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补完箭的荀巨伯和梁山伯,也都走了过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谷心莲。
“心莲姑娘,你说的可当真?”
“是啊,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我说的话当真,如若我谷心莲说了一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来,这件事情,有点严重,咱们得赶紧回去,将此事告知山长大人才行。”荀巨伯一脸凝重的出声。
“是啊,没想到官府,竟。。。竟然。。。那咱们快走吧,只是这两具尸体该如何?咱们找个坑埋起来?”梁山伯看着,这两个横躺在在地上的尸体,怎么看怎么觉得放在这里有点不好。
“埋?埋什么埋,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就该死在荒郊野外,无处掩埋。”荀巨伯伸出脚,踹了踹两个山匪,以解心中郁气。
“扔到草丛里,我们赶紧离开,不然怕等会儿他们同伙找上门来,文才兄觉得呢?”王昭月转头,询问着马文才。
马文才点了点,认同王昭月的想法:“扔到一旁的草里去。”
“好。”
“那便如此吧。”
几人先将山匪‘三爷’的尸体,连拖带踹的,扔到了一旁的草丛里后,准备将山匪小喽喽的尸体,也抬走时,就看到王昭月一脚踩在山匪的尸体上,用力一拽,拽出了山匪心口处的一只箭矢。
箭矢从心脏处拔出来的时候,那血喷的,吓人的很,王昭月拔出一只箭矢后,脸上面无表情,再加上这周围月黑风高的,不时还有乌鸦‘嘎嘎嘎’的飞过。
一阵热风吹过,吹在人身上,总感觉让人感觉凉嗖嗖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几人站在原地,不知怎么的,脚似有千斤重,往王昭月那边走去的步子,怎么都抬不起来似的。
此刻,唯有马文才走到了王昭月的旁边,顺手将山匪的右胸口处的,另外一只箭矢也拔了出来,然后伸手拿过王昭月手上带血的四只箭矢。
“脏,我来拿。”
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帕子,将王昭月的手,里里外外的,一根一根手指头,来来回回的擦了起来。
王昭月也不反抗,就让文才兄擦着:“我特意避开了,手上没血的。”
“不怕吗?”文才兄低着头,认真的擦拭着,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王昭月还是听见了。
王昭月舒展开手指,垂下眼眸,轻笑了一下:“当然怕,可是我不想文才兄一人来保护我们,那太孤单了,我也是有杀敌和自保的能力的,现下这不太平的时代,总要适应这些的,我不想成为任何人,被威胁的软肋。”
文才兄拿着帕子擦拭的手,顿了顿,抬头与王昭月眼神对视着:“你不会,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软肋,你是我的软甲,护住了我最重要的地方。”
荀巨伯和梁山伯二人,都已经将山匪都扔进草丛里了,一转身,看到马文才还在给王昭月擦拭着。
荀巨伯耸了耸肩,来到二人面前,盯着二人相握着擦拭的手:“那个我手上也有点血,帕子擦完,也给我使使呗?”
王昭月和马文才,转头看向站在二人旁边的荀巨伯,马文才勾唇冷笑了一声,王昭月也跟着笑了一声,吓得荀巨伯连续后退了好几步,抬起袖子,捂住他的胸口:“你。。你们,不给就不给,吓人干什么!”
