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样？」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王爷这话说的，臣妾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哪敢有什么想法？一切都听王爷的便是。」

    「你……」陆砚绎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凌厉得像要把我撕碎，「沫颜，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故意说这些话来气我，是不是？」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便镇定下来，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王爷真是聪明绝顶，什么都瞒不过您。」

    陆砚绎被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够呛，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沫颜，你……」

    「王爷，您还有事吗？没事的话，臣妾就先休息了。」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作势就要赶人。

    「你……」陆砚绎气得咬牙切齿，却拿我没辙，只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娘娘，您就这么把王爷气走了，真的好吗？」绿萝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我。

    「有什么不好的？」我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就他那副死样子，我看着就来气！」

    「可是……」绿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好了，别可是了，我心里有数。」我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一片平静，「绿萝，你说，这世上真的有永恒不变的爱情吗？」

    绿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想了想，摇摇头：「奴婢不知道。」

    「是啊，谁也不知道。」我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我以为，我可以像掌控自己的事业一样，掌控自己的爱情。

    但我忘了，爱情不是交易，不是算计，更不是强求。

    它需要的是两颗真心，彼此相爱，彼此信任。

    而我，却把一切都搞砸了。

    「叩叩叩……」

    「谁啊？」我收回思绪，转身看向门口。

    「娘娘，是奴婢。」门外传来白炎低沉的声音。

    我心中一动，走过去打开门。

    「白侍卫，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王爷请您去书房一趟。」白炎面无表情地说道，仿佛在传达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王爷找我？」我愣了一下，随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王爷可有说是什么事？」

    「没有。」白炎摇摇头，依旧是那副面瘫脸。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点点头：「我知道了，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是。」白炎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我关上门，看着铜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一片茫然。

    陆砚绎，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换上一袭浅紫色绣海棠花的长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柔弱无害。开玩笑，来古代这么久，这点眼力见我还是有的。陆砚绎那厮，吃软不吃硬，现在跟我摆谱，我当然得先顺着他的毛来。

    刚踏进书房，一股浓重的龙涎香混着淡淡墨香扑鼻而来，陆砚绎一身玄色长袍坐在书桌前，侧脸棱角分明，仿佛一尊冷峻的雕像。见我进来，他头也不抬，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坐。」

    我依言坐下，心里却翻了个白眼：装，你就可劲儿装吧。

    「王爷这么晚了传臣妾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我装出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

    陆砚绎终于放下手中的书卷，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沫颜，」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磁性，「你最近，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何出此言？臣妾一直都是这样啊。」

    「是吗？」陆砚绎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从前你见到本王，可不是这副模样。」

    我心里暗骂：废话，从前那个沫颜是爱你爱得要死要活，恨不得把你拴裤腰带上，我苏沫是谁，会像她那样倒贴？

    「王爷说笑了，」我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嘲讽，「臣妾以前不懂事，惹王爷不快了。」

    「哦？」陆砚绎挑眉，「那你现在，是懂事了？」

    我暗暗咬牙，这男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臣妾不敢，」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王爷若是不喜欢臣妾现在的样子，臣妾以后尽量改便是。」

    陆砚绎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深邃难测，仿佛要将我看穿。

    就在我快要被他看得心虚的时候，他突然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对视。

    「沫颜，」他声音低沉而危险，「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他的手指冰凉，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却像烙铁一般烫得我皮肤发麻。我用力咬了咬下唇，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王爷说笑了，」我故作娇羞地躲开他的视线，「臣妾不过是最近身子不适，所以看起来有些憔悴罢了。怎么，王爷是觉得臣妾不像从前那样……嗯……活泼了吗？」

    我故意拉长了「活泼」两个字的尾音，还偷偷地往他身上蹭了蹭，试图用身体的接触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陆砚绎果然微微一愣，随即像是触电一般猛地缩回手，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沫颜，你……」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臣妾……臣妾不明白王爷的意思。」我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心里却忍不住冷笑。

    不明白？我看你明白得很！

    「不明白？」陆砚绎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凌厉得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本王会不知道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却依然镇定自若：「王爷在说什么，臣妾怎么听不懂？臣妾最近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哪也没去，更是什么都没做啊。」

    「呵，」陆砚绎冷笑一声，「沫颜，你以为你装傻充愣，本王就会相信你吗？」

    他一步步逼近我，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以为你收买了下人，本王就不知道你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吗？」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像是要把我的骨头都冻碎，「你以为你假装失忆，就能掩盖你曾经的所作所为吗？」

    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强作镇定，但声音却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我想说什么？」陆砚绎突然伸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想说，沫颜，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咳咳……」我被他掐得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却依然不肯示弱，「王爷……你……你弄疼我了……」

    「疼？」陆砚绎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本王的心，比你现在更疼一百倍，一千倍！」

    他猛地将我甩到地上，我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是散架了一般，疼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陆砚绎，你……」我捂着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怒火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什么？」陆砚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绝望，「就凭你曾经，也那样深爱过我啊！」

    「疼？」我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我当然知道疼，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脑子坏掉了？没事掐我脖子干什么？！」

    「你！」陆砚绎像是被我的反应惊到了，猛地松开手，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竟然……」

    我揉着脖子大喘着气，心里却在冷笑。装，你接着装，老娘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