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偏远小院里,四周荒草丛生,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纪芫华在侍卫的押送下,被人带到了三皇子面前。
纪芫华心如乱麻,她深知纪来所做之事罪孽深重。别说那尊贵无比的王妃之位了,她此刻还能不能留有性命,也不过是三皇子的一句话而已。
三皇子若是让她生,那她就是早就和纪来断绝了父女关系,对纪来谋逆之事全然不知,一直被蒙在鼓里。
若是让她死,那她就是和纪来居心叵测,狼狈为奸,其罪当诛。
“纪芫华,你若想活命,只能听本皇子的。”三皇子幽幽的看着她,那眼神深邃而复杂,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真实意图。
能让她活命的条件一定不简单,纪芫华心里清楚得很,她望着三皇子,眼神中已经不带丝毫希望了。
她深知自己如今的命运完全掌控在他人手中,而面前的这个男人,曾经的枕边人,如今却决定着她的生死存亡。
果然,只听见三皇子缓缓说道:“先前你已为本皇子诞下一女,如果再诞下一子,以你王妃的身份,日后就是皇后,你所生的孩子也都将是皇子公主。”
三皇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院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纪芫华的心。
“再诞下一子?”纪芫华满脸惊愕地看向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
三皇子显然已是不屑再碰她,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那她要和谁生?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
就算她真的和他人生下一子,三皇子能承认?永泽能承认她生的是皇子吗?这不是混淆皇室血脉的死罪吗?纪芫华越想越觉得恐惧和绝望!
“将她带进去吧!”随着三皇子的一声令下,纪芫华被无情地押往院子里其中的一间房间。
刚进屋,纪芫华就惊恐地尖叫起来。屋内有个肮脏不堪的男人正趴在地上,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头发凌乱,面容模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纪芫华吓得就要逃走,奈何房门已经被紧紧锁上。她只能拼命拍门尖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的声音凄厉而绝望,双手因为用力拍打而红肿疼痛。
三皇子竟是要让她与一个乞丐苟合吗?那还不如让她去死!纪芫华的泪水夺眶而出,心中充满了对命运的悲愤和控诉。
“爱妃,你不先去看看那男人是谁吗?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三皇子语气淡淡,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纪芫华闻言,身体猛地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那男子身边,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缓缓蹲了下去,她的双手颤抖着将那头乱发拨开……
竟然是四皇子!纪芫华的眼睛瞬间睁大,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
不是说他已经自缢身亡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你和老四都有了一个女儿,再多一个儿子也无妨。什么时候怀上了,本皇子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三皇子的话语冰冷无情,犹如寒冬的冷风,刮得纪芫华的心阵阵刺痛。
“嗯,当然得生个皇子,若不幸还是个公主,那就得让爱妃回来继续了……”三皇子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冷漠的眼神仿佛在看待一件物品,而非曾经的枕边人。
“疯子!你这个疯子!”纪芫华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三皇子竟然真的就将她当成了纯粹的生育工具,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和尊严。
“那个人不能生,你没有继承人,所以就让我来生吗?”纪芫华疯狂地将三皇子心中隐藏至深的秘密吼了出来,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畏惧。
咻地一下,三皇子怒火中烧,猛地将门踹开,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死死地盯着她,怒吼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威胁。
“你为了保住你的皇位,竟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纪芫华此时已完全不管不顾,她的双眼通红,头发凌乱,继续大声指责着三皇子。
“本皇子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三皇子怒不可遏,几步向前,动作迅猛如闪电,直接掐住了纪芫华的脖子,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秘密,那如同最黑暗角落里不可告人的隐秘,突然被人如此无情地撕裂开来,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那种难堪、那种被揭露后的无地自容,让三皇子又气又急又害怕!
他的内心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愤怒、恐惧和焦虑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见纪芫华说不出话来,他恼羞成怒,用力将她甩到了地上。
纪芫华的身体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纪芫华不断咳嗽着,声音断断续续:“你连睡梦中……都喊他的名字,甚至将我和景云……将所有人都当成了他!我能不知道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怨恨,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三皇子一怔,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呆立当场。
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就连皇帝都未曾察觉,却不曾想,他自认为天衣无缝的伪装,他所做的这一切,竟然都被纪芫华看在了眼里。
三皇子仰天长啸,那声音充满了悲愤与决绝:“好,好得很!你知道也好!”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犹如困兽的嘶吼。
“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你的作用也仅限于诞下永泽的继承人!至于皇室血脉,这不是有老四吗?自然不会被混淆。”
三皇子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温情:“老四虽谋逆,但他的血脉终究是皇室正统。我不过是借你之腹,延续这正统血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