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终于抵达江南的姑苏。
宁淼带着宴长景入住新羽客栈。
她不知道宴墨白他们有没有到,毕竟过了雾瘴山就有多条路来姑苏,谁先到都有可能。
“宴郎,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各大医馆打听神医下落,你去暗市打听。”
宴长景自是满口答应:“好!”
宁淼来到花醉客栈门口。
虽然知道宴墨白会住此家客栈,却并不知他到了没有,就算到了,也不知他住哪间。
拾步进了客栈,立马就有小二迎了过来。
“娘子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我想要二楼靠近楼梯口的房间,不知有没有?”宁淼回道。
据她对宴墨白的了解,他的习惯是住二楼。
她要个靠近楼梯口的房间,所有住二楼的客人就都得从她门前经过。
“有有有。”小二求之不得。
一般客人住店都喜清净,都要靠里面的房间,楼梯口最不受欢迎。
宁淼当即付了银钱,且一下子付了三日。
“我可以看看你们停放马车的地方吗?如果不错,我就将我的马车停过来,不然,我就还是停在亲戚家。”
“当然可以。”
小二领她去后院。
边走边介绍:“我们是百年老字号,有很大的马车停放专用场地。”
“你们所有客人的马车都停在这个地方吗?”
“是的,有专人看管、巡视。”
宁淼目光自一排排马车上搜寻而过,其中两辆熟悉的马车入眼,她眸光微敛,唇角轻勾。
“知道了,一会儿我问问亲戚,要不要停过来,多谢。”
按下心中激动,宁淼来到二楼厢房。
宴墨白跟袁紫烟已经到了。
二楼总共十几间房间,会住在哪一间呢?
将门留一道缝隙,她坐到桌边,边喝茶边关注着门口。
青天白日的,宴墨白定不会在客栈里虚度,一定会出门去想方设法见葛明书。
那她且等着。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从门前经过,她呼吸一紧,连忙起身来到门后扒门缝看。
是袁紫烟。
正下楼梯出门。
那宴墨白应该住她隔壁。
宁淼来到走廊,整个转了一圈,见二楼的厢房,只有两间落了锁,且相邻。
此两间应该就是他们二人的。
宁淼回到自己厢房,继续等,等了有一段时间,一个抬眼看到门缝外似是一抹熟悉身影走过。
她眸光一喜,飞快起身确认。
厢房门口,宴墨白开锁推门而入,刚准备转身关门,一人突然自外面闪身进来,后踢一脚把门带上,就直直扑到他的怀里。
宴墨白猝不及防,被扑得后退一步,看清来人是谁,大手又连忙扶住她的腰身。
宁淼将脸靠在他的胸口:“我望穿秋水,终于盼到了,宴大人,好久不见呀。”
宴墨白没做声,垂眸看着她。
宁淼等了等,没等到他的回应,仰起小脸望他。
见他眸色黑得如抹不开的浓墨,她一时有些吃不透他心中所想。
“这么多天没见,宴大人就......”
宁淼的话没说完,男人已低头将她吻住。
大手来到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托住,他加深了那个吻,吻得凶狠急切。
客栈门口,宴长景望了望门头上的匾额,跨步走入。
小二迎了过来:“客官是......”
“我找人,”宴长景将他的话打断,四下张望:“刚刚进来的一个穿墨袍华服的男人,比我高差不多这么多,长得十分俊美,他住哪间厢房?”
方才,他看到他二弟宴墨白了,他喊他,可街上太吵,又隔得很远,他没听到。
他看到他进了这家客栈。
他想请他帮忙打听神医的消息,毕竟是朝廷命官,在地方肯定会有些门路。
“抱歉,客栈有规矩,客人的情况不能外透。”小二一脸歉意道。
宴长景皱眉,也没跟他纠缠,决定自己找。
寻到了二楼,他一间厢房一间厢房门口细听,忽然在一间厢房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亲嘴的声音。
对,是亲嘴。
这声音他可不陌生。
吮吸的动静不小,喘息声也很明显,这是有多激烈啊!
他心头啧啧。
忽然在想,不会是他二弟吧?跟那个什么紫烟的?
为了验证,他便退后一步,扯着嗓子喊了声:“二弟!”
厢房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他熟悉的冷厉男声就透门传出:“不许进来!”
呀!
还真是!
宴长景莫名就有些兴奋。
世人都说他二弟断情绝爱,没想到啊没想到,啧啧......
“我不进来,我就是想让二弟帮我打听一下姜神医的情况,我跟你长嫂住新羽客栈乙亥厢房,你若有消息,派人去那里告诉我,我走了,你们继续,继续!”
宴长景对着门口快速说完,扭头就跑。
生怕宴墨白出来杀了他。
毕竟男人最讨厌做这种事的时候被人打断了。
刚刚那声音已经明显不悦到了极点。
——
厢房里,宁淼皱眉:“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我跟他兵分两路的。”
宴墨白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大拇指的指腹替她揩去嘴角的一抹水渍。
“街上看到我了,喊我,我没理他,没想到他会找上门。”
宁淼:“......”
好吧。
“我要出门办点事。”宴墨白道。
他约了宁王在江南的两个暗桩见面,回客栈是回来取宁王的信物。
宁淼点点头:“嗯,你去忙。”
虽然她很迫不及待想跟他那什么,但分寸她还是要拿捏的。
对他来说,公务要紧。
——
宴长景路过一个赌场,脚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进去晃了一圈,发现大家都赌得挺大的,他带的银子不够,就只得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也没看路,撞到了一个路人。
“对不......”
他刚准备道歉,抬眼发现是熟人:“紫烟姑娘!”
袁紫烟微微避开一步,朝他施礼:“宴大公子。”
宴长景瞅瞅她,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是他二弟被打扰后没再继续,还是他二弟不行啊?
如果是前者,那他真是罪过。
“紫烟姑娘,实在抱歉,方才不是我有意要打扰你们的。”