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县学和县衙紧挨着,陈小雨他们很快便到了县衙,也见到了吴县令,一起来的还有白文举。
见到吴县令后,白文举恭敬地给吴县令见了礼,然后他将一张纸呈给了吴县令。
吴县令接过去仔细地看了看,他对陈小雨说道:“没想到小王爷的诗词作得如此之好,小王爷既然有这样的才能,不若给我也作上一首,如何?”
陈小雨能如何,只能硬着头皮上呗,好在21世纪的他背的诗词多,而且能过目不忘,虽然他已经想好用哪一首诗应付吴县令,但他还是谦逊地对吴县令说道:“谈不上多好,只偶有灵感才作得一二,先生若是不嫌弃,小王为先生作一首便是。”说着,他示意徐胜男准备笔墨纸砚。
吴县令冲他招了招手,说道:“过来这边,这边已经备好了。”
陈小雨依言走了过去,果然一应俱全。
吴县令亲自将一支狼毫笔沾上墨汁,然后将沾了墨汁的狼毫笔递给了陈小雨。
陈小雨接过笔,作沉思状,沉思完后,他提笔在纸上写道:“树东诗影画情怀,长风邀月纵春秋,追月丹心志未酬。 才子超群绝世有,诸公衮衮怎能休。 离骚天问伤情在,一梦红楼且更柔。 学富五车鸿鹄志,才高八斗不浊流。”落款写着陈小雨赠先生。(注:诗词来源于网络)
吴县令就在陈小雨的边上,陈小雨写一句,他跟着念一句,等陈小雨写下“学富五车鸿鹄志,才高八斗不浊流”时,吴县令念不下去了,他突然觉得陈小雨在拍他的马屁。
一旁的白文举可不这样认为,他觉得陈小雨这一首诗写得也非常妙,尤其是最后两句,写得简直不要太好,这么好的诗,他要抄录下来与同窗分享。
说干就干,白文举向吴县令借了纸和笔,唰唰就是一顿抄,抄完,他不等笔墨干透,急忙忙向吴县令道了别,拿着抄得的诗句飞快地走了。
吴县令看着桌案上的诗句,对陈小雨道:“诗写得不错,字也很有风骨,是何人给你开的蒙?”
陈小雨不好意思地回道:“陈虎将军教了些字,但小时候的我有些不拘小节,总爱偷偷地溜进李老太爷的书房,李老太爷这人最爱附庸风雅,喜欢在书房里摆些古籍诗篇,我便自己偷偷地看了一些。”
吴县令打量他一眼,说道:“小王爷,你很努力。”
陈小雨故意问他道:“先生不怪我品行不端吗?”
吴县令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不拘小节之人。”
陈小雨假装舒了口气,他问吴县令道:“先生,您是不是也有书房?您书房里的书能不能借给我看一看?”
吴县令回道:“有书房,只要是学业用书,均可以借。”
陈小雨连忙道谢道:“谢先生,学生现在便想问先生借一本书。”
吴县令认真地说道:“你且说来。”
陈小雨指了指他手边的大叶朝律典,说道:“先生若是方便,我想借律典一观。”
吴县令将律典递给他,说道:“你现在读律典有些 过早,你应先读四书五经,朝廷决定在今年重开科考,你若用心,明年过县试,后年过府试,用不了几年,你便能进京城。”
说到这里,吴县令问陈小雨道:“小王爷,你想进京城吗?”
陈小雨笑着回道:“我当然想进京城。”
吴县令听了陈小雨的回答,他很满意,他起身往内室走,再出来时,他的手里捧着一堆书籍,他将书籍递给陈小雨,并且对陈小雨说道:“这些是县试和府试的相关书籍,你先拿回去看,有不懂之处便来问我。”
陈小雨接了书,躬身给吴县令道谢。
吴县令摆了摆手,说道:“小王爷不必客气,我既然收你当学生,送你些书籍理所应当。”
说到此处,吴县令话锋一转,他看着陈小雨,严肃地对他说道:“听说你想让白文举去二弓山,我没有意见,但你在山脚下开茶棚,我不赞同,二弓山虽然是你的,但不代表二弓山的山脚也是你的,你在官道边开茶棚,是要向官府作报备的,另外,你开茶棚的用意,不会是想窥探三四弓山的秘密吧?”
陈小雨连连摆手,他诚恳地说道:“先生多虑了,我绝对没有窥探的意思,我只是提前预判而已。”
吴县令挑一下眉头,问道:“你提前预判了什么?”
陈小雨望着吴县令,一脸向往地说道:“我提前预判了四弓县的繁华,今后的四弓县,不仅有先生这样干实事的好官,还有东陵先生那样远近闻名的大儒,先生负责治理乱象,东陵先生负责教化民众,四弓县有了您二位,山匪肯定会越来越少,学者和商贩也会越来越多,若是四弓县繁华起来,从我们山脚下经过的路人肯定也越来越多,我之所以在山脚提前开一间茶馆,便是预判中的预判,先生不会因此而责怪我吧?”
陈小雨说得非常诚恳,吴县令从陈小雨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点破绽,只得哼了一声,说一句最好如此后,便放陈小雨离开了。
这一晚,白文举将陈小雨写的两首诗抄在了一张小纸条上,并且将这张小纸条绑在了一只信鸽的腿上,然后,他放飞了这只信鸽。
三天后,京城的某个房间里,一人拿着白文举抄的诗认真地念着,在念到“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时,那人若有所思地轻叩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