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图,必须挂出来让所有人看看
不是哥们。
白大人家里为什么会藏着个虚无令使啊?
含明百思不得其解,翻出了自己那破破烂烂的罗盘擦了擦,躲在工位后面偷偷瞥了一眼站在一起的藿藿和白罄。
当白大人的徒弟恐怕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了吧?不缺钱还有任务做,说不定被带个几百年就能成为判官了。
他幽幽叹了口气,却感觉肩膀被一只小手拍了一下,他不由回过头,脸颊上有三颗黑痣的双马尾女孩就站在他身后笑嘻嘻地看着她:
“小含明,在这躲着干什么?”
“是夜魄啊,你吓死我了。”
含明拍了拍胸脯,长舒一口气。
他一向贪生怕死、贪财好色,胆子小倒也正常——不过还没到藿藿这个地步。
含明自问,要是学会了藿藿那样高超的制符技术和金人维修手艺,加上一个判官师父,他都可以在十王司横着走了,这家伙怎么会每天唯唯诺诺的?
不理解!
含明将刚刚接到任务和遇到白罄藿藿的事简要说明了一下,夜魄立马拍了拍平坦的胸脯:
“我懂啦,你要蹭任务是吧?”
含明:“……”
“你别说的这么大声。”
他捂着额头,左右看了看,发觉周围的冥差和接引使者都没注意到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放心放心,我不是那种口无遮拦的人,绝对不会把含明要蹭任务这话说给其他人听的。”
夜魄伸出两只手在他脑袋上揉啊揉,笑嘻嘻地道。
蹭任务这事虽然十王司常有,不过总归是不光彩的,而且你是不是蹭子,人家十王其实心里都门儿清,经常蹭任务的冥差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晋升判官了。
见到含明脸黑得一句话不说,她又疑惑道:
“小含明你怎么不吭声啊?”
“因为我生性不爱说话。”
含明无奈。
“真的假的?没感觉啊?”
夜魄挠了挠脑袋。
含明都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假傻了,只能用手肘顶了一下她的腰部:
“别说了,还是老老实实自己做任务吧,我又不是专精战斗的,一些引渡之类的任务又不难做……”
他嘀嘀咕咕的,便捏着那破烂的罗盘转身离开了,只有夜魄还在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奇怪……小含明最近缺钱吗?”
而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白罄手里还捏着黄泉的那张任务单,一脸疑惑:
“钱这么好挣?”
藿藿也被上面的金额有些震惊到了,不过震撼之余,她又说道:
“是、是不是少了些……黄泉小姐的本事感觉好像不止七万巡镝吧……”
白罄摇了摇头:
“感觉还好,而且她不是喜欢闹事的性子……”
这话一说完,他就感觉自家小徒弟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变味了,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钟之后,白罄摸了摸她的脑袋:
“虚无行者都这样。”
少女的狐狸耳朵便又放下去了,这对白罄来说算是一件好事,白罄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压力担在肩上,仿佛惹藿藿生气是一件天怒人怨的事情。
好在她好哄,摸摸头捏捏脸,少女的情绪就烟消云散了。
好像从小到大,藿藿都没耍过性子,她仿佛生来就自带“懂事”的属性,没让白罄有过任何的难堪。
哪有天生懂事的孩子,只不过是知道任性的家伙终究会被人丢下罢了。
藿藿不知道白罄在想什么,见到他站着没动,便明白这个笨蛋师父又陷入了过往的旋涡之中,她理了理桌上的魔阴身档案,准备将其移交给问字部的主簿。
正当她迈步准备离开时,白罄的手又按住了她的肩膀,藿藿回过头,师父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近在咫尺,吓得她脸色瞬间就红润了起来:
“师、师父……怎么了嘛?”
“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白罄很是认真地说了一句,藿藿一开始还没听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的心跳声了。
“哦……突然、突然说什么啊……我我我我我我还有事,师父我先走了!”
慌了神的少女跑的比谁都快,一下就没影了,白罄也不知道她跑去的方向通向哪里,只好挠了挠头:
“怎么了这是……”
他其实是想将看住黄泉这任务给藿藿单独完成的,但藿藿跑的这么快,他便只好将那张单子收到了行囊里。
等人回来了再给她吧。
这些天罗浮实在安全的不像话,白罄都有些无聊了,可能是黄泉也在罗浮上的缘故,这些药王秘传个个都成了缩头乌龟,再也不敢出来了。
任凭十王司怎么调查都查不出点头绪来,再过个几年寒鸦、雪衣、白罄三人又要调到幽囚狱去,现在不查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他叹了口气,不免有些惆怅,也不知道这惆怅是从何而来的。
“白大人,要不和我一起去做任务呀?”
身后传来如银铃般清脆的少女声音,白罄回头,发觉夜魄正在他身后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白罄对这个经常受伤的家伙还是很有印象的。
毕竟藿藿几乎五成的疗愈纸人都是用在她的身上。
“引渡任务不做。”
白罄冷淡道,夜魄的脸立马就垮下来了:
“也没有别的任务了呀……自从您来了十王司之后,我们的工作强度就日益下降了。”
“以往我受重伤的频率是一周一次的,现在居然一个月还受不了一次重伤,都是一些小伤而已,这强度也太低了。”
白罄歪了歪头,有些不解她说出来的话。
我嘞个致敬传奇仙舟耐砍王夜魄啊。
“轻伤你用那么多藿藿的纸人干什么?”
白罄有些无语。
“嘿嘿……这不是,这不是治愈的快嘛,而且用的是哥哥的钱,不怕。”
夜魄挠了挠后脑勺,居然还有些得意的样子,白罄刚要说话,看见夜魄身后站着的小鬼后便识趣地将嘴闭上了,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僵硬地扭过头,只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夜风。
“原来家里的支出前段时间高了这么多,都是你用的啊。”
他平静道,不过话语中蕴藏的愤怒却快要溢出来了,夜魄打着哈哈,连连后退:
“哥哥……那个,我想起来我还有任务没做,先走了。”
不过她显然没逃成,一边“哎哟哎哟”地喊着,一边被夜风抓着耳朵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