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嬴踏出牢房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挫败。审问室内原本的嘈杂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寂静。他无法理解苟东西为什么铁嘴直断,坚称与风展云毫无关系。对于一个巡捕来说,如此屡试不爽的审讯手段居然一筹莫展,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江嬴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腰间的暗器,眉头紧锁。他心里打定主意,下一次必须采取更为极端的手段,必须用死亡来威胁这个嘴硬的家伙。但是,在步出审讯室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觉到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他预料中应该有人来打听询问结果的,然而四周却是一片沉默。
内心的警觉瞬间提至最高级别。江嬴停下脚步,站立原地,他知道这种寂静的异常,通常是暗藏杀机之时。即使视觉失效,但多年的作战经验使得他敏锐异常。
“谁在这里?”他的声音利落而警惕。
空气中似有一丝波动,随即一个声音响起,它不急不缓,充满了赞许:“不错,看不见还能如此敏锐,不亏是第一巡捕。”
江嬴头微微偏斜,试图借声音判断对方的位置,同时握紧了暗器:“你是何人?难道不知道擅闯巡捕司会是何等后果?”
那声音仿佛对江嬴的戒备置若罔闻,继续道:“我知道你中的毒,我也知道如何解。苟东西正在被监视,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还有,你的那个叫慕寒雪的卧底,已经被杀了。所以,你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这时江嬴的呼吸平稳下来,显示出他的冷静和沉着,他知道在这种时候,盲目的攻击只会漏出破绽。不过,话语中依旧透着戒备:“合作?我需要的不是猜谜游戏。如果你有真正的消息,就直说;否则,我也有办法让你开口。”
声音似乎蕴含了一丝笑意:“在这个时候,你能合作的对象可不多哦,我也一样。我们需要的是互利共赢,而不是相互拆台。”
在审讯室与牢房之间的无声走廊里,江嬴与名为吴泽的不速之客对峙着。吴泽的声音带着一股淡漠,却不失清晰地传递到了江嬴的耳中:“我名吴泽,可眼观千里,耳听八方。而且略懂道门术法,你刚刚就是被天听八卦阵给监视了。”
江嬴身体微微紧绷,他的反应如同狼狈却机敏的猎豹,陷入了警惕的状态。依旧面无表情,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要是真心合作,岂会打晕我的巡捕?你别有居心。”
此时的吴泽叹了口气,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苦涩和怜悯。他从衣袍中取出一个小瓶药剂,步伐轻缓地迈向江嬴,手掌平展递出药剂:“有些事情,是有见不得人的理由的。”
“这是七绝毒的解药,你先别喝,我们可以用它来做局。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你看到我的样貌就明白了。”
江嬴将药剂接在手中,他的触摸格外轻柔,仿佛怕触动里面的不安分子。他没能看到那药剂,但指尖感受到了瓶身的冷凉,瓶盖紧闭,没有半点异样的气息透出。
眼见药剂已到手,江嬴的声音中夹带着微微的怀疑:“你的动机是什么?”
他的语气不再是刚才的强硬,而是转为审视和思量。
吴泽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嘴角的线条拉长,露出一抹狠辣的表情。他恶狠狠地回答:“我的上一世死在了风展云手里,我要报仇!”
声音中满是刻骨的仇恨和深不见底的决绝。
两者的对话如同黑夜中交错的剑影,彼此试探着,探索着对方内心的真实意图。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厚重的氛围,而江嬴则是持续保持防备,因为在这里,任何一点过失都可能是致命的。
风展云不知道苟东西知道他正在偷看他,所以决定要救风展云。
天听八卦阵中的光芒如同生命般跳动,它不仅是一个监视工具,也似乎和风展云之间产生了某种微妙的联系。风展云眼神坚定地凝视着阵法中的画面,苟东西在审讯室的稳固身影,使他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他轻声向虚碑子透露了自己的决定:“苟东西执着于不泄露我等之间关系,是个稳重之人。此情此义,我不能不报。”
虚碑子被风展云的话语逗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戏谑地反驳道:“或许他不过是真的把你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你放屁!难道他就只能记得你这个软柿子?”
“只有你这种打铁一次输一次的人,他才能印象深刻?”
“哦~对!他好像除了你谁都没赢过!”风展云也毒舌了起来,直接硬生生回怼道。
虚碑子当场脸红了起来,破口大骂道:“想笑啊!输给苟东西的人那么多,他才不会记住我呢?该不会你也输了不少吧!”
“哈!”风展云大笑一声,说道,“确实,输给他的人确实不少,但一次没赢过的貌似就只有你一个啊!”
“我可真是想笑啊!”虚碑子面红耳赤,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站在这里。
两人正说笑间,金色光波突然震动,画面变得扭曲。紧接着,阵法显现出新的画面——江嬴再次回到了审讯室。
江嬴步入审讯室的姿态远没有刚刚那么从容,尽管他的双眼仍旧茫然,隐藏在黑布下的脸部却显得格外扭曲。他直奔主题,声色俱厉地质问苟东西:“我有确凿的证据,你和风展云相识甚深!别再装糊涂,省得更多的苦头!”
苟东西虽被囚锢,但神态依然不卑不亢,他的眼神平静地对上了江嬴:“大人,什么是证据?我若真与他相熟,何必坚持否认至此?”
他声音沉稳,显得毫不为所动。
江嬴盯着苟东西,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寻找破绽,却因失明而无能为力。他的面孔在烛光下显得森严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