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得手臂上都是泪水，擦得衣袖上都是鼻水，我感觉自己真的受伤了，脆弱的内心四分五裂。

    “好啦，不哭了~”阿辉递来两张纸巾给花面猫，“你也真是的，喝成那个样子，也难怪你哥会生气。”

    “我是…去喝酒…又不是…去乱…”晶莹的瞳孔被泪水浸透，可怜兮兮的眸中透着朦胧的凄美。

    眼周泛红，眼睛都哭肿了，阿辉于心不忍：“慕阳也是担心你嘛，昨天你醉成一坨烂泥，他亲自去接你回家，气的要死还要抱你进屋，换作其他人，估计早扔大街上了~”

    虽然有浮夸的嫌疑，但阿辉的玩笑话，确实有给我安慰到一点。

    醒了醒鼻涕，我逐渐消停下来。

    “咱慕斯可是个小美女，外面牛屎苍蝇那么多，慕阳也是怕你不安全嘛，对不对？”持续哄着哭唧唧的丫头，阿辉庆幸自己当卧底的时候，跟着那帮牛鬼蛇神，学会了一些嘴皮子口花花，还歪着头装可爱，用手势比划着圈圈，“好啦~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跟青蛙一样突出来，不漂亮了~”

    “你才青蛙…”他有点好笑，被带离墙根后，我吸着鼻子平复情绪。

    …

    厨房里葱姜蒜味香气扑鼻，甚少下厨的阿辉，厨艺没有慕阳好，不过简单的番茄蛋跟小炒菜，他这个寡佬还是会一点的，这两天的晚餐，都是住家男阿辉在大显身手。

    寄人篱下的他，想奉献一些存在的价值。

    哭得筋疲力尽的我，浅浅补了一觉，醒来依旧两眼浮肿，浑身黏腻不适，遂去洗了个澡。

    遍体鳞伤的爱，慕阳好狠的心。

    小区楼下的商业服务网点，有家药房，慕阳一下课就往回赶，买了点止疼药，经过蛋糕店时，他本能地停下来，斟酌片刻还是进去买了盒泡芙。

    回到家一开门，饭香味灌入鼻腔，只见阿辉在厨房忙活，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回来啦~”手忙脚乱的阿辉，扫了慕阳一眼，继续炒他的菜。

    第三道菜出锅，第一道菜基本已经凉了。

    慕阳放下泡芙，悠悠然走进厨房：“慕斯怎么样了？”

    扛哧扛哧的翻炒：“放心吧，没事儿了，你好好跟她讲，人家是女孩子，别那么凶~”

    慕阳不服气的反驳：“谁让她不乖的，但凡懂点事儿，我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呲牙咧嘴地嗤笑着，阿辉摇摇头，将第三道菜装盘。

    “灶台擦一下，不然都是油烟。”

    说完，慕阳主动将菜端上桌，凑巧丫头穿着卡通拖鞋，顶着散落的秀发走了出来。

    我愣在走廊不知所措，手指捏扯着裤缝，门牙轻咬着下唇，怯生生地看着老公哥。

    “过来…”慕阳冷着脸，兀自往客厅走去，开着腿落座在沙发上，倚着靠背平静地审视老婆仔，“知道错了吗？”

    早上拼了命的认错，老公哥是耳聋了吗？

    “嗯…”早时的恐惧在心中缠绕，我怂乖地点头认错。

    裤围被紧张得扯大了一码。

    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丫头楚楚可怜的小表情令人不忍，慕阳漫不经心地看向一旁：“错哪了？”

    “不该瞒着你喝酒…不该瞒着你去夜店…不该撒谎…”

    反省得倒是挺清楚，只可惜不长记性，他口吻沉着：“下次再犯怎么办？”

    低下头，我盯着拖鞋上的卡通图案，略显得没有底气。

    “竹笋炒肉丝…”

    想笑不能笑，慕阳清了清嗓子，指着丫头，半开玩笑地恐吓道：“记住你说的话，下次再犯，哼哼！”

    “吃饭了吃饭了~”阿辉出来搅局了。

    慕阳就坡下驴：“吃饭…”

    餐桌上的泡芙，是苦头后的甜头，害我都没办法偷偷生他的气。

    阿辉的汤咸了。

    下午的专业课不敢逃学，我吃了三七片止痛。

    萎靡地瘫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白月光忽地挨了过来，春风拂面地述说着她跟夜场老板的后续，二人相安无事，还约了后天下午没课一起共进晚餐。

    是，你俩都没事，就我有事，我招谁惹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