灭我的修为，我仍然有头脑可以用。我深知有舍才有得。”

    小夭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许久，她烦恼地揉了揉鬓发：“等相柳回来吧，一定要想一个伤害最低的办法。”

    玱玹不置可否。他在与岳梁始冉相交时，自然会遇到“邶”，两个人也装模作样地认识、相识、交谈过，邶或多或少会知道岳梁始冉的打算。

    正烦恼的时候，珊瑚行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您回来了。”

    小夭立刻抬头，像救命稻草来了一样：“相柳！”

    白衣胜雪，银发似霜，干净妖异到不可思议的人在踏入门槛的一瞬间，面目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待站到小夭和玱玹面前时，相柳的面容已经是他们最熟悉的那一副。

    三人互相打过招呼，相柳不待玱玹开口讲述“逍遥散”一事，便先他一步问道：“始冉岳梁两个给你弄了副‘好药’，怎，你准备吃？”

    玱玹对上他锐利的冷眸，嘴角的笑容莫名就有一点僵硬：“大哥……”

    相柳打断他，道：“即便后果无法估计，你也决定这样做？”

    “……嗯。”

    小夭嘴又张了张，想开口说话。

    【你不用说，我都知道。】

    相柳伸出右手，一团白光涌过之后，一条狐狸尾巴出现在他手中，手一伸，玱玹犹豫着接过来，道：“大哥，这不是九尾狐的尾巴吗？你……”

    “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相柳安抚地拍拍小夭的肩，继续对他说，“‘逍遥散’药性毒辣，小夭也不保证能完全给你去除药性。到时，你能躲就躲，实在不能躲，那药就喂给‘尾巴’吃。”

    目光闪烁一下，玱玹笑了起来，抓紧了狐狸尾巴，道：“我明白了，大哥。”

    “这东西的炼制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玱玹点头：“涂山璟。他不时就要来西炎城，我便请他帮忙。”

    相柳颔首，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轻轻叹道：“玱玹，多加小心。”

    心头一烫，玱玹笑道：“哥，我知道。”

    “防风氏这许多日子‘公务’繁多，我不能常在这里。”相柳意有所指，“五王安排的任务，只有防风邶和防风意映可以完成。”

    小夭终于插嘴：“我想给璟去信，让他尽快来西炎，带上意映。”

    沉闷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玱玹又有兴致打趣她：“你一天天的，是不是就总爱干这些月老的事？”

    小夭才不理他，看向相柳，目光深处有情意隐约：“我想和邶一起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