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正溜去厨房找了两根筷子,先将老人骨折的手掌固定。
老人伸出手,没好气地坐在那里,“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祝几犹豫地看了眼褚师正,小声说:“能说实话么?诡异事件调查局的事是不是不能跟外人说?”
褚师正翻了一个白眼:“你已经说出来了,大哥!”
祝几无所畏惧:“你不是有那个清除记忆的糖豆么?到时候给他来上两粒!”
祝几指的是当初给安全吃的那个。
老人震惊:“喂喂!我还在这里啊!”
褚师正叹气:“那糖豆就是一颗糖豆而已,真正起作用的是我的催眠术。”
“什么?你竟然会催眠术?”
褚师正一拍脑袋:“诶呀,一直忘记告诉你了,我的特殊能力是催眠。”
祝几挠头,看了眼老人:“那也行,到时候我帮你按住他。”
老人气得跳起:“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太过分了?!”
祝几连忙安慰,他伸手去够老者,想让他坐下,谁知老者一看,直接原地起跳,瞬间离祝几两米远。
祝几愣了一下:“这不是立定跳远的人才么?”
老者大怒:“我都七十五了,你还想让我参加运动会?!你的良心呢?!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褚师正扶额,“什么跟什么啊!!!”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老人家,我们是国家成立的诡异事件调查局的员工,察觉此地异常,所以才来调查。”
“诡异事件调查局?”老者脸上浮现狐疑的神色。
褚师正简要将诡异事件调查局的情况概括了一遍,“我看您也不是寻常人,想必也经历过此事吧。”
老者下意识地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原来,国家竟然有这样的组织。早知如此……诶,时也命也!”
老者叹息一声,“我姓满,你们叫我满叔就行。”
“我们这里是雾隐村,想必你们上山时也看见了,不远处还有一片村落,那里的人便是雾隐村的人迁过去的。”
“大概二十年前,我族里的表弟去阿柬国发财,结果客死异乡,我和族里的几个人去给他收的尸。”
再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满叔面上依然是一片惊惧之色。
“我永远也忘不了阿才的死状,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液的存在,像是一个假人一样躺在那里!”
“那他是因何而死的,您知道么?”褚师正问道。
满叔的目光落在缠满红布的神像之上,“是它。”
“我和阿才的关系向来很好,自是不可能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去,多方探查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是被人献祭了。”
“献祭?”
“对,献祭!”满叔神情肃穆,“不知道你们对于阿柬国的神话体系了解多少?”
祝几诚实回答:“那是一点也不了解。”
满叔:“……”
他没好气的白了眼祝几,这才继续开口:“他们中最为强大的神灵是祖先神,顾名思义,祖先神大多数都源自于他们的先祖,而判断他们是否强大的标志,就要看这些祖先神是否能够附身于其他生灵。”
“当时阿才所在的寨子就恰好供奉一个强大的祖先神,据说无所不能,帮他们发了不少财。”满叔说道。
“我也是多方打探后才知道的,那个祖先神之所以强大,是因为献祭活人。”
“只需要将献祭的活人的指甲和头发放在神像前,此人便会在当晚失去浑身鲜血而死,且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口。”
满叔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容:“当时便是阿才的死对头,悄悄收集了阿才的头发和指甲供在神像前,才会导致阿才遇害的。”
“我报了仇之后,便带着阿才的骨灰回来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省略了许多血雨腥风,祝几看着神像问:“这座神像也是那时候带回来的么?”
“诶!不是!”满叔又是一声叹息,额上的皱纹仿佛都加深了些许。
“阿才刚去阿柬国那几年,确实发了不少财,村子里的人见到,也便起了野心,纷纷去阿柬国淘金,直到阿才惨死,他们才陆陆续续地回来。”
“这座神像,是一名叫阿彪的子侄偷偷带回来的。”说到这,满叔一脸的愤恨。
“他悄悄供奉神像,一开始只是献祭一些老鼠之类的活物,后来他不满足于献祭动物得到的那点钱财,便开始将主意打在了人身上。”
“幸好之前去过阿柬国的人对此事有些了解,及时发现了情况。我们找到神像,想要将其砸碎,却发现这东西根本砸不坏。”
“更可怕的是,我们明明将其扔到河里,回到家后,发现它又轮番出现在了我们几个的家中。”
“但有一点,之前没有去过阿柬国的人,貌似没有受到影响。”
满叔分析道:“我们猜测,可能是阿柬国的土地带有诅咒,沾染阿柬国泥土之人,才会被他们的祖先神找到。”
“总之,为了保护其他人,没有去过阿柬国的人家便搬迁到了现在雾隐村所在地方,虽然官方称我们都是雾隐村,但是我们内部为了区分,分为了雾隐村与雾影村。”
“当然了,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满叔说了一句颇有哲理的话。
“后来我们几户去过阿柬国的人家便留在了这里,看着这邪性的神像。”满叔将目光落在神像上。
“幸好的是,我们没去过阿柬国的后代们,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们还可以正常生活,离开这座山林。”
褚师正听出他话语里的意思,问道:“什么意思?你们无法离开这里么?”
“我可以,但是其他人不行。”满叔叹息,“我从古书上查到一种镇压邪祟之法,将神像镇压后,其他去过阿柬国的人,便无法离开神像百米。”
“离开会怎样?”褚师正追问。
“如同阿才一样,失去浑身鲜血而死!”满叔一字一句的说道。
祝几想起在其他屋子窗前看见的符纸,不由问道:“那现在,他们是什么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