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大山和林月打完招呼后,苏夭拿了东西就直接去市场了。
“大爷,这菜咋卖的?”苏夭拿着一把青菜问着。
“这个两文一把。”
“那就包圆!”
卖菜的老大爷闻言笑成了一朵菊花,麻利地给苏夭打包着。
“姑娘,一共二十文!”
苏夭从荷包里数了二十五文递给老大爷。
“大爷,多给您五文,可以帮我送到临归书院嘛?”
卖菜大爷肉眼可见的更开心了,连连点头道:
“可以可以,请问姑娘姓什么呢?”
“姓苏!”
“好嘞,保证一刻钟内给您送到!”
苏夭买完青菜,又去买了一些猪肉和鱼。同样的,都是多给钱让店家直接送过去了。
“差不多了,我也赶紧过去吧!”
陶玲今天只有上午两节课,苏夭到的时候,她正好在书房批改作业。
叩叩叩 叩叩叩
“进!”
苏夭轻轻地推开门,小心翼翼地靠近陶玲。
陶玲又批改完了一份卷子,始终没有等到人说话。
于是,她准备抬起头来瞅一瞅。
一抬头,一个熟悉的女孩儿站在光中,笑容灿烂的看着自己。
“夭夭?”陶玲不确定地叫着。
“夫子好眼力!”
苏夭见陶玲认出她了,立马走上前去挽住陶玲。
“我还以为夫子认不出我了呢!”
陶玲扑哧一笑,“认不出谁也不会认不出你啊!”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每月一张画像送对了!”
陶玲像从前一样点了点苏夭的鼻尖,“你啊你,还是那么古灵精怪!”
“嘿嘿!”
苏夭看陶玲心情不错,于是趁势蹲下,拉着她的手说道。
“夫子,谢谢您这些年对我的照顾和教导。”
“您就好像有读心术一般,每次在我困惑不解的时候,您总会给我寄来一封信。而这些信,在不知不觉中就解开了我遇见的不能解决的事情。”
“就连师父都说,他是我的武师父,而您,就是我的文师父。”
苏夭缓缓诉说着自己对陶玲的谢意。
陶玲也从一开始的平静,逐渐被感动得眼眶湿润。
“对你有帮助就好!说实话,从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觉得无比亲切,只想把自己的所有本事都教给你。”
陶玲抚摸着苏夭丝绸般的头发,欣慰地说道:
“你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把我教你的所有知识都学的很好。夭夭,夫子为你感到自豪!”
此话一出,苏夭也哭得满脸是泪。
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儿,苏夭忽然想起了自己还有正事儿,现在可不能把眼泪哭完了。
于是强制性地收住眼泪,又给陶玲擦了擦,满脸严肃地说道:
“夫子,我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儿给您说。您等会儿看了可千万别激动!现在还处于保密状态,明白吗?”
陶玲缓了缓神,听着苏夭这没头没脑的话,疑惑但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苏夭见陶玲答应了,于是拿出了自己带来的画轴。
画轴一出来,陶玲的心就抽了一下,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充斥着内心。
苏夭将画轴递给陶玲,眼神示意她自己打开。
“这是什么?”
陶玲没有打开,疑惑不解的看着苏夭。
苏夭没有解释,神秘兮兮地说道,“您自己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陶玲闻言将注意力又放在了画轴上,她慢慢地打开画轴,一个笑容青涩的少女便跃然纸上。
陶玲怔怔地看着这熟悉的画迹,不可置信的双眼里溢满了泪水。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他,他还活着?”
陶玲说完又立马否定的摇摇头,“这不可能!他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不,这绝对是别人冒充的!”
陶玲当然认得这是季临的笔迹,但是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他还活着,更不信他活着但是不回来找她。
她不信他是这种人!
“不,不可能!不可能!不!”
苏夭见陶玲有些魔怔了,立马上前握住她的手。
“夫子,跟着我深呼吸!”
“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苏夭的声音仿佛有种魔力,陶玲闻声便不受控制的跟着她说的做。
废话!司徒铭人虽不靠谱了些,但他的催眠术那可是杠杠滴!
陶玲渐渐平静下来,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是真的。
“夭夭,这是你画的对吗?”
对!夭夭画技那么好,肯定是她画的!
