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和一个人长得很像吗?”——
白茉茉的眼神瞬间冷漠起来:
“我知道,像我姐姐。”
她又看向仝椽鑫,语气算不上友好:
“所以你之前才会在校门口拦着我,对吗?”
仝椽鑫察觉她的状态不太对劲,好好解释了这个问题:
“对,你长得很像是我的一个熟人,但我们好久没联络过了,我本来想问问你是不是她家亲戚来着。”
那天仝椽鑫刚从温室里出来,就看见了白茉茉,她的发型让自己一下子就想起了9年前的一个双马尾少女——当时自己正和一个人争执,是她忽然挡在自己前面,用嫌弃的眼光嘲讽对方替自己出头:
“不好意思,我们就是一群‘不够优秀’的家伙,又怎么样?”
眼看着女孩出了校门口后他才上前搭话,没想到对方的反应格外抗拒,应该是误会自己了,好巧不巧地还有一个没眼力见的家伙过来捣乱。
白茉茉听到仝椽鑫的解释后脸色缓和了不少,她抬了抬眼问他:
“你很想见她吗?”
“与其说是想见她,不如说8年没见了,不知道当初参与【毓林计划】的人都过得怎么样……”
他的语气有些感慨,白茉茉听后也不像之前那么排斥他了,倒是意味深长地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呢?”
仝椽鑫想了想,回应了一声苦笑:
「人间地狱罢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选择去帮警察,又没告诉他们我的事情?”
白茉茉看着远处的茫茫一片的树林,回应道: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在那以前,不想帮助你们任何一方……”
她看向仝椽鑫: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仝椽鑫摸了摸后脑勺:
“当年的事情我至今还是一知半解——”
“9年前我们7人一起参加了【毓林计划】,接受特殊的培训与考核,但在一年后【毓林计划】忽然被上面终止了,而且说我们几个人具有较高的犯罪潜力,要把我们抓起来,所以大家在8年前就各自跑路了。而警方至今还在抓捕我们,据说我们当中的06——道之罘已经被捕入狱了。”
“你之后没再见过【毓林计划】的其他人吗?”
白茉茉觉得这和支警官之前透露给大家的情报不太一致。仝椽鑫摇摇头:
“没有,8年了,我和谁都没有联络过……也许是这几年混得太差,害怕听到别人的好消息吧,所以干脆没敢去打听。”
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又看着眼前那扇木门,忽然说起:
“你们打算怎么回去?”
白茉茉思考了一下:
“也许……这里会是最快能回到福利院的路?”
仝椽鑫愣了一下后缓缓开口: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再去那里的密室了,那里的机关很危险。”
“什么?”
白茉茉惊讶地喊了出来,王堇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但我们上次进去的时候,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陷阱啊?”
仝椽鑫的表情也写满了纳闷:
“所以我上次才回去了。我在你们之前一周左右就到这间福利院了,然后比你们提前3天发现的密室,有那么多机关的地方实在是不常见,我觉得奇怪就又跑进去几次……直到那天发现你们,本来是想提醒你们早点离开,但那天机关像是都休眠了一样,我看你们没事就先走了。”
白茉茉发现了奇怪之处:
“等等,你说你先我们3天就进入过那些暗道?”
仝椽鑫点了点头:
“是啊,那时候还有不少的机关呢。”
女孩快速看向王堇:
“社长……我记得罗升虎和我们说这里的密室只有周六晚上才会开启。”
“我们先躲到密室里吧。”
罗升虎忽然对两人这样提议,流沙自然觉得奇怪:
“密室不是只有周六晚上才会开启吗?”
罗升虎听见这话后明显怔了一下,脸色有些难堪:
“其实是只有周六晚上,暗道里的机关才不会被触发,我也是怕你们进去发生危险……所以才那样和你们说的。”
他警惕地趴在墙边打探了一下院里【蛇蜕】的去向:
“我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谁手下做事,只是……这群人好像真是冲着你们来的?现在业烬还有伤在身呢,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罗升虎知道会派人在自己地盘,还敢明面上跟他较劲的人是谁——只有吴罹才会这么做,他是谭思一霁的手下。
这位谭思一霁隶属于【蛇蜕】,和自己一样是负责生意方面的干部,两人因为一些难搞的订单成为了对头。但和自己不同的是谭思一霁这人向来文弱,需要一个充当打手和召集弟兄的左右手,那便是吴罹。
「但这种花些心思的损主意可不像是吴罹想得出来的,多半是谭思一霁那家伙猜到我想做什么了,所以才派个跟班过来给我添堵……」
想到这里他难掩眼里的杀气:
「还真是个从头到尾都要碍眼的家伙。」
与此同时一间敞亮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他一边用广播放着激进的进行曲,一边配合着音乐挪动了几枚桌面上的棋子,含着笑意说了句:
“对对手最高的敬意呢……就是要在他最在意的事情上,给他添把火。”
“好了,罗升虎。你说这局棋到底是你会赢,还是我赢呢?”
然后他忽然拿过一盒其他规格的棋子,一把洒向本来规规整整的棋盘:
“……亦或最后,还是让这‘天’给赢了。”
他看着残破的棋面嘲笑了许久,才拿起手机给尾号0073的无备注联系人发了条邮件:
“oK,你要的那部分文件已经发给你了。”
而上一条两人的对话是0073说——
“已在农大公开宣传【罗氏福利院】的志愿者招募。”
天色已暗,李乔点了两下手机打开手电,照亮了四周格外寂静的树林,又一脸无趣地问了旁边的支寐无一嘴:
“老支,副社长现在醒了没有?我们今晚难道要在这片树林里过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