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月收起激光枪轻启唇：“他们太蠢了，本来我还说下雨天又是在海上，因为水的折射不能使用激光枪，没想到竟然主动邀请我上船，几枪就搞定的事，懒得让你动手。”
“嘁。”石包哼了一声，掀开挡路的尸体前往自己的房间。
“呋！”
正打算摸尸的布月诧异抬眸：“怎么了！”
“坏蛋坏蛋，把我房间弄的这么脏！”
布月走到石包门前，看着里面堆积的东西好笑：“稍安勿躁，这些东西一会就收拾好了，走，我们去接空空上来。”
石包闷闷不乐转身，它游了大半天了也很累好不好。
空空被搬上来，藤蔓挂着二楼纵观全船：“主人，另一个强盗呢？”
布月已经把余老三跟老李的东西都摸出来了，尸体嘛自然是扔下海喂鱼。
她看了眼船头上扑腾的吞风燕：“你问问它。”
空空是在吞风燕受契约反噬的时候，快速甩出藤蔓缠住扔上来的。
现在它被布月用紫金蛛丝五花大绑，已经性命垂危。
“主人，它快要死了，回不了话。”
布月起身疑惑打量两个人大的飞鸟：“我没伤它呀？空空你精神攻击它了？”
藤蔓忙左右晃动：“不是，它跟它主人签订了主仆契约，主人死它也活不了。”
“还有这种契约。”布月看了眼它，然后掏出两支治疗剂掰开它的鸟喙喂进去，退后一步向空空开口：“你赶紧问。”
懒懒趴在甲板上的石包吐字：“死了，它说被你毒死了。”
空空被抢了先，不悦晃动藤蔓。
“这些人难道一支解毒剂都买不起？”布月错愕。
石包掀开眼皮睨了她一眼：“它说，他们是上一届的玩家，系统解绑后，科技物资获取艰难贫乏，平时只能接一些联邦基地发布的任务换取这些物资，两个字总结“很穷”。
“上一届玩家？系统解绑......”布月心里一颤，这些人没有回家！
“快，快问问它，他们为什么没有回家！”
空空看向激动的布月嗓音轻柔安抚：“它死了。”
石包眼珠转动，支棱起短腿靠近布月：“我传承里好像对玩家两个字有记忆，那你们的家不在万神星吗？难怪你跟我记忆中的一些人类不一样。”
藤蔓蜿蜒伸展，看向沉默的布月小心翼翼开口：“主人，你放心，据我所知，万神星应该很多土着都知道玩家存在，在这里生存也挺好的嘛，就是过了今年平和年，灾难会多一点哈。”
石包瞪了它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布月回神，脸色寂静看向空空：“平和年什么意思？”
“就是季节最温和的年份呀，你看花萝姐姐她们游历都是今年出来。”
空空歪头看向布月，见她双眼迷茫耐心解释：“自从万神星一亿年前大战后，万神星每六十年才会迎来平和年，而自那以后人类就迁徙离开了。
好像是一万年后还是多久，你们回来了，不过你们是自称玩家在每六十年的平和年回来，怎么，你们长辈没给你们说这些吗？”
手指紧握，布月皮笑肉不笑：“每六十年都会有玩家降临？”
空空晃着蔓尖：“对呀，不过也不怪你们，人类没有传承记忆，有些信息丢失也正常，但在我的传承记忆中，一亿年前的人类真是厉害呀，那是人类这个种族最辉煌的年代。”
话落它看向布月鼓励：“主人，你不要气馁，你拥有人类的血脉，只要努力，一定会跟一亿年前的人类一样厉害！”
布月脑子很乱。
系统里代表万神星探索的进度条也在叮叮作响，空空的能力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她不怀疑它说的话，可是每六十年都会有玩家降临在万神星。
她们真的还是她们吗？
还是一串死亡后的意识数据？
布月心不在焉回到船舱，空空与石包相视一眼，好似都在问:她这是怎么了？
坐在沙发上的布月点开聊天频道，上面滚动的信息丝毫没有因为锐减的人数变少，双手抱住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从未在星网上听到过这一件事。
玩家。
万神星。
银河联邦局。
她是布月，她不是布月？她到底是谁！
“主人，你怎么啦？”
布月神情有些痛苦，抬眸看着探头探脑的藤蔓闭了闭眼：“空空，你觉得我真的存在吗？”
“什么意思？”空空诧异开口。
它忙伸长藤蔓搭在布月额头：“主人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刚才淋浴了吗？还是空空说了什么话让你不开心？”
嫩绿的蔓尖柔软带着一丝丝凉意，布月轻轻拉下它认真端详，尖端是刚刚冒头的嫩芽，还带着一层毛绒，让人感觉如此真实。
“主人，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但你当然是真实存在的呀，你有血有肉有精神魂魄，空空绝对不会看错的。”
布月抬眸看着摇晃的叶片：“那刚才被杀死的玩家呢？”
“也是真实存在的。”空空想也不想开口。
它见布月神情怀疑，忙扭头看向门外高声：“石包，你说，那两个强盗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这么弱智的问题石包实在不想回答，不过想到布月神态不对，勉为其难“嗯”了一声。
那怎么回事？布月看向系统呢喃：“玩家都说自己来临前已经死了，可是现在却真实存在万神星，难道，肉体是后造的？”
“叮——”
进度条在跳动，布月心里一跳，玩家的肉体都是系统重铸的！
对了，对了，她怎么会忘记这个技术，爸爸去隔壁星治疗，就是想把伤残的腿重新激活再生。
但是这么多玩家，系统到底是多大的能力，要知道肢体再生简单，但是制造出大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脑中慢慢清明，如果按照这样推算，玩家的肉体都是系统重新铸造，那意识体应该就是从蓝星这样的地方汲取后放入肉体。
直到现在她也没听那个玩家说自己的肉体与记忆有差错，那么系统后面的势力很可能是根据意识体记忆复制的肉体。
这得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