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二白番外的时候大家的反响貌似还可以……不过我感觉上次番外的剧情大家肯定忘得差不多了,考量过后我打算将二白番外放到星核灾难卷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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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小声的呼唤在藿藿的耳边响起,女孩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一番,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了罗浮昏暗的天色。
再定睛一看,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白罄的腿上,而此刻青年的脸正“横”在她眼前。
“师父……我、抱歉。”
藿藿连忙想坐起来,结果因为刚睡醒,身子还全无力气,像是快溺死的鱼,手在空中扑腾了几下才堪堪起身。
闹了个大红脸,她的视线飘忽,不敢再去看白罄了。
毕竟藿藿也不傻,绝对知道此时此刻白罄的脸上一定是一阵浅浅的笑意。
明明是她负责给白罄带路来着,结果自己却睡着了。
“那、那师父还要去工造司吗?我现在就带你……”
话音未落,藿藿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不远处的洞天里是红墙绿瓦,只有工造司才会有这样的高墙。
“已经到了,不必麻烦你。”
白罄摸了摸她的脑袋,藿藿的神色僵硬,一顿一顿地扭过头:
“师父……师父会认路了吗?”
白罄一怔,随后微微颔首,饶有兴致地看着有些慌张的藿藿。
我会认路,对她而言难道不是什么好事么?
白罄心想。
而面前的藿藿却是眼泪汪汪,仿佛要哭出来了似的:
“那、那我还有什么用?”
这话让白罄略微有些出神。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只是眼下工造司内的震动愈发明显起来,白罄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暂时先不逗她了,伸出手便将少女拉了过来:
“开玩笑的,是尾巴指的路。”
闻言,藿藿紧张的心才稍稍缓和了些许,见到白罄眼神中潜藏的担忧,藿藿的耳朵微微抖了抖:
“我就、我就知道,师父怎么可能认路……”
只是此时此刻她这话却显得略显苍白无力,白罄自觉不是一个体察他人情绪的人,都能感受到刚刚她的慌张。
“带我去震动的源头,可好?”
他耐心地询问着,藿藿悄悄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牵起了白罄的手:
“朝着这里走……”
……
“……便是工造司了。”
停云笑眯眯地指着不远处靠着古海的洞天,给列车团三人介绍道。
就在刚刚,太卜办公室内,景元眼睛不眨,就接二连三地做出了违背规制的决定。
建木所在的位置是罗浮的秘中之秘,若是让列车组这样的化外民接触,用符玄的话来说就是不合规制。
但有仙舟而有规制,这一点景元看的很透彻——在罗浮危机之际,规制合用则用,不合用抛下便是。
对景元来说,这次的星核危机不仅仅是一次灾难,反而也是一个机会——揪出罗浮内外潜在的敌人。
这星核早不爆发,晚不爆发,偏偏在这种罗浮全面戒严,云骑早已控制全部洞天的时候爆发,这不恰恰说明了幕后黑手着急了么?
星核猎手有意让罗浮欠列车组一个人情,景元就给他们这个机会,正大光明地让他们参与这次的事件。
作为全宇宙享有盛名的无名客,施恩不图报,让他们参与,对景元来说也不算什么损失。
还能让白罄少出点力,否则鳞渊境会不会被拆他还真说不清。
将兵权交给了符玄后,他的虚影便消失在了太卜司,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而停云,自然就被他差遣去继续作为列车团的向导。
“小女子带你们走的是最近的一条路,从这里去寻丹鼎司的太卜,会轻松许多。”
停云笑眯眯地说着,边说边朝前走,可很快她的脸上就出现了疑惑。
其实不止是她,连三月七也陷入了类似的神情,和穹聊天聊到一半后戛然而止,穹不由看向了两人视线所及之处。
倒塌的大门、残破的金人、四散纷飞的零件。
“工造司这是发生了什么,星核侵蚀吗?”
瓦尔特一脸凝重地沉思着,可一路上,六御或多或少都遭到了星核的侵蚀,没有一个是像工造司这般衰败的。
“不清楚啊,还是随小女子继续朝前边看看吧。”
停云的脸色有些细微的变化,好在她是走在最前面的,也没人注意她的异样,瓦尔特只是点点头,招呼着穹和三月七继续跟上。
“这地儿真是聚了好些人啊,看来今天罗浮宜歇业,忌开工。”
停云开了个玩笑,回过头向着三人补充道:
“工造司的洞天早在受到星核侵蚀后就停摆啦,这些人不搭乘星槎去安全区,反倒都聚在这里……”
“可能是工造司比较爱岗敬业吧,想想太卜司的卜者,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差距啊。”
三月七摊了摊手,想到了那个时不时就偷懒的青雀。
“毕竟是工作嘛,要靠它生活的,成年人的世界……呵呵,没有轻松二字。”
瓦尔特这过来人的语气有些沉重,搞得身旁的三月和穹的心情也跟着被压了下来。
“唉,无妨无妨,这工造司的传统就是隔三差五捅几个篓子——要么将洞天楼阁凭空变走,要么是机巧人偶暴动什么的。”
停云安慰着三人:
“说不定,刚刚也只不过是一场……实验意外?”
他们随便在路边拉了个匠人,停云便问道:
“工造司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破败?”
停云在罗浮还是很有名的,年轻人愣了一下,便回答道:
“停云小姐,您有所不知,这里早先经历了木精邪祟,所幸有判官大人出手,摧毁了木精邪祟……可这东西也不是省油的灯,负隅顽抗之下居然毁了工造司半数的洞天。”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列车组三人这才放下心来,三月七急吼吼地询问:
“所以那木精是死了吗?”
年轻的匠人摆摆手:
“诶,当然死了,死的透透的,和木精一起死的还有我转正的作业,现在好了,我只能在这门口干瞪眼……”
在工造司里的白罄:“啊嚏!”
“师父生病了吗?”
一旁的小狐狸仿佛贴心小棉袄一般,担心道。
“不至于,就是总觉得鼻子痒痒的。”
白罄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