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须在一旁急躁地反问道:“那周家虽然酒水生意备受打击,可是别人又怎么知道是我陈氏做的手脚呢?”
馆陶公主和陈蟜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无奈。他们当然明白陈须的意思,他想要借助这次机会,让周家和其他家族知道,陈氏已经开始出手打压周家了。这种做法看似聪明,但实际上却显得有些稚嫩。
馆陶公主无奈的微微摇头,训斥道:“幼稚!”她认为,那种方法太过直白,容易引起其他氏族的反感和警惕。
“酒税法通过大朝议,我陈家一系的官员一定在其中出了力。都是聪明人,谁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呢?”馆陶公主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她觉得以陈须的身份,他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话音顿了顿,馆陶公主接着评价道:“不过,这一次的酒税法确实很高明。既让对方吃了亏,受到了打击报复,又让对方无话可说。这才是正统的贵族手段。”
听到这里,陈须才恍然大悟。原来,陈家的目的并不是要让周家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而是要让周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而这一切,只需要通过一个与陈家关系不大的的酒税法就能实现。
陈蟜嘿嘿一笑,附和着说道:“母亲大人所言极是。”
他当然明白,这次的酒税法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一个朝廷出台的新政策,但实际上却成了陈家用来打压周家的一种手段。
而且,这种手段既不会引起其他家族的怀疑,也不会影响到陈家的声誉。
陈须对于这种打击报复的方式并不完全满意,他认为这样做还不足以平息他们所遭受的羞辱和怒火。于是他向母亲馆陶公主提出质疑:\&母亲大人,周家人单方面退婚给我们陈氏带来的羞辱难道就这样轻易罢休吗?\&
馆陶公主听到这句话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琢磨着,她也意识到对周家人的惩罚似乎确实还不够。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儿子陈蟜,询问道:\&蟜儿,你有何看法?\&
陈蟜看了仲兄陈须一眼,然后对着馆陶公主说道:\&母亲大人,推动酒税法通过大朝议,目的在于让周家人知晓到我们陈氏的厉害,并非所有人都能随意欺辱我们。\&
接着,他语气坚定地补充道:\&当然,周家人对仲兄的羞辱不能就此罢休。\&
馆陶公主听闻这番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她的脸色也因此舒缓了许多。毕竟,兄弟齐心协力共同对抗外辱,这正是她期望看到的情景。
此时,陈须回到馆陶公主的左下首坐下,静静地等待着,他想听听弟弟陈蟜还有何妙策来对付周家人。
陈蟜站在那里,目光自信地看向母亲馆陶公主和仲兄陈须,他的声音充满了力量:“周家人既然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让一女许二夫,那我们陈家就不能坐视不理!
仲兄作为被骗婚者,自然有权利也有义务去廷尉府状告周家人背信弃义、违背承诺、一女配二夫。这不仅是维护个人的尊严,更是扞卫家族的荣誉。”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依据大汉法律,我们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我们陈氏必须要以堂堂正正的方式,将这份羞辱如数奉还于周家人。让他们知道,我们陈家绝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陈蟜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
“我……我要出面,去……去廷尉府吗?”陈须深知廷尉府是什么地方,一听说要去那里状告周家人,心虚得很,言辞间都带着迟疑。
馆陶公主瞥了长子陈须一眼,对他的迟疑感到不满。她心想,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那点破事,如今事到临头,你怎么还害怕起来呢?
陈蟜却笑着安慰道:“仲兄身无实职,难免会被人看轻。小弟不才,愿意替仲兄走一趟廷尉府。”
馆陶公主看着眼前的陈蟜,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也好,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陈蟜拱手应道,“多谢母亲大人信任,孩儿定当不辱使命。”
下午,廷尉府门前。
陈蟜带着一众馆陶公主府的家丁,气势汹汹地来到廷尉府。
“来人,把状纸递上去!”陈蟜大声喊道。
家丁们连忙将准备好的状纸递给门口的差役。
差役接过状纸,看了一眼,随即面露难色。
“这……公子,这状纸恐怕我们无法受理。”差役小声说道。
陈蟜闻言,顿时大怒,“为何不受理?难道你们廷尉府也畏惧周氏一族的权势?”
差役连忙解释道,“公子误会了,只是这状纸所述之事,并无确凿证据。光凭一面之词,难以立案啊。”
陈蟜冷笑一声,“哼,证据?我兄长就是最好的证据!三媒六聘俱在。他被周氏女子骗婚,这难道不是铁证如山?”
差役无奈地摇了摇头,“公子,此乃家事,即便闹到廷尉府,也不过是调解而已。”
陈蟜闻听此言就恼羞成怒,训斥道:“你个小小差役懂什么!在这推三阻四。还不赶快进去通报廷尉大人,难道你与那周氏有什么勾联不成?”
差役本是周氏一族的旁支,见陈蟜气宇不凡,知道阻拦不住,赶忙跑进府内通报。
廷尉张汤正在府内办公,“报!”一个差役急匆匆走了进来。
“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张汤训斥道。
差役上前行了一礼,“启禀廷尉张大人,廷尉府门前有人告状,这是状纸。”说完,就把手里的状纸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张汤。
张汤看罢,眼皮直跳,倒吸了一口凉气。告状的人居然是陈蟜,状纸中的内容更是让他心惊。
“快随我出去看一看!”廷尉张汤慌忙起身,向外走去。不一会儿,廷尉张汤亲自来到廷尉府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