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跟刘婧雪通了很久的电话,话里话外都让她照顾好自己。
还给刘婧雪留下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让她遇上事情可以联系他。
说完这些,张老想起之前刘婧雪所说的,有重要事情,要在确认他身份后才能告诉他,便好奇问,
“小雪,你刚才说有重要事情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终于说到正事,刘婧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张爷爷,这电话应该是安全的吧?”
张老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到我如今我这地位,我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我的电话上弄鬼。
至于你那边,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公社书记,还达不到让人搞鬼的地步。”
刘婧雪顿时放下心来,压低声音道,“张爷爷,我在我们那个生产队的下乡知青中,发现了一名小鬼子特务。”
那边的张老闻言,腾地就站起身来,“什么,小鬼子特务。
小雪,你确定吗?”
“张爷爷,我非常确定,我跟踪了他在山林里跑了一天,亲耳听到他在那里叽里咕噜,说了不少鬼子话。
隐约听到了什么假冒、地图、报告之类的。”,刘婧雪回答。
张老皱起眉头,“小雪,你会鬼子话。”
“张爷爷,您是不是忘记我爸会说鬼子话。
我小时候在部队时,咱们那家属院孩子不是经常玩打小鬼子的游戏。
为了逼真,那些演小鬼子的,不还找大人学过几句常用的鬼子话。
我记得过年的时候,部队搞晚会,咱们这些孩子还上台演过节目。”,刘婧雪回答。
她这可不是撒谎,这是这些天她在仔细翻看原主的记忆时发现的。
刘婧雪解释,“虽然这么些年过去,我学的那些鬼子话忘得差不多了,但八嘎、搜嘎,哟西还是记得住的。”
“小雪,你给我仔细说说你是怎么发现那人的异常的。”,张老追问。
刘婧雪便将她与知青们闲聊,发现李杰的异常说了出来。
又说了后来跟踪李杰后,发现的那些事情。
张老听了后,欣慰地道,“小雪,你真不愧是咱们军人的孩子,警惕性就是高,竟然就凭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发现那人的异常。”
刘婧雪汗颜,她其实也没那么厉害,都是拜后世看的那些关于抗战的电影、电视剧所赐。
“其实也不仅仅是她们说的那几句话,主要是在之前我就发现了李杰的一些不对劲。
后来再结合她们的言语,才怀疑那人有问题的。”
张老好奇道,“那你之前看到李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见张爷爷发问,刘婧雪便将她在镇上看到李杰,鬼鬼祟祟地进了某户居民家的事情给说了。
“现在看来,那户人家只怕也有问题,说不定就是李杰的同伙。”,张老肯定道。
“张爷爷,我跟爷爷他们说了跟踪李杰一天的情况后,他们担心我有危险,就不让我再跟踪他了。
但我们担心在这段时间内,李杰会找到那地图所在的地方,便决定让他这段时间无法出门。
因此我给李杰下了药,让他以为自己得了伤寒。
现在时间已经拖了好些天了,怕引起他怀疑,这两天我给他解了部分毒,症状减轻了不少。
您那边要赶紧派人过来调查他了。
不然我怕他发现异常,带着地图跑路了。”
“你放心,张爷爷现在就找人去调查他。
不过小雪你先别走,估计等下会有人打电话找你。”
“好的,张爷爷。
您记得告诉那些人,那人手里有枪,而且身手不弱。”
“行,爷爷知道。”
刘婧雪挂了电话,打开门走出办公室。
严书记拉着大队长出了办公室后,担心张首长跟刘婧雪说的事情,自己等人不方便听到,便特意走远了些。
又担心有不长眼的人,误闯进去,打扰这祖孙二人通话,便在不远处守着,替她们把门。
看到有人往这边走,便挥手示意他们绕远一些通过。
严书记看着张大队长,“你今天来是特意送刘知青过来的,还是有事?”
张大队长并未隐瞒,“送她过来,顺便找你确认一下明年那拖拉机名额的事情。
我都已经跟村民把这事给说了,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可不能言而无信,把名额又让给其它生产队,把这事给我搅和黄了。
如果那样,我可没法跟村民交待。
到时候他们要是来公社闹事,我可不会拦着。”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严书记试探着问。
大队长翻了个白眼,“这还用问。
每年镇上分下来的拖拉机名额也就那么几个,再下发各个公社,好些公社都名额都分不到。
而有名额的公社,下面哪个生产队不眼睁睁地盯着。”
“虽然这次因为抓人贩子的事情,你们提前把名额给了我们生产队。
但那毕竟是小雪的功劳,我们最多也就是把人给送去了。
其它生产队若是以此为由,要抢我们的名额,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也难以阻拦。
你们不也得顶着上面某人给你们的压力。”,大队长若有所指地道。
严书记笑了笑,“若是之前我还真难以顶住那人的压力,不过现在可不一定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自身难保,得在床上躺几个月。
几个月下去,怕他早就被人夺了实权。”
“再说了,现在有这尊大佛在你们村里待着,你还怕什么。”,严书记指了指他自己的办公室。
想想牛棚里的那几人,大队长心下否决了这个想法。
小雪不能摆在明面上,若是她太过引人关注,又要怎么照顾牛棚里的那几人。
大队人摇了摇头,“这件事情是我们村自己的事情,不能将小雪给拉进来。
如今是什么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把她拉下水,把她身后的张首长拉进来,那不是给张首长找麻烦。”
严书记又岂会不明白大队长的担心,但他认为这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呀,这是瞎操心,就这点事情哪用得着张首长出面。
你以为今天刘知青在我办公室接电话,能瞒得过这里的其他人。
咱们两个往这一站,替她守门的样子,不用我们说,他们就知道这刘知青来历不凡。
后面他们肯定会找我打听,我只要表现出一副来头很大,不能说的样子,他们自己就会脑补。
这样一来,他们哪还敢将已经定好给你们的名额,又反口给别人。”
“他们连对面是谁都不知道,哪会给张首长惹麻烦。
至于刘知青,她有跟他们说过什么吗?
他们自己胡乱脑补的,跟刘知青有什么关系。”,严书记无辜道。
张大队长提着的心顿时安定了,但他又有些好笑,“你们这些人,有时候想得太多纯属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