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抢人
作者:咸菜菜咸   披荆斩棘,公主重生要做女帝最新章节     
    “昊哥!”陆晴汐急急冲了过去,扶住丰子昊。

    “哥哥!”叶子汐也跟着跑过去,站在丰玉砌马下大声唤。

    丰玉砌坐直了身子。

    丰子昊似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缓缓转眸朝满脸担心的陆晴汐摇了摇头。

    “哥哥,哥哥。”叶子汐依旧欢喜地唤。

    丰玉砌垂眸瞧了她一眼,跳下了马。

    叶子汐扑入他的怀中,“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哥哥是来送子汐的吗?”

    她一双眼天真无邪地瞅着丰玉砌。

    丰玉砌瞥了眼丰子昊,点了点头,抬手揉了揉叶子汐的脑袋。

    “我和父亲还有些话要说,子汐乖,先回马车上去。”

    闻言,陆晴汐急急看向丰子昊,丰子昊轻点头,拍了拍她的手。

    陆晴汐只得面露担忧地拉走叶子汐。

    见妻子和小女儿随着马车已退到足够远的距离,丰子昊迅速摸出怀中的匕首,颤抖着递到丰玉砌面前。

    “这是儿时你朝我讨要的礼物,本是说好等你十岁的时候送与你。”

    丰玉砌垂眸瞧了一眼,皱了皱眉,没有接。

    这把匕首他还记得。

    玄铁打造,短小精悍、削铁如泥。

    儿时他确实很喜欢。

    但那时他说他太小,怕他伤着自己,非等他十岁生辰后再交于他。

    可是,还没等来他的十岁生辰,他就不见了踪影。

    时过境迁!

    现如今,他中意的也早已不再是这把匕首!!

    丰玉砌看了一眼拉着叶子汐立在马车旁的陆晴汐,抛出早已推测出答案的问题。

    “你当年为什么要娶我母亲?”

    他听过很多谣言,也曾私下查过,但是现在,他想听他说。

    想勾起他心内当年那求而不得的不甘和失去后的痛苦之感!

    丰子昊显然没有想到丰玉砌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他收回手,垂眸盯着手中的匕首愣了一瞬,才瞧着陆晴汐开口道:“当年我娶你母亲,并不是出于我本意。我心中从来只有子晴母亲一人。”

    见丰玉砌盯着他没有打断,他接着道:

    “你应该听过一些传闻。我和子晴母亲儿时是定有婚约的。”

    “晴汐父亲陆震远手握兵权,父皇因钟情我母妃的原因,一直有意扶持于我。自把五岁的陆晴汐接到丰岚皇宫后,便有意撮合我们,早早为我们定了婚约。”

    “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本是待她及?便能成婚......”

    “可是,在我们好事将近的前一年的一次宫宴上,我醉酒醒来被发现不知为何同你母亲躺在了一起,还被子晴母亲亲眼目睹。”

    “你母亲是丞相府嫡女,自是不愿做小。不久后又传来子晴祖父陆震远染疾身亡的消息,紧接着她祖母也郁郁而终,她母亲从此伤心欲绝,不愿见我。”

    “这般,我才无奈娶了你母亲。”

    丰子昊一口气讲完,紧张地打量着丰玉砌,紧接着补充道:“但我对你却是真心......”

    “那她母亲为何和亲云晟?”丰玉砌直接打断。

    丰子昊心内五味俱陈,唇瓣颤了又颤,好一会才痛苦道:“丰岚、云晟议和,不知为何云晟点名要陆太尉孙女陆晴汐和亲,彼时晴汐已伤心欲绝,便顺势主动请愿,做那和亲之人。”

    “亲眼见着自己喜欢的女子离开,从此分隔两地,你可心痛?”丰玉砌继续逼问。

    丰子昊旋即明白丰玉砌的用意,他压下心内的诸般痛苦,不信地打量着丰玉砌。

    “你们才相处五个多月,且这五月中有一大半时间你都独自离开,你对子晴不可能......”

    “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丰玉砌再次直接打断,怒喝道。

    丰子昊脚下一歪,后退一步才稳住身体。

    他眼眸氤氲地打量着丰玉砌。

    打量着这个立在他面前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的少年。

    他一身玄色衣裳,背手而立,浑身透着一股雕塑般的凌厉之色。

    那鼻梁挺拔,双唇紧抿,坚毅、执拗尽显......

    哪还是曾经那个候在府前翘首等他下朝归家,远远见着他就欢呼着“父亲”、一路狂奔扑进他怀中的温润小儿!

    九年多了!

    岁月如梭,一晃他已离开他如此漫长的时间。

    观他如今这般言行,这九年来他似乎过得格外艰辛。

    一股深深的自责自胸腔内蔓延开来,丰子昊眸眼湿润地上前一步,想要抚上丰玉砌的肩。

    掌将要碰到之际,丰玉砌一个侧身避开身去。

    丰子昊旋即眸中眼泪滚落。

    丰玉砌心忽地似被刺痛了一下,他偏过头去,不瞧丰子昊。

    两人均沉默了好一会,丰玉砌再转过来时,就见丰子昊低垂着头愣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头顶过半的白发在阳光照射下愈发的醒目,激得丰玉砌心内忽地涌起可恨的悲凉。

    他松了背在身后的手,仰头闭了闭眼,率先开了口。

    “我对子晴,”他道,“虽我也不清楚情由何起,又是否一往深情?但我却曾放过手。”

    见丰子昊倏然抬头瞧他,丰玉砌羞赧地侧过身去,才接着道:“最后一次离开,我本意是绝不再见你们。”

    “可是,不知为何,我心内诸多不舍,当得知她可能有危险时,我一边担忧不已,一边又狂喜着终于找到理由回头寻她。”

    “母亲儿时就无数遍地在我面前诋毁她和她母亲是勾人的狐媚子,我明知应该远离她们,明知应仇恨她们,可是,相处着,我发现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当年你离开后,因着母亲的唠叨,我就生理性的厌恶一切女子的接近和触碰,可是对她,我竟......”

    丰玉砌突然停住,红了脸。

    丰子昊心中一紧,仿若被人大力挤压一般疼痛。

    他不知他的离去,竟会给砌儿带来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迫害。

    “她凶我也好,利用我也罢,我都不在乎,仿若就是清醒着跳下毒窟,这完全有悖我多年奉行的处事法则,我却如饮鸩止渴一般不能自拔。”

    “父亲你知道......”似是突然说得激动了,那声“父亲”脱口而出。

    又似突然回过神来,丰玉砌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