苏夭看着自欺欺人的陶玲,叹了口气,决定瞒着灵始把所有事儿都告诉她。
苏夭正了正神色,极其严肃地说道:
“夫子,接下来我和你说的话,已经属于国家机密了。你一定一定要保密明白吗?不然的话,你期待的人,可能就真的永远永远回不来了!”
陶玲愣了愣,重重的点了点头。
苏夭见她答应了,便不动声色的在屋子周围下了结界。
外面虽能听见房间里面的动静,但是听不清具体内容。
做好这一切,苏夭才把这一切娓娓道来。
“那是我和师父第三次去南沙国。”
“我们去的那天,正好赶上他们大考。主考官是一位俊朗的大叔,他一出来,我的铃铛便响了。”
说到这里,苏夭反问陶玲道:
“夫子可还记得,我曾向您讨要了一缕青丝?”
陶玲点了点头,“我记得我还问你要用来做什么,你说,要送我一份可能有的礼物。”
“正是!我把您的青丝放入了铃铛,又做了一些操作。这样,如果我以后遇见了您命中的丈夫,铃铛就会无风自动。”
“起初,我以为是有风吹响了我的铃铛。”
“但是我想起师父告诉过我,除非铃铛是遇见特定的人,不然的话就算是把铃铛整个吹飞起来,它都不会响的!”
陶玲越听越玄乎,但事实如此,她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听下去。
“因为那时候我还不会卜算,所以师父就专门用最顶级的卜法算了算。”
苏夭看着陶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师父说,他就是季临!他还活着!”
陶玲闻言泪水夺眶而出,掩面痛哭着。
待她情绪稳定点了,苏夭又继续说着。
“知道了是他,我和师父就去打听了打听。原来,他是南沙国的礼部侍郎,名唤江晏。”
“他,他,他为何改了名字?”
陶玲就算再迟钝,现在也知道季临是出了意外。
“因为他失忆了!”
“据南沙国百姓说:十八年前,南沙国有一位天才横空出世。不仅在朝堂上如鱼得水,更是深得当朝皇帝的喜爱。”
“但奇怪的是,百姓们并不知道他是失忆之人,仿佛有一种他从小便生长在南沙的错觉。”
“那后来呢?”
“后来,师父便带我易容进入南沙皇宫中调查。”
“为何要进皇宫?”
苏夭叹了口气,“因为他的住所就在皇宫呀,相当于是变相软禁吧。而且南沙的皇帝,在他的身边安排了十个绝世高手呢!”
“后来呢?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
“我们等了好久,终于在一次宫廷宴会的时候找到了机会。”
“南沙皇帝喝醉了,非要季叔叔送他回寝宫。送完南沙皇帝后,师父用术法引开了那十个高手,我便去拦住了季叔叔。”
“我询问才知道,季叔叔失忆了。”
陶玲又打断道:“他怎么就听你的停下来了呢?”
苏夭狡黠一笑,“因为我把他定住了呀!”
“然后我就用了一些方法帮他恢复了记忆,但他现在还不能回来,他需要帮朝廷做一些事儿,这样才能光明正大的回来。”
说着又看向那幅画,“这幅画便是他让我带回来的,季叔叔说您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说到这里,陶玲总算是明白季临为什么不回来找她了。
之前是失忆了,现在是身不由己!
陶玲眼含热泪,语声哽咽地说道:“谢谢你,夭夭!”
陶玲这十几年来做了许多好事儿,但从来没想过奇迹真的会出现。
苏夭双手握住陶玲的手,认真的说道:“夫子,这都是您善良的回馈!”
“对了,那幅画我做了点小手脚,寻常人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但是遇见高人就说不一定了。”
“所以,请夫子一定收好!”
事关季临的生死,陶玲定当慎之又慎。
“放心吧!我一定会藏好它的!”
苏夭交代完最重要的事儿后,觉得房间的气氛有些淡淡的压抑,于是提高音调欢快地说道:
“好了,今天就由我来给夫子做顿饭吧,正好让夫子尝尝我的手艺!”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还有件事儿没做呢!
陶玲这会儿什么也吃不下,但也不想打击苏夭的热情。于是默认地点了点头。
“那夫子等一会儿哦,我做好了叫您!”
陶玲勉强地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