“搬好了?搬好了就走吧。”王昭月抽回手,牵起坐在路中间等着的猎犬:“回书院之前,咱们还得去还狗呢。”
牵好狗,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草丛边,一直低着头的谷心莲身上:“心莲姑娘,你还好吗?今晚之事,你放心,除了在场的,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谷心莲抬起头,一脸牵强的笑了笑:“放心,王公子,我没那么脆弱,再说了,今晚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王昭月看到谷心莲这样子,说实话还是很佩服的,毕竟刚刚差点就。。。。这一会儿心态,都已经自我调节好了,普通人还真的做不到她这样子。
“当然,今晚并没发什么事情,只是恰巧心莲姑娘在回去的路上,听到了山匪说与官府勾结的事情,山匪发现事情败露,便准备杀人灭口,刚好被我们赶到,在山匪与我们打斗中,山匪突然撒出毒粉,我们为了自保,这才不小心杀死了山匪。”
王昭月说完,看了看在场的几位。
“当然,这次发现山匪与官府勾结的事情,还是多亏心莲姑娘了。”荀巨伯倒是反应快速的,接了话茬子,然后用胳膊肘推了推梁山伯。
发呆的梁山伯,赶紧点头:“是是是,是我们自保,这才不小心杀死了山匪。”
梁山伯说完,大家都看向了,自从知道官府与山匪勾结就一直呆愣的祝英台。
“英台!英台!!!”梁山伯不放心的。拍了拍祝英台的胳膊。
祝英台低低的‘嗯’了一声,侧过头,便不再说话了。
“行,没问题的话,咱们就快点离开吧。”
“走,走走走,快走,这里阴气森森的,今晚回去,怕是要做噩梦了都。”荀巨伯赶紧跟上前方,已经转身离开的王昭月和马文才二人。
谷心脸看了一眼梁山伯,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点什么,却又皱了皱眉离开了。
几人到了山脚的一处小屋,王昭月停了下来,让身着书院衣服的梁山伯和荀巨伯三人在远处等着,她和文才兄,去归还猎犬,但是荀巨伯说什么都要跟着,便三人去归还了猎犬。
王昭月先是给了猎户一锭银子,说是已经找到了在山中迷路的弟弟,现在要赶往城中去,猎户说这么晚了,不如等天亮离开,王昭月笑着推却,说是城门口家中长辈一直等着消息,不能耽搁了,怕长辈忧心,猎户得了银心也高兴,便笑着点了点头,说以后有事再找他。
几人离开了猎户的住所,刚刚一直欲言又止的荀巨伯,终于忍不住询问出声来:“昭月兄,你刚刚为何不让山伯他们一起过来?还有,为何要说我们是城中的?找的人为何又是弟弟?还是在山中?”
王昭月似笑非笑的看向荀巨伯:“这种种关键点,你不都说出来了吗?那你觉得我为何要这么说?”
“为了掩人耳目。”马文才突然出声。
荀巨伯急眼的看向马文才:“文才兄!你不要说出来!我刚想到,你就说出来了,我知道了,这是怕那群山匪发现尸体,怀疑到我们身上来。”
“嗯,不过这样,估计只能迷惑一时,想要绝对安全,还是要将他们全部灭了才行。”
“呵呵呵。”荀巨伯突然笑了起来。
王昭月疑惑的看向荀巨伯,马文才也侧着身子,跟着王昭月一起看了过去,不过就是眼神不太善良罢了。
荀巨伯原是还想打趣一番王昭月的,在看到马文才的眼神后,吓得口水都呛了出来:“咳咳咳!!!”
马文才直接伸手,一把捞过王昭月的肩膀,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与荀巨伯的距离:“他可能风寒了,离他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咳咳咳!!!不是,文才兄,我什么时候得风寒了???我怎么就传染了?哎,别走啊!”
荀巨伯快速追了上去,想要解释一番,就被一旁的梁山伯拉住了,梁山伯一脸担忧的看向荀巨伯:“巨伯兄,你风寒了?”
“我!我真没有!!!”
“巨伯兄,你不能忌医,回去后,你找王兰姑娘开点药才行,英台,咱们也快走吧,你最近身体不太好,也别被感染了风寒。”梁山伯推了推神情不佳的祝英台,示意其赶紧走。
荀巨伯看着这一个两个的,都离他远远的,属实委屈的很,看到站在一旁还未离开的心莲姑娘,迟疑的开口道:“那个,我真没感染风寒,你信吗?”
谷心莲面无表情的站着,看了一眼荀巨伯,转身也往山上走去。
荀巨伯伸了伸手,似是想要挽回一些什么:“哎~不是,我真的没风寒,你们别走啊,走那么快做什么?不传染的!!!”
