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大喜之事。”

    葛孺业的老爸听到儿子提升公安局副局长，大喜过望，端起面前的酒杯，对亲家公说：“这杯酒咱们老哥俩必须要喝了。”

    老伴瞥了他一眼，调侃道：“你刚才不是说当官有什么好的，这么快就变成大喜了。”

    “此一时彼一时。”

    老头嘿嘿一笑，冲着亲家公说：“对吧，老哥。”

    “对、对，我们当然是期盼着孩子们好。”

    董红霞满是疑惑地问：“你为何会调到漕水县去？”

    “我经常跟你提起的那个陆主任调到漕水县担任县委书记，是他带我一起去漕水县，同时为了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所以把你调入机关工作。”

    葛孺业说完，又看着儿子说：“小海，以后爸爸在家的时间少，你就是家里的男子汉，一定要跟妈妈一起，照顾好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他们。”

    小海拍着胸脯说：“老爸，你就放心去吧，家里的事就交给我了。”

    董红霞看着儿子，气呼呼地说：“把手上的油都抹到衣服上，今晚回家自己洗。”

    葛孺业面露疑惑地看着董红霞问：“你不是一直期盼着进机关工作吗，怎么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高兴？”

    “我是期盼着能进机关工作，一周工作五天，正常上下班，不用值夜班。”

    董红霞话锋一转。

    “但是我不希望夫妻两地分居，如果让我选择，我更愿意你在身边，一家人在一起生活。”

    葛孺业心里一震，没想到老婆会这样想。

    女人的心里，家是最重要的，排在第一位。

    但是，葛孺业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开弓没有回头箭。

    很多时候人生就是如此，有得就有失。

    两天后。

    陆辰熙、马云深和董博林一起开车前往通安市漕水县。

    葛孺业没有跟三个人一起，他前往省城，是以省厅治安总队中队长的身份调任漕水县公安局副局长。

    山南省的交通公路网在国内是名列前茅的，高速公路可以到达每个县市。

    早上出发，中午的时候就进入了漕水县境内。

    陆辰熙是轻装简行，并未通知漕水县委自己到任的时间。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不想搞欢迎仪式，二来也想看看漕水县的真实情况，就当是微服私访。

    县城的城市规模比益北市要差不少，要落后十年的样子。

    整个山南省的经济发展很不平衡，基本上是东部富裕，西方相对差一些。

    陆辰熙看过漕水县的资料介绍，财政收入只有益北市的三分之一，益北市的人口接近一百二十万，而漕水县只有五十万，少一半多。

    到达县城时，已经是中午一点了。

    陆辰熙对董博林和马云深说：“先找个餐馆随便吃点，再去县委吧。”

    董博林看到街边一家招牌上“漕水全羊”的餐馆前停着好几辆，随即问道：

    “陆主任不是喜欢吃全羊吗，这个餐馆看起来客人不少，在这里吧？”

    “好。”

    陆辰熙答应了。

    像这种客人多的餐馆，饭菜质量通常都不错。

    陆辰熙也确实爱吃全羊，而且漕水全羊在山南省算是挺叫响的地方名吃。

    马云深笑着提醒董博林，“博林，来到漕水县后，不能再称呼陆主任，要叫陆书记。”

    “马主任说得对，叫习惯了，以后一定改。”

    董博林说着话，将车停在全羊馆前，随后三个人一起走进餐馆里。

    堂面不大，有七八张餐桌，有一半的餐桌坐着客人，还有两张餐桌的客人刚离开，桌上的餐具还没来得及收拾。

    三个人在靠里面的一张空桌边坐下。

    吧台后的一位三十来岁像是老板娘的女人急忙走过来，把一张塑封的菜单放在桌上，对陆辰熙三人说：

    “这是菜单，三位老板想点什么？”

    陆辰熙瞥了一眼菜单，然后说：“来二斤全羊，再来三个小菜，什么快就上什么，我们吃完了还有事。”

    老板娘在菜单上写着，热情地说：

    “好，马上就做，很快就可以。”

    就在这时。

    又进来四五个穿着警服的人，其中一个三级警司的警衔，另外三个戴着协警标志，四个人在另外一张餐桌边坐下。

    老板娘热情跟其中的警察打招呼。

    “姜所长好，好久没来吃羊肉了。”

    被称为姜所长的警察崔老板娘说：

    “最近事多，给我们来四斤全羊，一个炒羊杂，再看着上几个小菜就行。”

    “好嘞，马上就给您上。”

    老板娘爽朗地答应一声，又问：“姜所长喝什么酒？”

    “来箱青啤吧，中午就不喝白酒了，下午还有事。”

    马云深低声对陆辰熙说：“省公安厅有禁酒令，警务人员中午严禁饮酒，他们竟敢喝酒。”

    见一叶而知秋，窥一斑而知豹。

    陆辰熙脸色阴沉，静静地望着四个警务人员，一声不吭，从几个人身上就能察觉到了漕水县公安系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