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澎湃的海水如猛兽般猛烈地撞击着金属桥架,发出阵阵低沉的嗡鸣声。
原本坚固而平整的桥面此刻已经面目全非,布满了狰狞的裂痕,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桥梁,仅仅几步之遥,便感受到了海水那无与伦比的强大冲击力。
潮湿的海风呼啸而过,带着浓烈的腥臭味,让人作呕。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使得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给前行增添了几分困难。
此时的桥面异常湿滑黏腻,仿佛被一层润滑剂覆盖,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
海浪不断地拍打着桥侧,每一次冲击都带来剧烈的震动,使人站立不稳。
这座桥作为 S 是南北两侧的重要交通枢纽,曾经承载着无数人的希望和梦想。
而现在只要跨过这座桥,再向北行驶两百公里,就能抵达衡山基地。
在上桥之前,江雾吟利用先进的无人机技术仔细勘查了整座桥的情况。
经过一番细致的观察,发现这座桥虽然全长六点八公里,但整体状况还算良好。除了一些细小的裂口,并没有出现明显的破损或者巨大的障碍物。
于是,两人决定冒险驾车通过这座摇摇欲坠的桥梁。
霍清淮从空间中取出了他之前的车,两人坐进车内系好安全带,霍清淮发动汽车沿着残破不堪的桥面缓缓向前驶去。
车辆在桥面上行进着,每一次海浪的起伏带来的震感都能感受到。可以想象,如果仅仅依靠步行,那将会面临何等巨大的风险。
当车子驶到桥中央的时候,突然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猛烈撞击。
高耸入云的海浪如同一堵巨大的墙壁,狠狠地砸向车身,使得整个车辆瞬间失去平衡,短暂地偏离了原本的行驶轨迹。
好在霍清淮反应迅速,他紧握方向盘,用尽全力及时调整了方向,才避免了更严重的后果发生。
然而,危险并没有就此结束。车轮在已经开裂的路面上急速摩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是在与死亡赛跑。
霍清淮不敢有丝毫耽搁,踩下油门,加速冲向桥的另一端。
终于,车子成功脱离了桥面,来到了彼岸。
这时两人不难发现,这半边城市的状况明显要比桥那头好很多。
放眼望去,这里的建筑物几乎都保持完好无损,只是显得有些荒凉和冷清罢了。
这边的情况好这么多的话,那么城市中的幸存者数量应该也不少。
说不定此刻正有无数双眼睛隐藏在暗处,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种可能两人并不打算进入市区招摇过市,而是准备沿着桥梁右手边的小路绕路过去。
虽然路程上会比直接穿过远很多,但是现在能开车就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车辆缓缓地行驶在孤寂而荒芜的小道上,仿佛置身于一片与世隔绝的荒野之中。
没过多久,因为前方的路面断裂,无奈之下,两人只得转向一条更为狭窄、崎岖不平的小路继续前行。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内的温度愈发寒冷,仿佛能将人冻僵一般。江雾吟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僵硬到无法伸直,紧紧蜷缩成一团。
霍清淮打开了暖风,过了好一会儿,车内的寒意才稍稍减退一些。
夜幕逐渐降临,太阳也缓缓西沉,天空中开始飘起洁白的雪花。
如果单纯欣赏而不去在意违和感的话,这些雪花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也算得上是一片银装素裹的美景。
晶莹剔透的雪花轻轻地落在挡风玻璃上,转瞬之间便化为一滴小小的水珠滑落下去。渐渐地,雪越下越大,沿途的地面逐渐被白色覆盖。
对于从小生长在温暖湿润的南方城市的江雾吟来说,如此规模宏大的雪景实在是生平头一次目睹。
以往她只有在寒假时前往北方滑雪度假,才能有幸欣赏到这样美丽的雪景。
南方地区下雪本就十分罕见,更何况此时正值九月初,按照常理来讲,此刻 S 市的气温应该还维持在三十七八度左右。
前些日子气温骤降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能感觉到不对劲了,但谁能料到居然连雪都开始下起来了呢?
此刻的江雾吟蜷缩在副驾驶上,眼神迷茫地望着车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雪花。
\&霍哥,你之前提到过的极寒大约会在什么时候到来啊?\&
霍清淮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脑海里飞速闪过有关前世极寒天气的记忆碎片。沉思片刻后,他才开口。
\&根据我的印象,大概会在十月初吧。本来正常情况下,那场暴雨应该是在上个月末才会出现的,可现在却足足提前了一个月。如此看来,极寒天气很有可能也会跟着提前降临。\&
听到这里,江雾吟陷入了沉思之中。她默默回想起自己重生后的每一个时间点。
发现只有极热似乎仍在原有的时间轨道上运行,而该在上个月才来的暴雨却打破了这一规律,不仅提前了一个月,更是提前结束了极热。
依据霍清淮所保留的记忆,在那场持续了整整一个月之久的暴雨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海啸或是破坏力惊人的龙卷风。
而是只有那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瓢泼大雨,它们无情地侵蚀着一栋栋楼房,水位线也在不知不觉间节节攀升。
而这一次,暴雨不仅提前了,还与海啸和龙卷风不期而遇,更有可能遭遇提前到来的极寒。
莫非是重生带来了一连串的不良影响?如今的天灾已然超出了两人的记忆范围,除了时间提前,还可能引发其他灾难。
霍清淮不时转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暗自思忖,这场雪不知道还要肆虐多久,他们今晚必须马不停蹄地赶路。
倘若雪像暴雨那般没完没了地下个不停,积雪势必会迅速堆积。到那时,没有铲雪车开路,他们的前行速度将会大打折扣。
当夜幕彻底笼罩大地后,两人暂时在路边停歇,匆匆吃了晚饭,便又毫不懈怠地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