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结束后,我们就结婚……”
荧幕里的男主郑重承诺着,藿藿看得一阵心烦,眼下罗浮的境况和幻戏里的实在是差不了多少,所以她下意识就代入了自己和白罄。
在这种时候看这样的幻戏实在是有点不吉利,藿藿果断按下了暂停,无视了一旁尾巴大爷不满的抗议,重新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了自己。
只不过她还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便趴在了沙发上,用白罄送的小幽灵抱枕挡住了半边脸,所以少女在此刻不满的嘟囔白罄也看不到。
笨蛋师父。
虽然是在尾巴大爷的教唆下,自己才下定决心给白罄打视频的。
但这都二十分钟了,他们俩说得话还不超过五句。
回想起刚刚唯一的五句对话,藿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罄:“听得见吗?”
藿藿:“听、听得见。”
沉默五分钟后。
藿藿:“师父……跟、跟我视频怎么什么话都不说……”
白罄:“呃……该说什么?”
藿藿:“我也不知道……”
接着藿藿就赌气似的扭头看幻戏去了,将手机盖向桌面,让白罄盯着黑屏瞅了十五分钟。
她挠了挠头,暗骂自己也是个蠢蛋。
白罄是真的不会打视频通话,每次都让摄像头以一种极其死亡的角度对着自己的脸。
虽然就算他整张脸都糊在屏幕上,藿藿觉得自己也能看着炫下两碗饭。
就在藿藿想入非非的时候,视频对面的白罄看起来是一脸的平静,只不过这只是做给藿藿看的,实则某人内心已经开始有些焦急了。
“该说什么?”
他求助似的看向了一旁的景元,将军悄悄叹了口气,指了指海上不断跳起的游鱼,它们都纷纷朝着丹鼎司的洞天涌去,似乎是在逃离着什么。
白罄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景元的意思,立马将身后的海浪录进了摄像头中,淡淡道:
“看,海。”
藿藿:“……”
“有鱼,会跳。”
藿藿:“……”
这是AI智能识图吗?
“我们、我们在幽囚狱看的还不够多吗?”
藿藿不解地眨了眨那双好看的翠绿色眸子。
“那是海底,这是海面。”
在白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景元默默伸出手盖住了自己的脸,不再去看他了。
藿藿抿了抿唇,狐狸耳朵抖了抖,白罄很想伸手去揉一揉搓一搓,只可惜隔着屏幕,他也没法立刻去到藿藿身边。
尾巴大爷见到藿藿是铁了心不想让自己影响她和白罄视频,便撇了撇嘴,将自己的灵火身躯幻化出了两只小爪子,抱着自己的手机就玩起了游戏。
然后就不出意外地和队友骂了起来,吵得不可开交,充满战斗力的词汇满房间乱飘,藿藿不由离它远了些:
“建木的封印,好像也是在海底……师父要在海底和幻胧战斗吗?”
“不知道,景元没说。”
白罄的眼神清澈地像是刚出学宫的大学生,他偏头看向了一旁的将军,对方却摇头:
“建木的封印,只有龙尊能打开,他现在应该已经到那儿了。”
“哦。”
白罄又回过头来:
“景元说了,不用在海底。”
见到他俩成功聊起来了,景元也很是无奈。
这就像是某些不着调的解玉师一样,刻录进的玉兆纹路断断续续的,一堆bug,可输出的结果居然是正常运行。
算了,反正结果是好的。
随行的几名云骑也在看笑话,只是其中一人的声音有些大,恰巧就随着海风传进了手机里: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吃上白大人的喜糖?”
一瞬间藿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白罄抬起头,看向了那里的云骑:
“什么喜糖?”
他歪了歪头,并不理解这是什么。
“仙舟人结婚,请宾客吃喜糖是常事,你没结过也没去过,自然不知道。”
景元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给那群尴尬的云骑解了围,笑眯眯地说道。
“结婚?”
对白罄来说,这样的词汇好像很遥远,上次听到这词还是在白珩和父母的通话里。
她应付起父母倒是很有一套,只是白罄早就记不清她说了什么了。
“还、还太早了。”
藿藿终于发出了一点动静,虽然脸颊还是很红,不过已经没有像刚刚那样连手机都抱不住了。
“你要跟我结吗?”
白罄一本正经地来了一记暴击,差点让藿藿脑内充血,又要昏过去了。
“师师师师师师师师父!”
紧接着手机一阵摇晃,让白罄成功看到了自己房子的天花板。
尾巴大爷的声音浮现:
“卧槽,有代怎么玩?”
“别、别玩游戏了,要玩去房间里!”
“切,去就去,你自己结你的婚去吧!”
“尾、巴、大、爷!”
“溜了溜了溜了……”
紧接着电话就匆匆挂断了,看着黑屏的手机里自己的面庞,白罄的脸有些僵硬:
“怎么了这是?”
“女孩子脸皮薄点很正常。”
景元乐呵呵地说道,他看热闹当然不嫌事大。
反正这两人床头吵架床尾和,景元一点也不担心他们闹掰。
这还算是给他的“白藿计划”添砖加瓦,埋下伏笔了属于是。
随着星槎队伍缓缓靠岸,景元伸手,让云骑们原地待命,自己和白罄走下了星槎,朝着前方的海滩走去。
他们俩越往前走,激烈的打斗声就越清晰,还有沙哑的笑声,白罄通过蜃龙的分身,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前面的卡芙卡和刃。
“好了,各位,听我说……”
卡芙卡拍了拍手,像是管教孩子的家长:
“住手吧。”
仅仅是一瞬间,仿佛蛛网缠在了众人心头,争斗中的三人迅速停手。
彦卿单膝跪地,身上满是剑痕,血迹斑斑,其中夹杂着被水流刮伤、有些肿胀的伤口。
既然彦卿动不了,丹恒自然停手,他本就不想挑起争斗,只是想找到朋友而已。
“如何,阿刃,你满意了吗?”
面对卡芙卡的问题,刃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做了什么?”
感受到刚刚思绪里闪过的力量,丹恒看向了卡芙卡,皱眉道。
“只是一点准备工作,好迎接大人物的大驾光临。”
卡芙卡双手摊开,笑了笑:
“总不能让堂堂罗浮将军,和十王司的判官,看我家阿刃和你们两个的笑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