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第一天，‘忘不了’饭店的名声算是彻底打了出去。
当晚，饭店的电话就被打爆了。
“不好意思，现在本店并未开展外送业务，后续开通与否还要看情况！”
陈全捏着喉咙嗓音沙哑着再次拒绝了一名顾客的外送请求。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
祝几直接将歇业的牌子挂在外面，同时将卷帘门一拉。
阿格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我现在脑袋空空，只记得端菜。”
“咱们得雇点人了。”陈全捏着公鸭嗓，也随意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因为咱们饭店的特殊性，目前不能随意招聘。唐局说他先给咱们找人。”祝几无奈地一耸肩。
当然还有一个捷径，之前那三个老头说，只要他再去太平洋游一圈，他们都能派一个连的人过来给他当服务员。
当时他还没有表态，唐律便替他拒绝了，“你们几个，太心急了！最近关注太平洋的人不少，怎么也得过一段时间。”
祝几：“……”
再次回忆起白日经历的祝几深深叹气，跟这群人精说话真的太累！
他看着无精打采的两人，直接将他们撵走，自己独自留下准备第二天的食材。
虽然事先知道香江的情况不太妙，但是没想到竟然如此不妙！
今日的食客脑袋上都或多或少的冒出了黑烟，对此，唐律的官方解释是：“排毒！这些黑烟就是人体内的毒素，气升于顶而排于外，就是这样的情况。”
总之，在唐律的忽悠下，祝几成为了香江市最炙手可热的药膳大师。
第二日早上五点，祝几便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迷迷茫茫地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请问是忘不了饭店么？怎么还没开业啊？”
祝几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回答道：“我们早上十点开始营业。”
“啊！还要这么久？不能早点开门么？我已经在店门口蹲一夜了！”
紧接着，店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祝几：？？？
他将电话放在一旁，轻轻拉起卷帘门，就见一名戴着口罩、墨镜、鸭舌帽的女子正蹲在店门口。
“你是……刚才给我打电话的顾客？”
女子忙不迭地点头，“是我是我！现在能开门么？”
“呃……进来吧。”他的食物这么让人念念不忘么？祝几茫然地挠挠头，等女子进来后再次拉下卷帘门。
进入室内，女子也没摘下捂得严严实实的装备，只是问祝几：“现在可以点餐么？”
祝几直接将菜单递给她。
女子扫了一眼后，点了一份砂锅丸子和一张油饼。
丸子昨晚就已经弄好了，倒也好做。
祝几直接将食材放入砂锅中，大火开锅，小火慢炖。
油饼他得现烙，倒是有点慢。
三十分钟后，砂锅丸子和油饼都做好了，祝几给女子端了过去。
“谢谢，那个……您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管我！”女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祝几越发觉得这人奇怪，但是他店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便继续回到收银台后面打算补觉。
他还没等闭上眼，就见一阵浓郁的黑烟飘了起来。
祝几‘腾’一下坐起身，就见正在吃丸子的女子头上黑烟滚滚。
祝几：？？？污染这么严重都没变异？
他皱着眉向女子走去，察觉到脚步声的女子大喝一声：“别靠近我！”
祝几停下脚步，“我看你身体里的毒性有点大，需要我再给你做点别的吃的排排毒么？”
“麻烦了，但是我现在有点吃不下了，中午再说吧。”
祝几直接从兜里拿出一包消食片扔了过去：“你先吃点这个消化一下，我再去给你弄碗鸡汤。”
女子不可思议地盯着消食片，在心里感叹：绝了！这家店的老板确实会做生意！
她也不客气，直接吃了四粒。
祝几在后厨一边炖鸡汤一边给陈全打电话：“老陈，我这有个客人，污染有些严重。”
已经起床准备上班的陈全趿拉着人字拖，向洗手池吐了一口泡沫后才开口：“有多严重？”
祝几抻头看了眼，又缩回脑袋，“会让人误以为着火的程度。”
话音未落，祝几就听外面传来消防车的声音。
祝几：“……”
陈全：“……”
紧跟着，便是电锯声响起，祝几眼睁睁看着才工作了一天的大门被切割出一个大洞，一名消防员举着水管冲了进来……
一小时后，
祝几终于将被水冲了的饭店整理好，之前吃饭的女子麻利地帮祝几擦桌子。
“差不多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祝几一把夺过女子手里的抹布，将其撵到旁边。
他手速快，力气也大，很快就将一张桌子擦得像重新抛光了一样。
“不好意思。”女子在一旁歉意地开口。
“不怨你。”祝几没在意，将刚才弄好的鸡汤端了出来，“再喝点？”
女子忙不迭地点头，将鸡汤端在一旁，背对着祝几喝了起来。
祝几拄着拖布望着她的背影沉思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经历了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么？”
“咣当！”
女子手中的勺子掉落在汤碗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双肩微微颤抖，好半晌才声音颤抖着开口：“您的菜……很管用……所以……您应该……有办法吧？”
“你总得说出来是什么事，我才知道有没有办法。”
女人沉默了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将身子微微转过来，一只手颤抖着摘下了脸上的墨镜和头上的鸭舌帽。
明亮的灯光下，是女人油光发亮的脑袋……和四只眼睛。
祝几之前便发现，有时候他眼中看见的诡异是人，有时候看见的人又能看见他的畸变。
他也有些搞不懂究竟是什么原因影响的了，反正唐律说他们研究。
所以清楚的看见女人奇怪之处后，祝几只是淡定地将这一条记到工作日志上，作为研究素材。
女人不安的内心渐渐安定，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害怕么？”
“还行，就是你需要加大药量。”
女人松了一口气，“能治就行。”
“emmm……我的意思是，得加钱。”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