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早已抵挡不住这沉重的疲惫,完全是靠下意识的将药吞了下去,接着,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凝视她烧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秦宴心疼又有些自责。
心疼她的劳累,又自责,或许真的是他把感冒传给她了。
吃过退烧药,宁曦的烧很快退了下去,但秦宴并不敢离开,而是一直留在房间里守着她。
果然,下半夜,宁曦又开始烧了起来,浑身打着了冷颤,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冷,又迷迷糊糊的开始哭,哭着叫姐姐。
看的秦宴一颗心,都像是在人狠狠的扯着,揪痛不已。
最后,他只能掀开被子躺进去,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如置身冰窟的宁曦,忽然觉得背后好像贴了一个暖炉,她本能地往那个暖炉靠近,恨不能将整个人身体,都藏到这个暖炉里。
秦宴抱着她,看着她使劲往自己怀里钻,一双手还不安分地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
虽然明知道不合适,可某些情愫,还是控制不住地升腾了起来。
特别是,当那只滚烫的玉手,胡乱撩开他的衣服,沿着他的腹肌往下探去的时候,那种情愫,一下子冲到了最高点。
他急忙按住这只不安分的手,眼睛都忍得发红,额上更是出了一头的汗。
“宁!曦!”他咬着牙,狠狠瞪着怀里不安分的人。
但她却依旧睡得深沉,只是本能的手脚并用的,缠在他身上,根本不知道,自己把他撩的有多苦。
最后,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最温暖最舒服的姿势,宁曦终于安静了下来,重新深睡过去。
秦宴睁着通红的双眼,看着她松开的眉头,和平稳下来的呼吸,所有的情愫,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轻轻将头靠在她侧边,嗅着她头上带着几分草药味的发香,也渐渐睡了过去。
杂乱的梦里,宁曦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过去,还看见了姐姐。
巨大的喜悦充斥胸腔,可是不等她开口和姐姐说话,下意识里的悲伤又将她淹没……
猛地,她醒了过来。
胸口残留的悲伤,让心脏一阵钝痛。
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无息地淌下来,她愣愣盯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天花板,涣散的思绪,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
本来就浅眠的秦宴,早在她又做噩梦的时候就醒了,看到她醒过来愣愣地流泪,心又疼了起来。
温热而轻柔的拇指,轻轻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
宁曦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人,呆呆地扭头朝他看了过去。
然后便对上了,他充满深情和疼惜的双眼。
“……秦…宴?”
“嗯,感觉好点了吗?”他微微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也试探了一下她的体温,确定已经退烧了,才暗暗松了口气。
宁曦还有些呆,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发烧了,而且烧得很厉害。
“已经没事了。”她微哑着声道,同时抬手给自己把了把脉。
应该是感冒了,然后又连着熬了两天通宵没休息好,身体的抵抗力才会下降得厉害,也就发起了高烧。
“怎么样?好点了吗?”
秦宴也看到她给自己把脉了,连忙问道。
“嗯,没事了,只是小感冒而已。”
宁曦放下手,微微摇头,同时闭了闭眼,平息心里那点残留的悲伤。
秦宴垂眸看着她微湿的眼角,再次亲吻了下她的发顶道:“不管你梦见了什么,现在都没事了,因为我在。”
努力平息的情绪,因为他这一句话,再次翻涌,宁曦握紧手指,轻轻吸了口气道:“嗯,我只是梦到我姐姐了,我有点想她。”
秦宴收拢臂弯,将她紧揽入怀,没有做声,却给了她最大的安慰。
宁曦的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却忘了他们现在的距离,真的连咫尺都不到。
所以,她一抬头,鼻尖擦过他的脸颊,唇瓣就印在了他嘴角。
身子猛地僵了一下,刚退下去的热度,好像又有升上来的趋势,她赶忙要退开,可是脑袋却被一只大手捧住。
秦宴微微低头,一下子加深了这个早安吻。
“唔……不、不行,我…我在感冒!”她胡乱地挣扎了两下,推着他的胸膛,从纠缠的唇瓣间隙,溢出无奈话道。
“没关系,我抵抗力好。”
好你个大头鬼啦!
你传我,我传你,无限循环,没完没了是吧?
宁曦翻着白眼,在心里吐槽道。
然后,朱唇就被狗男人咬了一口。
宁曦:“……!!!”(╯‵□′)╯︵┻━┻
“唔……你属狗啊!”老咬人!
“不专心,惩罚。”薄唇轻轻摩挲了下朱唇,他微微退开些距离,一双深邃缱绻的眼睛,却一刻都舍不得移开。
感觉心口又被这眼神烫了一下,脸颊的温度也随之升了上来,宁曦红着脸微微低头,将额头靠在了他胸膛上。
秦宴再次揽住她,将下巴搁在她头顶,第一次发现,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是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也会觉得很安心,很满足。
宁曦亦然。
只不过,她的肚子似乎并不这样想。
饥饿的腹鸣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宁曦浑身一僵,脸上瞬间又爆红起来,羞耻尴尬的都不敢抬头,去看秦宴此刻的表情。
秦宴眉眼宠溺地弯了下嘴角,又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我也饿了,我去做点吃的吧。”
“好。”
宁曦迅速往旁边挪了挪,拉起被子,盖上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疯狂点头。
秦宴忍俊不禁,赶紧起来,走了出去。
宁曦目送着他出去的背影,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这样的老公,好难让人不喜欢。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宁曦才坐起来,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