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程一看刘婧雪要起身送客,知道这人之前的话不是开玩笑,连忙换了话题,“刘知青不知对我郑家了解多少?”
“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郑鹏程再次噎住了,这人到底懂不懂礼貌,看她平时也不是这样没教养的人啊。
他当作没听到刘婧雪的话,继续开口,“我家爷爷在军委当职。
刘知青的亲人都在部队,应当知道军委是干什么的吧?”
“知不知道,没什么区别。”
郑鹏程感觉这天要聊不下去了,这刘知青平常是这样与人交流的,也难怪她都待家里,不与旁人多接触。
她这样的人,活该没朋友。
郑鹏程觉得不能让人牵着鼻子走,他也不管刘婧雪的回答是什么了,自说自话道,“军委的权利是很大的,夏国所有的部队,都受军委的管制。
刘知青想不想让在部队的亲人,得到晋升?”
“他们能不能晋升,又不是我想就能实现的。”
“如果刘知青想,我可以让我爷爷帮忙,让他们得到晋升。”
刘婧雪看了他一眼,“军委只是一个机构,里面人很多,并不是所有人都手握重权。
而且下面部队的升迁任免,除了各个军区顶层的人外,其它人并不受军委管制。”
“理虽然是这个理,但我爷爷在军委,还是掌握一定权力的,只要他说上几句话,你家亲人的升迁,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能不能升迁,得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若是他们能力出众,功劳颇多,他们的领导自然会看到,自然会提拔他们,根本用不着旁人说话。
若是他们没那能力,何必鸠占鹊巢,白白落人闲话。
我可不想他们成为尺位素餐之辈。”
“刘知青这话说得太过理想主义,太过清高了些。
我们家里人大多在部队身居要职,部队的情况我比你要了解。
部队里面多的是没什么能力,没什么本事的人身居高位,只因他们有后台,有人替他们撑腰,替他们谋划。
而许多真正有本事的人,却被人打压,被人冒领功劳,无法得到晋升,这一切只因为他们身后无人。
依刘知青的本事,想来刘知青的亲人都跟你一样,都是有本事,有能力的人。
难道你就愿意看到他们怀才不遇,只能在部队里浑浑噩噩度日,才华得不到施展?”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你说的那种情况,部队里可能会有,但不包括我的那些亲人。
据我所知,他们在部队发展都挺好的,颇得领导赏识,也没有被人冒领功劳的情况出现,晋升也很顺利,就不用劳动你家老爷子了。
毕竟不管在哪里,这越级上报都是大忌,更别说越了不知道多少级了。
他们的领导对他们好得很,我可不想让他们领导误会,之后给他们穿小鞋。
我可是知道,部队那些中下层的人,可是最讨厌那些啥本事没有,仗着有后台,在部队里面耀武扬威的那些人。
真要有一天让他们顶事,他们怕是跑得比谁都快。
我可不想我的亲人,成为他们原本最厌恶的那种人。”
感觉刘婧雪是在内涵自己,还有自己的那些亲人,但郑鹏程没有证据。
他讪讪道,“那刘知青的亲人运气都还挺好的,都遇到了好领导。
不知他们都在哪些部队任职,说不定我在那些部队有认识的人,可以介绍他们认识,互相照顾。”
“好意心领了。
郑知青家世不俗,你认识的人,想来也跟你一样家世显赫,跟我那些亲人不是一路人,估计说不到一块去,还是别让他们互相打扰了。”
“刘知青说笑了,你家也是三代从军,家中长辈肯定也是地位不低,怎么可能说不到一块去。
再说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多认识个人总是好的。”
刘婧雪失笑,说得好听,让你知道我哥他们在哪个部队,然后好利用他们来拿捏我,或者反过来,通过我拿捏他们是吧,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虽然你们郑家现在是没牙的老虎,嚣张不了几天了,万一还有几个死忠分子,知道我哥他们在哪个部队,以后暗搓搓对付他们,对他们不利怎么办。
“不必了,注定走不到一起的人,还是别勉强将他们凑一起了。
不都说强扭的瓜不甜。”
郑鹏程见这人就是说不通,心头怒火升腾,拳头紧握。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若不是如今郑家的形势不比之前,自己用得着跟她好言好语。
心中刚才升起的,源自于刘婧雪的外表,对她的那些好感也已经荡然无存。
但他心里同时又有了一些不解,这人知道他爷爷是军委的人,怎么还敢对他这个态度,不应该好生巴结他。
难道这人身后有比他爷爷更大的靠山,或者是说知道他郑家的现状。
他仔细想了下北京那边,姓刘的部队高官,家里有刘婧雪这个年纪的孙女,还父母均是烈士,自己还下乡了的,但并未找到匹配的。
看来不是身有靠山。
至于说知道他郑家的现状,这边知道他家情况的,就只有周明轩、赵俊豪,但这两人并没有在外面大肆宣扬。
而且据他所知中,那两人跟刘婧雪私下里也没来往,应该不知道自家的情况。
如此看来,这人怕就是所谓的无知者无畏了。
强压心中的怒火,郑鹏程脸上堆笑,“刘知青不用问过家中亲人,就擅自替他们作主。
若是他们跟你的想法不一样,那你岂不是耽误了他们。
你就不担心他们事后知道这事,不会因此责怪你?”
“这个倒不劳你操心了,我家爷爷最看不得这些走后门之类的歪门邪道,家中的人秉承了他的宗旨,一向也最不耐烦这些。
他们早就有言,他们的前程由他们自己去挣,不用别人去帮他们攀关系之类的。”,刘婧雪扯虎皮道。
“郑知青也就是在我面前说这些,但凡你跑到他们面前,刚一开口,怕就被他们给叉出去了。”
郑鹏程讪笑,“原来如此,那是我唐突了,没想到刘知青家的亲人都如此有个性。”
“家风如此,没得办法。
若是他们不是这个性子,目前的成就也就不止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