可惜不管荀巨伯如何嚎叫,前面几人都不曾停下步伐。
几人到了书院后,就碰见了等在门口的陶渊明先生和山长大人,谷心莲听到她娘在医馆内躺着,就赶紧跑去医馆找她娘去了,而王昭月等人则是跟着山长去了书房,将今晚的事情,都一一跟山长陶渊明先生讲了,除了谷心莲被山匪欺负的这件事情没说,其余的事情都告知了山长大人。
山长和陶渊明先生,听到了王昭月等人汇报的情况后,两人的脸色就变的很不好看了,尤其是陶渊明先生,嘴角都是满满的嘲讽之意。
山长听完了山贼的事后,让众人先不要将此事声张,怕引起学子们的恐慌,他会立刻将此事上报,便让王昭月等人赶紧回去休息,明日休沐半日,下午再上课。
几人从屋内出来后,就碰到了找人回来的苏安,苏安一脸焦急的路过几人,直往书院医馆而去。
梁山伯看到苏安满脸焦急的神情,若有所思,似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平日里苏安就挺关心心莲姑娘的,今日看来,苏安对心莲姑娘还真的挺好的,他们俩要是在一起,大娘也有人照顾了。呵呵呵,倒是也不挺错呢。”
祝英台也看了看远去的苏安背影,皱了皱眉,一脸不认同道:“他们不适合。”
“啊?为何?苏安挺好的,英台你。。。”梁山伯疑惑的看向祝英台。
王昭月看了看身后的二人,嗤笑了一声:“挺好的,就得以身相许吗?那照你这意思,谁对你好,你就娶谁了?喜欢都是相互的,旁人还是不要插嘴插舌的好。”
王昭月说完,拉着文才兄就快步离开了,马文才乖巧的任王昭月拉着离开,眼睛偷偷打量着很不爽的王昭月。
“这。。。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昭月兄为何不高兴?”梁山伯着实不太懂,一脸懵的挠了挠眉头。
“哎~说话注意点。”荀巨伯拍了拍梁山伯的肩膀,摇了摇头,也往学子院落走去。
“不是,巨伯兄。”梁山伯喊了两声,荀巨伯背对着挥了挥手,并未停下,梁山伯又转头看向祝英台:“英台,这。。。。”
祝英台一脸不高兴的看向梁山伯:“山伯,你当真是,谁要是对你好,你就娶谁?”
“啊?不。。。不是啊?”
梁山伯呆愣的额看向祝英台,急切的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祝英台看梁山伯这样子,生气的跺了跺脚:“亏我还觉得你人不错,还想将我妹妹嫁与你的,你。。。哼!”
祝英台一甩袖子,快速跑开来到了书童院落,将四九赶跑,让四九去学子院落,去跟他家公子睡去,他要在这里与银心休息。
四九睡得一脸懵的,就被别人赶下了床,抱着自己的枕头,还真的去找他家公子了,到了学子院门口的时候,碰到了打水回来的马文才,马文才瞥了一眼四九,拎着水就与之错身离开。
四九打了个哈欠,看着一手拎着一个水桶的马文才,站在房门口,不一会儿,房门就被打开,屋内的王公子笑着将马文才迎了进去,‘啪嗒’一声,房门又快速关上了。
“这马公子力气还挺大的,一手拎着一桶水,那水还是热水,这是要洗热水澡吗?大早上的就要洗澡?这马公子王公子还都挺怪的。”
四九站在院门口,正嘟嘟囔囔着,就看见他家公子也开了房门,走了出来,就是脚下的步子有些焦急。
“公子!你是特意过来接我的吗?”
“接你?天还没亮呢,你不睡觉,抱着枕头,在外面乱晃什么?”
“又不是我愿意出来乱晃的,我这正睡着觉呢,那祝公子就冲了进来,将我赶了出来,非让我过来跟您一块睡,他要跟银心一块睡,公子,你和祝公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